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穿上一个袖子,周琛和的目光正好落在了之前钱志高给他的那份稿件上,看了一眼,不过是一页纸,以他的速度,最多一两分钟就能看完。
周琛和有些百无聊赖地拿起了这页纸,发现这人一手钢笔字写的十分漂亮,都说字如其人,周琛和心里已经略有点好感了,然后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后,突然立在了原地,然后又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又细读了一遍。
“好!好!好!诗好,词也好!大才,大才啊!”周琛和都差点要叫好出声了!
一首五言绝句怀古诗,引经据典,每一处引用的恰到好处,读起来不仅非常有深度,还能读出作者的一丝寥落和沧桑;那首《水调歌头·早春》,总共九十五个字,前九句四平韵两仄韵;后十句四平韵两仄韵,处处韵脚押的极好,朗朗上口不说,辞藻华美清新,颇有古风!
一首诗一首词,一共一百一十五个字,就已经能看出来这位作者的文化功底不俗,有大家风范!如此讲究格调韵律的文风,与现代诗歌的狂放不同,更加的严谨也更加的有深度。
周琛和都想立刻将这两首诗词给版出来,只是略略转念一想,油按捺下来——可能这个时机还不够成熟!
这几年由于那场运动的影响,对文化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尤其是以前的一些旧思想旧传统,大家都是一味的推翻,以“破旧迎新”的口号,大力鼓吹着新的诗歌体裁,抵制过去的古诗词文体。其实这些在周琛和看来是不对的,新的自然要学,旧的也应该取精华去升华。一个没有过去的民族是没有根的,而一脉相承的文化就是一个民族的根系,怎么可以说丢就丢了呢?
不过现在曙光已经就在眼前了,可能再过个一两年,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出版这些让他觉得拍案叫绝的诗词,可是现在还不可以,还要缓缓,还要等等。
只是就算不出版这份稿件,周琛和也相信,以这位笔者的文化修养和底蕴,再去写一些符合现状的散文诗歌也是不在话下的——好的作品难得,好的作者更加难得!而眼前这页纸的作者,显然是让周琛和觉得自己挖到宝了。
于是周琛和立即想要写封回信去找这位作者约稿,可是在看向这份稿件的信封时发现,竟然没有寄件人的姓名地址,只有收件人的!
周琛和有些愕然了,烦躁地反复看了几遍那个信封,还是一点信息都没得到!正当他都要有点放弃的时候,眼神突然扫到了信纸下端的一行小字:青淮市常家镇文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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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恒寄出这封信已经快10天了,还没得到任何回应,心里有些着急和忐忑,不知道是自己的文风不受欢迎,还是不对那个审稿人的品位,正想再去找找其他报刊杂志的投稿方式的时候,文化站那边的任务突然重了起来。
最近省里面下达了文化下乡活动,需要各乡镇的文化站组织人员对近期的科学知识、文化知识、社会新闻进行普及宣讲活动。而这个活动的展开,都是各乡镇文化站的任务。
常家镇的文化站总共就十来个人,而下面的村子有六处,还有常家镇本身也要做活动宣讲,于是乎,整个文化站的人都像陀螺一样的转起来,先是连续几天的开会,确定这次的文化下乡的主要宣讲内容和方式以及人员的安排。季恒被孙前进指定为资料整理人员,毕竟这一个月下来,季恒每次给他的文案资料都写的条理分明,简明扼要,深得孙前进的心。
这次小张和另外一个同事小陈商量出了以唱快板的形式在下面的六个村里进行表演,这就需要人将快板唱词给写出来,最后大家还是一致选出了季恒所写的唱词:更加的朗朗上口、简单易记。
等到大家排练好之后,就开始两两结对往各村落去展开了文化下乡活动。季恒原本作为写稿人员可以在文化站继续上班,不过当他知道张亚元和陈峰两个人是去往桃花村组织活动的时候,季恒向孙前进自告奋勇,表示自己想要去观摩学习。
等季恒跟着小张、小陈两个人到了桃花村时,桃花村的穆村长热情地接待了三人到了村委办公室,然后打开了村委的大喇叭,让小张小陈开始播报广播。
“各位桃花村的村民大家好,我是常家镇文化站的张亚安,我是陈峰。从今天开始,每天的下午2点到3点,我们常家镇文化站将为大家展开科普知识活动,主要的知识点是关于我们耕种、气候、科学常识以及社会新闻等内容,总共为期一周。大家期间有任何问题的,欢迎来村委办公室询问我们。好了,今天我们要讲的主题是天气常识…….”
张亚安和陈峰的快板一响,桃花村正在田地里干活的村民都乐了,仔细去听里面的内容,发现还挺有意思挺好记的,便也一边干活一边仔细听了起来。
季恒在村委办公室站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自己的事了,就对着张亚安做了一个自己出去走走的动作,张亚安点点头,示意季恒出去吧。
此时桃花村的村民们都在田地里干的热火朝天,村道上根本没有人,季恒有些百无聊赖地走着,突然发现眼前走来了三个人,定睛一看,正好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见的那位沈教授!
走在沈教授身边的是刚刚接待他们的穆村长和另外一名桃花村村民,穆村长见到季恒后笑眯眯地问道:“季知青,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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