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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任杰的喉咙像是着了火,仿佛被关在了一个压力锅里,周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而程斌那一拍的重量像是从肩膀传递下来一般,瞬间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但他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喘了几下,他松垮垮地坐在地上,望着远方的人影移动。
    程斌奔跑的时候,如同一头矫健的豹子,不消片刻就把王秋生逼到了墙角。王秋生狗急跳墙,对警察发动了攻击,而程斌像是就在等这一刻一般,轻轻避开,立刻施展了一记漂亮的回旋踢,直中王秋生的脑门,咯嘣一声,王秋生倒地不起,如同一团超重的棉花。
    程斌折回时,王秋生成了他肩膀的一个胖麻袋,他伸出另一只空余的手,将地上的俞任杰给拉了起来。“你也真没用!”他说:“下次有这种情况,你还是在边上看热闹吧。”
    俞任杰喘了几句,并未回嘴,他的脸色至今还是白的。于是程斌积了点口德:“我是说,你的方法是好的,我们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里应外合。但是,你要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儿…我不是怪你,今天是我的错,应该带别人来的。”
    俞任杰一言不发,脸色白得厉害,程斌有些心慌:“你没事吧?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俞任杰摇了摇头,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脸色终于红润了些,他站了起来,咳了两声,抓着程斌的肩膀,还有些喘:“你打晕…死胖子…会有麻烦么?”
    胖子从程斌的肩膀上滑了下来,和一滩软泥似的瘫在地上,程斌用力地抓住了俞任杰的胳膊,深吸了几口气,眼神浮动着:“不要紧,他袭警,我算正当防卫。”
    第15章 消殒在午夜的生命(11)
    王秋生在警车上就醒了,
    之后直接进了审讯室。
    刚才还拼命逃跑的嫌疑犯并不配合,
    指着额头上的脚印大吵大闹,
    警察打人啦,
    警察打人啦,
    还控诉俞任杰对他做了人身攻击,
    骂他腿短。
    采集完他的头发指纹后,
    他陷入了焦虑,不停地追问这是要干什么,之前案件凶手有留下什么证据么?当程斌让他尽快坦白时,
    他竟问了一句:“你们说被杀的女人,究竟是哪个?”
    究竟是哪个…被杀的究竟有几个?
    经过对比,王秋生的DNA与在卢冰采体内采集到的一致,
    其指纹也与留在死者皮包上的一枚指纹相符。而他粗心大意地留在徐佳莹皮夹上的指纹,
    也构成了一项证据。
    而就在这时,王秋生还大言不惭:“她们坐我的车,
    我摸过她们的包又怎么了?我是和她们睡了,
    但那是她们心甘情愿的,
    睡完她们就离开了,
    她们的死与我无关。”
    但他的说法显然是不会被警方接受的。除了死者的头发外,
    在王秋生驾驶的商务车内找到了属于卢冰的头衣物纤维。同样的,
    卢冰当天所穿的衣服上混有商务车地毯的纤维。当两者进行了双向交换,足以证明卢冰曾在这里挣扎过。别克商务车便是第一案发现场。
    具有决定性的证据是一条麻绳,藏在车前的杂物箱内,
    是小学生上体育课使用的那种跳绳工具。如鉴定人员所说,
    麻绳上贴有一块破损的胶皮。在麻绳上找到了两名死者的皮肤组织,足以证明这就是夺去她们生命的凶器。
    在强大的证据之下,王秋生终于承认了他的罪行。
    他于一年前来到本市打工,经朋友介绍进入现在的单位为企业老板开车。公车私用作为专车使用是从半年前开始的。他说,大家都这么干。
    打车行业比较混乱,只要提交身份证和车辆信息就能注册。他注册过几个打车软件,更换成现在这款是因为这款优惠券多,用的人也多,另外,使用该软件自带的聊天功能可以省下不少话费。公司每个月给司机一百元电话费报销额度,他想把这笔钱省下来。
    那天杀死卢冰是个意外。
    王秋生说,那天他在家中与妻子起了冲突。妻子怀孕了,从此不让他碰上一碰,不仅将他当个奴才使唤,还成天哭丧着一张脸,说怎么嫁了个这么没出息的东西,以后孩子生出来也要过苦日子。
    “被妻子骂,我不敢吭声。但她老这么骂我,我是个男人,心里总是不舒服的。”王秋生的十指插入发中,用力地抓了几下:“那天也是巧了,刚和我家婆娘不高兴,我老板的老婆就打电话给我,让我给她买麻辣烫送过去。这时都晚上十点多了,这死娘们每次想起什么都让我跑腿,真不是个东西!我给她买了麻辣烫送上到他们家门口,就回家了。这时我想或许有人要坐车的话,可以拉上一单,赚点奶粉钱,只要顺路就行。”
    这时卢冰的单子印入他的眼帘,卢冰要去的地方正巧与王秋生的家是同一方向。
    “这女人上了车不和我说话,板着一张脸。我和她说话,她也不理,还让我安静。我知道她看不起我。但付车费的时候,她弯下身,给我看她的胸口。我知道她是故意的,连纽扣都没扣好,真骚。我就说,不如你和我耍耍?我不会亏待你的。”他停了下来,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她怎么说?”
    程斌问道。
    王秋生更用力地抓着头发,几乎要抓出血来:“她说我是性骚扰,要告我!还说我是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我想个死婆娘竟敢看不起我,自己勾引我,还要告我!我一下子很生气,整个脑袋都热起来,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我记得,她要下车,我锁了车门,把座椅调整了,就在车里扒了她的衣服…反正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我身下哭了。我也心疼啊,问她疼不疼,谁知她还是说要告我,还让我去自首。我怕坐牢,我都快当爹的人了,只好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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