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书无奈,一口吞了药下去,双手揣在口袋里,好笑道:“我没吃早饭不会晕机,放心吧,吃这个只是以防万一。”
“你是以防万一了,胃到时候不舒服了怎么办?我觉得上飞机后还是吃点比较好,我带了你喜欢的小饼干。”小高先生说罢,拇指亲昵的帮青书整理了一下勾到嘴唇的发丝。
顾青书躲了一下,警告地吭了一声,大步离开,寻了个座位坐下,小高先生轻笑着追上去,坐在青书身边,手臂习惯性放在爱人后背的椅子上,充满宣示主权的味道,低声道歉:“抱歉抱歉,刚才不是习惯了吗?一会儿上了飞机会好点儿,我们头等舱可以把过道的帘子给拉上。”
顾青书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同高哥生气,随意点了点头,刚把保温杯递给对方,想要高哥也喝一点,却见高醒随意抿了一口,便笑得颇邪气,好一会儿忍不住了,才凑过来问他:“刚才我往垃圾桶看了一眼,你买了手油?开都没开呢,怎么又丢了?”
顾青书太了解高醒了,这货同他总是‘敌强我弱,我强敌弱’的模式,但凡他大胆一点去调侃引诱高哥,高醒绝对要偃旗息鼓,这两年来,都是如此。
“因为不喜欢那手油的味道。”于是顾青书眨了眨眼睛,故意甜甜歪了歪脑袋,轻声说,“我更喜欢你的味道。”
此话说罢,小狐狸果然便见大尾巴狼夹着尾巴干咳了一声,除了眼神盯着他的时候更深了几分,根本奈何不了他什么。
然而正得意,却见身边的高哥一面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他,一面喉结滚动了一会儿,正儿八经地笑出虎牙,装模作样的叹息道:“这是你说的,那到时候我到酒店就把那一箱子的润滑剂给丢了,咱们直接自产自销,别临了不认账。”
“放心,说好了这个月你说什么都答应你的,我顾青书说话算数。”
“你既然记得那最好,现在把手机交出来吧。”年轻俊美的高先生笑眯眯地对青书伸出一只手来,手心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几个经常锻炼才会有的茧子,整只手摊开来,云淡风轻地讨要青书平时绝不许他碰的手机。
顾青书早料到高哥要没收手机,无所谓的交出来,但吩咐说:“不许用我的手机做奇怪的事情。”
“放心。”高醒接过手机后便把电池给扣了,淡淡道,“我不是那种人,收宝贝你手机主要是因为偶尔你接到其他人电话情绪会不好几天,我们出来旅游,我希望我们是完全不被打搅的,明不明白?”
顾青书略略垂了垂睫毛,乖乖点头:“知道了。”每次跟胖子打电话也并非总是情绪不好,听见金哥在深圳一切都好,他都很开心,他只是对渐渐害怕听见金哥一切消息的自己感到难过。
“你看你,我只是随便说了一句,你又不开心了。”年轻的高先生伸手握住青书的手,漆黑的眼几乎像是恨不得钻进面前爱人的心里去看个究竟,“怎么办?要不要吃棉花糖?”
青书瞬间理智地将一切负面情绪斩断,露出个笑脸来,点了点头:“要。”
顾青书如今最爱的糖不是水果味儿的棒棒糖,而是一种夹心的棉花糖,软乎乎的,一口一个,每回他都能不知不觉吃光一袋,为了不被高哥管制,便每次吃的时候都哄着高哥一块儿吃,吃的方式也又许多种,最常见的便是他自己咬着那雪白的棉花糖送去跟高哥一人一半。
一旦他以这种方式吃完一包棉花糖,高哥作为从犯回神过来,都要大声嚷嚷自己被骗了,以后绝不上当,但以后又有以后的上当方式,顾青书总能哄得高醒陪他吃这软绵绵的东西。
可惜,这回高醒给他拿出一袋棉花糖,他刚要习惯性哄高醒跟自己一块儿变成甜牙齿,却又想起自己是身处机场,于是咬在唇间的棉花糖被他自己囫囵入了嘴里,而高醒则就那么笑着看着他吃,没当从犯的高先生数着宝贝爱人的糖果摄入量,眼见三颗棉花糖入了那张颜色浅粉的唇,便铁面无私地说:“可以了,不许吃了。”
“啊……高哥……”
“撒娇没用。”高先生在青书饮食方面可谓是用心良苦,除了被迷混头脑跟着一块儿吃过几次棉花糖外,其他时候绝对不会丢开原则让青书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飞机上应该有鲜牛奶,一会儿听话喝一杯。”
顾青书‘切’了一声,满脑子盘算着一会儿要用牛奶来逗高醒,但只许看不许亲。
高先生立马敏锐察觉到小狐狸眼里的几分狡黠,又有精力捉弄他了,看来是当真投入到他们的二人旅游中来了。
于是高先生笑意都又浓了几分。
上了飞机后,顾青书牛奶没喝成,直接睡了过去,高醒全程与他的青书十指相扣,几个小时后到了台北也不叫醒青书,叫服务人员帮忙把行李送到酒店派来的车上去后,便找了条大毯子把这两年长高不少的青书一裹,横抱上车,带去下榻的酒店继续睡觉。
顾青书醒来是下午一点,醒来后依旧是有些昏昏沉沉,甚至头疼,但有人的气息忽地裹挟着一阵阵暖意笼罩他,熟稔地亲他的脸颊,顺便帮他揉太阳穴,约莫十分钟后,顾青书才清醒,但不推那人离开,而是依赖乖巧地双手圈上对方结实的肩臂。
被抱住的男人心下一片柔软,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怀里的小狐狸,随后才将浑身软绵绵,尤其腰肢格外细软的青书抱起来,转身入了洗浴间,将青书的屁股放在洗漱台上,然后又是开热水给青书细致的洗脸,又是挤牙膏,端漱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