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八卦,林溪就下班回家吃饭。
往外走的时候,赵玉荣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念语录,什么纸老虎什么阶级敌人的,“林溪,你看到了吗,希望就在前方,我们的党和政府,是有信心摁死这些臭虫的。”
林溪:“……”考试前那个紧张得要吐的小丫头不是你吧?赵玉荣有考试紧张的毛病,但是日常却非常幽默风趣,喜欢缠着林溪说八卦。
赵玉荣捅捅她,“林溪,你哥来接你啦。”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谢启明,捂着嘴嗤嗤笑着跑了。
谢启明垂眼盯着林溪,挑了挑眉,“你哥?”他朝她逼近一步,“怎么,我见不得人么?”
想起赵恺说她没跟人说自己已经结婚,他就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林溪赶紧摆手,“没、没有。我是怕带累你的名声。”
谢启明冷笑,俯首凑近她,“还想着离婚?你就绝了这个念头吧,我不可能让离婚成为提干的绊脚石。”
林溪抿着嘴角,小声道:“没说离婚。”
如果必须要走剧情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那她……豁出去了。反正他身材一级棒,颜值也很高,哪儿哪儿都在她的审美点上,睡了他自己一点也不亏。
谢启明陪她往外走,看了她一眼,“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林溪总觉得他看破了她的心思似的,顿时又羞又窘,脸蛋都红透了。
谢启明原本只是怀疑,这会儿肯定她在想什么坏主意,轻哼一声便加快了步子。
他人高腿长,步子又大,没一会儿就把林溪抛在后面。
林溪撇撇嘴,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谁知他恰好顿住脚步回身看她,吓得她一下子被唾沫呛住了。
谢启明:“你……”
林溪咳嗽两声,拔脚就往家跑,绝对不给自己尴尬的机会。
她一口气跑到家,谢母正在院子里晒了水给小孙女和大闺女家的小外孙洗澡呢,看林溪跑得气喘吁吁的,忍不住就要说她,“都当媳妇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疯疯癫癫的好看么?”
林溪吐吐舌头,立刻手脚并拢乖乖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我错了。以后都文文静静的。”
然后她就学着赵秀芳的样子蹑手蹑脚地往堂屋去喝水。
谢母:“……”
她抬眼看到谢启明从外面回来,没好气道:“你撵她干什么?看把她吓得!”
两口子想干啥晚上不够干的,非得青/天白/日的在外头闹腾?
谢启明一脸无辜:我做什么了?
他也去了堂屋,见林溪正在那里喝水就看向她。林溪却立刻躲开他的视线,把茶缸放下就要往外走。谢启明长腿一伸挡住她的去路,“过来把话说清楚。”
林溪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谢母,小声道:“说什么?”
谢启明顺势站在她身前,双手摁在八仙桌上朝她前倾,似笑非笑的,“你为什么怕我?”
林溪嘴硬:“你三头六臂还是青面獠牙?我作甚怕你?”
谢启明扬眉,“不怕?”他压低了声音,“以前要死要活地钻人家被窝,现在……”
林溪:“呀!”
外面的谢母被她吓了一跳,“又咋了?”
林溪:“妈,是不是该切咸菜了,我来!今天保管不淘得那么干净。”她飞快地从谢启明身边跑过去,不给他逼问的机会。
谢启明啧了一声,搓了搓手指,刚才差点没忍住把她给拎住。
今儿晌午谢大嫂也没回来吃饭,就他们几个。人越少,谢启明的存在感就越强,尤其他这会儿总是别有用心地看她,眼神带着什么看破她秘密的锋芒,让她如坐针毡。
林溪瞅了瞅,一屁股坐在谢母旁边,这就成了她和谢母夹着俩孩子坐一边,而谢启明自己坐在八仙桌的另一边。
谢启明看了她一眼,“这是要两军对垒?来吧,文斗还是武斗?”
谢母给一个孩子塞了一块杂面馍,翻了谢启明一眼,“你俩要打情骂俏回屋去!”
这儿子自从被女流氓缠上以后就变了个性子,不但话多起来,说话还藏着味儿呢。
林溪:“!!!”
她不回应只低头吃饭,现在已经有点适应这里的粗面馍了,泡点汤,吃起来软和不少。
谢启明看了她一眼,“下午你请个假,跟我去一趟革委会。”
林溪惊讶地看着他,“有我什么事儿?”
谢启明:“给你办个军属待遇。每个月多几斤口粮,多二两油,二两肉……”
她是军官家属,按照他的级别她不随军的期间也有是福利政策的。
“赶紧吃,吃了赶紧去!”谢母比林溪着急,这么好的事儿当然得早点办。
林溪偷偷瞪了谢启明一眼,他故意的,明明可以私下里跟她说的,非要在饭桌上提。
吃完饭她想先回市场办请假,谢启明却推着自行车出来示意她上车。
想起第一次坐他自行车的情形,林溪的脸不受控制地又热起来。
他说她不配坐后座,没资格,让她坐前面大梁,咯她的屁股。
这人可坏了!
她扬起自己骄傲的头颅,“这么近,不需要骑车。”
谢启明:“哦,你喜欢和我一起走路?”
林溪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脸皮那么厚!对上他含着揶揄的眼神,她又气不起来。这人一点都不严肃不正经,亏得当初第一眼看见他,还以为他是个很严肃很冷漠的人呢。了解了以后才发现,他这个人蔫坏,贫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