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不怎么高的则说她有心计,看不起人。也就是说,在普通人眼里,
两人有相似的部分,即透着傲气与冷漠。”
程斌点头:“有点意思,你继续。”
“我们都曾经怀疑过,
如果犯人是个强…这么说吧,
性攻击的惯犯,何为会将目标定为卢冰与徐佳莹。她们长得都挺漂亮,
但罪犯选择的对象会是更年轻更容易下手的类型。卢冰年近三十,
形象保守,
个子又高,
不会是这类案件的狩猎对象。徐佳莹穿着虽然比较…性感,
但面相精明,
谈吐不俗,也不是容易下手的猎物。所以我们在一开始就没有把侦查重点放在陌生人犯案及性侵上,而是关注了熟人犯案与杀人这两个关键词。但是换个角度,
如果性侵不是目的,
而是手段呢?”
郝晋阳跟着点头,随后茫然道:“手段?”
“我说得确实有些混乱,这是犯罪心理学的范畴,唉,当年学的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俞任杰皱着眉头思索着:“就这么说吧,如果凶手脑海里的不是欲望,还是愤怒…他对具有某种特质的女性怀有仇恨,又认为剥夺女性的性是会让她们痛苦的…”
那么性侵只是消除愤怒的一种途径罢了。
这次郝晋阳真的懂了,拼命地点头,往笔记本上迅速写了几笔,又抬起头来:“但我们怎么能找到对女性怀有愤怒的人呢?这些愤怒又不会写在脸上。”
俞任杰提示道:“如果你是充满愤怒的凶手,你会怎么做?”
郝晋阳挠着他的平头:“大吃一顿,打个沙包,再好好睡一觉。”
“不是说你本人,要想象你是凶手。你很愤怒,及其愤怒,积累已久的怨恨在你的心里生了根,不发泄出去你会发疯,而发泄的唯一途径就是杀人。”俞任杰声情并茂地说着,眉宇间有些狰狞。
郝晋阳也跟着狰狞起来:“我会在外徘徊,等待时机,伺机行动。”
“好,你在深夜里狩猎。当你遇到合适的猎物时,你怎么行动?”
“呃…这太难了,直接搭讪很难成功,现在的女孩不是傻瓜。”
“继续进入杀手的角色,你猜半夜在街上游荡的女孩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要是我的话,会想回家。”
“嗯,想回家。晚上12点,怎么回家呢?”
“公交和地铁应该已经没有了,打的吧…从两人出发的地方到案发现场都有一定的距离,凶手一定用了车!但要让她们上我的车不太容易…哦!出租车!”
据酒店前台所述,最后见到徐佳莹时她就想打车。而卢冰离开公司的时间,从门禁记录来看,是11点23分,这时赶去最近的地铁站不一定能搭乘到最后一班地铁,晚间公交车间隔时间又较长。那天正好是个多风的夜晚,夜风很凉,她打车回家的可能性十分之大。
程斌沉思片刻道:“如果是出租车司机作案,卢冰死在她家附近就说得通了,司机知道她的住址,可能在到达目的后决意杀人。”
“那徐佳莹呢,她并没死在她家附近啊。”胖胃提醒道。
“你傻么?”程斌用指关节敲着桌子:“两起案件性质不同,第一件为冲动犯案,第二件从给徐佳莹下药就可看出,是有计划的犯罪。带着一个昏睡的人去哪里,做什么都行。”
胖胃眨了眨眼睛,慢慢道:“也是哦。”
西施想了会儿说:“司机的地位在社会上普遍不高,徐佳莹对他应该没有好脸色。如果凶手憎恨那些轻视他的人的话,徐佳莹成为牺牲品也说得过去。另外,两部苹果手机的消失也合情合理,司机认识的人多,可以流通,这份职业的薪资也不高。”
程斌点了点头,又摇头:“不,如果凶手是司机的话,每天与不同的人打交道,没理由会不知道名牌包和手表,光是取走手机不合常理。而且不能肯定是出租车,还不能排除市面上的黑车,或是有人借着搭便车下手…但都不能解释只有手机消失了这个问题。”
“是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手机真是难住我们了。”
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沉寂,大家都沉浸在头脑的思维中。
“取走手机除了为了贩卖,还可能是收藏,或消除某种证据…”俞任杰站起身来,在会议室的白板上写着,忽然他想起什么,转过身对小宓说:“小宓儿乖乖,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
“狼外婆!”小宓叫了一声,解锁手机后确认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才将它递出:“你可别乱点哦!”
俞任杰翻动着她的手机,按了一会儿后抬起头:“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啊。”
小宓紧张道:“什么这样?”
俞任杰说:“打车软件的打车记录是不能删除的。”
小宓愣了一下,张开嘴巴发出
“啊”的一声。
如果是使用了打车软件的话,汽车司机可能会为了销毁手机中的打车记录而收走死者的手机——这或许也是记载了凶手与死者之间交集的唯一证据了。另不少专车司机与拼车司机会为乘客提供免费饮料作为一种增值服务,如果是这样的话,徐佳莹放松警惕喝下含有安眠药的饮料也不无可能。
程斌朝俞任杰看了一眼,转头对小宓说:“我没用过打车软件,有个问题要向你确认——打车软件下单后,司机和乘客会通电话么?两名死者的通话记录里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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