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是相交十几年的故友,要她如何能放任不管,再这样下去或许撑不到康熙重新立太子,他整个人都要被酒精给弄废了。
红酥还想劝说什么,可是小姐
你若是真放心不下,就帮我在外头好好看好了,若是有人突然要进咸安宫,你就在外头学鸽子叫。年清芷站起身,将编好的麻花辫甩在身后理了理衣角。
芋儿年岁比她大上两岁,好在这副身子虽是年龄小但个子蹿得高,穿上芋儿的衣服也不觉得宽大的可怕。
靠着这身衣服和芋儿的令牌,年清芷挎着食盒成功走进咸安宫,因着怕撞见康熙这宫中她来的甚少,幸好芋儿给她绘制了一个简易的咸安宫地图。
年清芷按照咸安宫地图先是去了寝宫和书房皆是未见到胤礽的身影,绕过书房才瞧见一个身着石青色大襟右衽的身影卧在池塘旁饮酒。
他身上的衣着单薄得很,这般天气穿成这般模样定会冻着,她想了想又绕回书房在衣架上拿了大氅这才回到池塘边。
胤礽停止了饮酒,拿着酒壶的手垂落在池塘上方似乎是睡着了一般,年清芷尽量不发出脚步声地缓缓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还有两丈之远时她突然听到酒壶崩裂的声音,忙是抬头看过去只见胤礽手中的酒壶不知道什么时候摔进了结了冰的池塘中,将池塘的薄冰给砸碎了,就连他整个人都在往池塘那方倾斜。
年清芷轻抽了一口凉气,忙是两步化成一步快速往那方向走去,就在他险些要掉进池塘的时候,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扯。
却是一下子用力过猛,胤礽虽是没掉进池塘中却是往她这儿倾斜,她本想用自己的力量扶住胤礽,却是忘记了这幅身躯不过才是十三岁的小女孩,一时间支撑不住他的力量往后头摔去。
年清芷整个后背硬生生地撞在了池塘边的青石板上,一股巨痛随之而来,半边后背像是碎了一般疼得她龇牙咧嘴。
胤礽的整个身体重量也压在她身上,她却是没心思先将胤礽推开,咬着牙熬过最疼的那一霎那,她伸手去摸背部却是摸到了黏滑的液体,她嘶地吸着气忍着疼痛将手伸回来发现满手的血。
胤礽半个身子趴在她身上,浓重绵密的酒气在身侧环绕,年清芷完全没了将他推开的气力,只能在他身下一声一声叫着太子,希望他能清醒过来。
过了良久,不知道她叫了多久的太子,胤礽才恍恍惚惚地从睡梦中微开了双眼,一眼瞥见年清芷的眉眼却是猛地一震,随即又重重地压了上来将她整个人抱紧,清芷、清芷,是你吗,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死,你绝对不会死的!
胤礽压上来,直接将她的后背伤口又重重撞在了地板上,她疼得直抽气,胤礽这才反映过来半坐了身伸手将她拉起来,急切地问道:清芷,你怎么了?
话一说出口,胤礽瞧清了面前女人的容貌,只不过与清芷眉眼有三分相像罢了,他那颗重新活过来的心一下子像是被冷水浇灌过去,原本被究竟麻痹的昏沉脑袋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胤礽冷下了声音,你不是清芷,你是谁?
胤礽是喝醉了才会将自己看成是年清芷,面对着眸中带有敌意的胤礽,年清芷有点无奈。
她微拧着眉忍着痛,指了一下旁边的食盒有气无力地说道:回太子的话,奴才是内务府的奴才,帮芋儿来给太子送吃食的。太子就算不认识奴才,应当也是认识芋儿的吧?
胤礽站起身眼眸中尽是审视,面前的女人虽是与清芷有三分相似,但她的相貌却是极为陌生,这几个月来送餐的宫女太监胤礽早已眼熟,这女人绝对不是其中的一个。
这女子代替送餐宫女前来送餐,又与清芷容貌相似,胤礽绝不认为这些是巧合,此女前来必定另有原因,可是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无从得知,他不过是一个已经被废的太子,并没有利用的价值。
胤礽满眼戒备地看着年清芷,满宫皆知我已经不是太子,你又为何一口一个lsquo;太子称我,莫不成专门来这咸安宫奚落于我,你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奴才并非奚落于太子,而是太子在奴才眼中始终是太子。奴才听闻太子不肯进食,奴才是自告奋勇来送饭,无论如何太子您也该进食,太子又何必为了一时的困顿苦了自己呢。
年清芷看着胤礽,只见他发辫微散、下巴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满身酒气一看便是许久未打理的模样。
十三年过去,胤礽也从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成了这般颓废模样,因为被废了太子之位,宫里头的人皆是拜高踩低又怎么会好好侍奉这位废太子呢。
胤礽觉察出她眼眸中的怜惜,因着高度问题,他瞧清了她背后的鲜血淋漓,那是因为要救他所以摔得,他僵直的背不由有些放松,微蹙了眉有些疑惑喃喃道:为什么
太子所疑惑的奴才皆会回答,不过太子不如进些食再问呢?年清芷跪坐在地上,忍着背后的痛将食盒打开,将食盒中的菜一叠一叠地摆在太子面前。
虽说肯定没有当初是太子时菜肴的丰富,可御膳房那里也不敢怠慢了这位爷,为了他日后东山再起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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