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周佳红,你开门,否则我要踹门了!踹破了你赔!”
她让林溪和季芳菲躲开,这样的木板门里面只有一个小插销,她一脚就能踹开。她可是下过煤矿的女力士!
周佳红到底没敢坚持,允许陈招娣开了门。
等三人进门,周佳红就开始激情控诉她们自由散漫主义,不守规矩,小团体等等。
季芳菲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周佳红你没洗脚吧?”
真是臭死了!
周佳红把脖子一挺:“我这是自来红的脚,是劳动人民的脚臭,是光荣的脚臭!”
自此她就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光荣臭脚。
第二天六点半有起床铃。不是楼道的电铃,而是宿管阿姨拎着一个铜锣开始当当地敲,“起床,起床啦!”
林溪一个激灵就被敲醒了。
她起来一看,人家岳欣荣早就不见了,估计和谢启明一样五点就起床锻炼去了。岳欣荣早起锻炼吃饭,之后就去军宣队,时间安排非常紧凑,不像她们这样松散。
她们起来一个个睡眼惺忪地去水房洗漱、上厕所,一条走廊就尽头一个水房和厕所,早晚的那肯定要排队。等上了厕所洗了脸回来,时间都浪费好多。
周勇对林溪道:“林溪,以后我们晚上把凉水打好,早上直接端过去洗,这样省时间。”
林溪:“这个没问题,就是上厕所麻烦。”
季芳菲:“咱们可以去教学楼上啊。”
林溪:“这……就怕憋不住么。”
周佳红嗤了一声,用非常轻蔑的眼神扫了她们一眼,“资产阶级做派!”
林溪几个都没搭理她,约着去吃饭。
吃早饭的时候,食堂师傅还给林溪半茶缸中药,一小碟子白糖。
谢启明不在跟前,林溪也没得矫情,只得默默地一饮而尽,然后把白糖都划拉嘴里去。
季芳菲笑道:“林溪你喝药的时候真好玩,跟我弟弟一样,受刑似的。”
林溪睁开眼睛,“丢人丢人,不好意思。”
吃过饭她们各去自己班级。
她们宿舍的七个人不全是一个系的,估计是各系各专业分宿舍的时候落单凑一起的。林溪和朱惠还有陈招娣是中文系的,岳欣荣是部队来的根据上级要求报的小语种印地语,周勇则是无线电,周佳红是政治,季芳菲学的是历史。
中文系有两百来个人,分成了两个专业,汉语专业和文学专业。因为今年没有新闻系,所以中文系也兼顾这方面。
林溪对研究古汉语和语言兴趣不大,所以选择文学专业。这个专业分了两个班,一个侧重理论,一个侧重创作。
分班级的时候大家都是自愿的,愿意学理论的就去理论班,愿意搞创作的就是创作班。
林溪就去创作班,她对理论研究兴趣不大,就喜欢自由发挥随便写写。
她倒是想去外语系,毕竟她英语很好,日语也还凑活,虽然不会越南印地俄罗斯这些语种,但是英语也很不错啊。
当初报名的时候,部队学员大部分都被要求学外语和无线电,这是为了前线需要。现在边境关系紧张,就很需要这种外语人员赶赴前线,尤其西边和印度边境以及南边和越南接壤的地方,另外就是珍宝岛那边。
普通学员是没有外语专业报的,就算有也是特殊分配的。
朱惠原本报了理论班,看到林溪报创作班她又直接转过来。
陈招娣因为内向腼腆,听说搞创作的得下去深入生活,采风交流、观察等等,她觉得自己搞不好,还是闷头研究理论好,她就选了理论课。
他们班的班主任是很有名的谢教授。
上午他们师生见面、分班然后认识一下做做自我介绍,之后就下课准备吃饭,下午要全校打扫卫生。
教室要打扫,门窗要修理,校园要清扫除草等,反正任务很重。
这个工作是工宣队和军宣队带领,全校老师学生和工作人员都参加,谁也不能偷懒,因为预计得高强度劳动好几天呢。紧锣密鼓地忙了一下午,在同学们互相监督下真是歇息都没功夫。
林溪回到宿舍直接摊平,一动都不想动。她感觉自己要累死了,穿来以后第一次这么累,浑身要散架了。
这时候她就特别怀念谢启明,因为每次剧烈运动以后,她动也不想动的时候全由他照顾,他会让她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堕落生活。
周勇叫她:“林溪,吃饭去啊。”
林溪:“不行了,我要累死了,我得睡一觉。”
季芳菲:“不行,你现在睡晚上就走了困,保管睁眼到天亮。”她对周勇柔柔地笑笑,“周勇,你是个铁人吗?你不累的话帮我和林溪打回来吧。”
她并没比林溪好多少,只是出于面子撑着呢,看林溪这样,她也直接上床瘫了。
这时候走廊里有人喊:“408林溪,楼下有男人找!”
林溪有气无力的,“谁啊?”天王老子也不想理睬。
季芳菲撑起来趴在窗户往下看,就见树影里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军装,正抬头看她们窗户呢。
“林溪,好俊的哥哥!”
原本咸鱼躺的林溪一下子来了力气,她蹭得坐起来,瞬间挂到窗户上去,把脑袋探出去往外看,恰好和仰头看过来的谢启明对了个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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