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画家患病离世,这幅作品被他的儿子挂到了父亲的画展上,看过画的人无不为画中人惊叹,最后这幅画评上了画家一辈子渴望却没有得到的国际艺术奖。
两人合作的三场戏中一场是画家的梦境,这场最终镜头非常短暂,只有几十秒,人物多是看不清的虚影。第二场是画家完成作品时幻想出的仙境,最后一场则是电影结束时,画家的作品获奖,仙境再次出现在观众眼里,作为电影的谢幕镜头。
理顺了背景关系,童遥偷偷瞄向尧淮,“这好像是很重要的配角,真的可以让我来吗?”
她原本以为尧淮为她争取的只是普通的客串角色,换谁演都一样的那种,看了剧本才知道,这两个角色虽然戏份很少,却是整部电影的点睛之笔。
每个镜头都十分有难度,不仅考验导演的镜头审美,而且对演员的情感要求非常严格,演好了,观众才能理解画家的不忍心,才能认同他以为的人世间最美的爱情。
听到童遥的话,尧淮合上手机屏幕,转身看她,安慰道:“不需要担心,有我。”
尧淮说话的语调从来都是平静似水,无波无澜,唯有这次,提起他擅长的领域,声音里多了一丝强势和一丝优雅的狂傲。
第15章
电影的取景地在G省一个著名的旅游景区,此地层峦叠翠,山环水绕,湖水与天相映,不做滤镜渲染也有仙境般的美景。
剧组派专人开车将尧淮和童遥接到拍摄地点。
车停在离剧组帐篷五百米开外的地方。
赵悬导演亲自出来迎接,远远看见尧淮,就见那个一向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竟主动帮旁边的女生提了行李,还被人家拒绝了。
“箱子里没什么东西,不沉,我自己来。”
“路不好走,你会摔。”
“不会的,我力气很大。”
一个固执地要提两个箱子走凹凸不平的泥地,另一个坚持要证明自己的力气足够提起行李箱走五百米的路。
负责接应他们的工作人员哭笑不得:“不如把箱子交给我们?”
赵悬背着手立在不远处,观望二人之间的互动,若有所思。
这是他头一回在镜头外见尧淮有类似体贴的举动,当初有个女演员从开拍到结束都在跟尧淮撒娇套近乎,同组的工作人员听着那把细柔的嗓子身子都软了,尧淮从头到尾不为所动,后来甚至锁起了门,拒绝与她有工作以外的接触。
有点意思。
两人走近了些,赵悬大步过去,知道尧淮不喜欢与人有肢体上的触碰,也不做拥抱之类的动作,隔了些距离,笑呵呵地欢迎他:“你能来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等戏拍完,我得好好请你一次。”
尧淮道:“我只是正好有空,赵导不用客气。”礼貌有加但句句透着疏离。
赵悬习惯了他的性子,并不在意,视线转向旁边的小姑娘。
看了半天,娱乐圈当红的艺人他能认出七八成,实在对她的脸没有印象。
尧淮为他介绍:“她是童遥,星河的新人。”
童遥乖巧地问好:“赵导好。”
“你好你好。”
赵悬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番,拍了半辈子电影,有些人适不适合演艺圈这碗饭他一眼就能看个大概。明星之所以是明星,除了漂亮的外表,还要让人能在人群之中一眼注意到,童遥就是这样的人,长相身材气质无一不适合镜头,如果演技能跟上,成名是早晚的事。
“时间紧迫,你们先去化妆换衣服,我慢慢跟你们说这场戏。”
赵悬让剧务把人领到帐篷内的化妆间,在化妆间歇将他的设想和想要的效果说了一遍,主要是说给尧淮听。
说实话,他对新人的演技并不抱什么期待,但尧淮老练的表演技巧可以把童遥带入电影的情境,实在带不动,后期加上打光和云雾特效,将女方弱化,单看尧淮也勉强可以。
前两场戏要求不高,两人露个脸,绕着场地换几个走位就行,难的是最后一场,要表现出夫妻间的爱情,气氛和效果要到位。
弄好了妆发,换上衣服,尧淮和童遥同一时间从两个更衣室走出来。
剧组的造型师分别为他们选了以湖蓝色和浅桃色为主色调的衣服。
尧淮戴上黑色及腰假发,肩上披一件湖蓝山水纹外衫,内衬白色里衣,化妆师将他冷硬的面容修饰的柔和温润,与四周温婉的碧水青山相称,像极了住在山中的仙人。
赵悬见多了尧淮的惊艳造型,不觉得稀奇,让他惊讶的是童遥。
少女身穿及地古裙,清纯不施粉黛的脸上多了如花般娇艳的妆容,仿若换了个人,亭亭而立,美若桃仙,
跟尧淮合作过的女星不胜枚举,能与他出现在一个画面而不被其遮掩光彩的寥寥无几,这些为数不多的演员多是成名已久、气场强大的女星,她们和尧淮站在一起不像合作,倒像是在比拼对抗,双方各占风采,画面美则美矣,却不甚和洽。
然而美貌同样不逊色的童遥与尧淮站在一起,似繁星与月,碧水与山,合该同时出现。
尧淮双眸微怔,看着对面盛装打扮的童遥向他款款走来。
少女巧笑嫣然,临时起意,屈身向他行了一个古礼。
他失笑,微微弯腰,拱手回礼。
一时间,剧组鸦雀无声,这方天地内似乎只剩下这对画里走出的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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