“我还听说啊,城北那户两夫妻都死了的,也和那小泼皮脱不了干系呢。当时他纠缠那个叫张大鹏的媳妇,真是叫个嚣张啊,光天化日的,就敢上手直抢,要不是张大鹏会两下拳脚功夫,他那老婆估计当街就要被霸占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见过他媳妇,确实长得那个美那个艳哦,别说那小泼皮,我一看到都心软了。”
“呸!人都死了,你少在这里**,也不怕她晚上缠上你。”另一个男人向他砸了一把花生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嘿嘿嘿……”
“唉,死在那泼皮手里的人太多了,谁知道是哪家的鬼找上门了。”
“就是就是,唉呀,别说了,晦气!咱们聊点别的。”
夏幕七七八八听了故事的大概,心中已有些猜测,便侧身朝司徒澜靠去:“司徒澜,你刚听见没?我觉得那个县太爷家的事情很可疑哦。”
“嗯。”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好。”
吃过晚饭后,夏幕把小狐狸夏天放在了房间里,便同司徒澜一起出门前往县太爷的家宅而去。
也许是今天听了两个恐怖故事,做了浓重的心理暗示,这才走到县太爷的家门口,夏幕就觉得特别不舒服了,哪哪都难受,尤其心脏跳得特别厉害,感觉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时不时那熟悉的刺痛就往上冒。但事已至此,两人都到走这了,况且这事情的源头还是自己挑起来的,断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吧,只好捂着心口硬着头皮往里走。
但刚想进门,便被两个护卫拦了下来:“来者何人?这么晚有何要事?”
夏幕看到司徒澜并不准备回答,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往上凑道:“哦,是这样的,两位大哥。我们是云游到此,经过贵地,却见此宅上方乌云密布,黑影憧憧,想必你们这段时间家宅里也不太平吧。因此想进来看看。”真是鬼话说着说着还就溜了,夏幕在心里默默收下了自己的膝盖。
“嗯?你……你们真能看得见这屋院的上方有……有乌云和黑影?”有个意志不坚定的小哥已然入套。
“自是真的,这有什么好唬骗你的。你在这里做护卫,那这家宅里发生了什么事你自然是最清楚的,是不是已经有死物还是死人了?”说到后面,夏幕压低了声音,把下午那农户讲故事时的技巧发挥得分毫不差。
“你你你……那你们等着,我先进去通报一声。”很好,第二个也入套了。
夏幕转身朝司徒澜得意的颔了下首,眨了眨眼,想求个表扬,无奈这男人千年不化的冰山脸没有任何动静,真是无趣得很呐。
不多时,便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精气神倒是十足,不像家中丧妾子伤的样子。前呼后拥了好几人,虽是没穿官服,但那架势还是能一眼就分辨出来人肯定是那县太爷无疑。
这位县太爷走到大门处便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几眼司徒澜与夏幕后,立刻赶紧迎了上去。虽然还不知来者何人,但至少司徒澜的气度非凡,仙风道骨足以让这位县太爷折服屈尊了。
“敢问仙师从何处来啊?”县太爷弯下腰作揖道,一脸媚笑。他自问也算是见多识广,此二人一见便不像是普通术士。
县太爷问向的是司徒澜,但夏幕瞥见他还是不准备答话的样子,只好再次上阵:“我们是自月芽云间而来,路经此处忽见此宅乌云罩顶,似有不祥啊。”
“月芽云间?!”县太爷一听更加惶恐了,原本挺得还算直的腰板立刻弯了下来。他身后的一群家丁护卫自然也跟着全部弯腰低下头来。
“正是。”夏幕已经开始起范了。没看出来啊,月芽云间的名头竟然这么响。
“多谢两位仙师,快请。”县太爷左臂一挥,其他人立即让出一条路给二人。
司徒澜面无表情地先走了进去,夏幕紧跟在他身后。一进院子,果然就像酒楼里那几个人说的一样,看见到处贴着各种大大小的符篆,还有各类像铜钱、红绳、铃铛、石阵等避邪之物,本来气派十足的院落此刻却看起来更像是道场。本来夏幕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走进门后还真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好像这里面气温都低了不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县太爷家果然是大得很,一圈走下来,夏幕竟觉得有点腿酸。最后两人回到中厅,赶紧有婢女送上茶水点心,夏幕确实有点渴,但看到司徒澜未动,她自然也不敢随便乱碰这里的东西。就算自己不谙事世,也能感觉得出来,这宅子里,搞不好还真有鬼。
“仔细说来。”司徒澜话不多,但每句话都让人无法反抗,纵是这管理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此时听闻也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凑上前来,娓娓道来。
“在下是本地的父母官,名叫孙荣,在此从政也有十年了。虽无卓越政绩,但此期间莲城内也算太平,相安无事。”孙县令道。
夏幕心里一声嗤笑,你倒真是会避重就轻啊。
孙县令继续道:“但三年前,我们这城北有户姓张的走贩,据闻在一次贩货的途中病死在外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本来贩夫走卒靠脚程做点买卖的,长年在外,偶有客死异乡的也不是什么奇事。但怪就怪在,他那刚成婚不久的发妻本是陪同他一起出门贩货的,最后居然一个人回来了,带回来了那张姓走贩的死讯,却未将他的尸体带回来安葬。附近的乡邻们也甚是诧异,还有人觉得他丈夫许是根本没死,也有人猜测他丈夫就是被她杀了,所以才毁尸灭迹的。你想啊,哪有丈夫客死在外,作娘子的只身回来,还将其尸身遗留在外的,要知道落叶都要归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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