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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她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听着像是盛可欣。
    盛可兰和杏儿对视了眼,杏儿往外站了站,盯着那几个打瞌睡的婆子瞧,盛可兰则上前几步,听着里面的动静。
    都怪奴婢,奴婢该跟您去的,不然,也不会翠雪低声哭道,小梅这个不中用的,拉个肚子还要我去照顾,我这就去打死她!
    别去!千万不能闹开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盛可欣忙道,瞒住了,都给我瞒住了!
    可是,这种事怎么瞒得住呢?翠雪哭道。
    怎么瞒不住?这府里,有谁关心我,我就是死了,也就是备口棺材,把我埋了,我怎样,也没人在乎、没人知道!盛可欣道,不期然想起了最近一年多开始喜欢多管闲事的盛可兰,她怔怔地望着门口,突然见门开了,她正想着的那人走了进来。
    盛可欣以为自己在做梦,再细细一瞧,竟真的是盛可兰。
    盛可兰关好门,满脸狐疑地打量着盛可欣,见对方衣衫凌乱,头发散在chuáng边,翠雪正拿一个湿帕子给她擦脸。
    翠雪见着盛可兰,脸色白得像死人般,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盛可欣,qiáng撑着问了句:你这么来了?
    盛可兰突然明白了什么,上前几步掀开被子,去脱盛可欣的下衣。盛可欣挣扎起来,还惦记着不敢惊动其他人,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她qíng急之中力气大得很,盛可兰只得放开了她,任由对方用被子重新把自己裹起来。
    是谁?盛可兰低声道,她活了两辈子,要还看不出盛可欣刚经历了什么,那她就是真的蠢透了。
    不知道。我连着几日去那烧纸,他可能早就盯上我了。盛可欣惨白着脸道。
    原来,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盛可欣是被登徒子欺负了,那场大病,是绝望无奈之下的一个伪装,而盛府这些所谓亲人家人,竟无一人看破。还要怨盛可欣勾结外人弄垮盛家吗?就是她也无法欺骗自己,盛家实在太对不起这个三小姐了。
    杀了他,让他闭嘴。盛可兰冷冷道,你见着他脸了吗?
    盛可欣摇头,被盛可兰又bī问了几句,才jīng神恍惚道:人已经死了,我趁他不注意,把他打死了。
    尸体呢?处理了吗?盛可兰追问道。
    陈凌帮我处理了,他把尸体带走了。
    盛可兰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疑不定道:陈凌?他怎么会在这?
    盛可欣眼神复杂地看着盛可兰,道: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是陈凌,险些和你定了亲的陈凌。他让我赶紧回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此事,他会帮我处理掉。
    盛可兰奇道:他真这么说?
    是呀,二姐,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段。盛可欣讥讽道,显然是认为陈凌和盛可兰在暗通曲款,背着人在这里偷偷见面。
    盛可兰极力理清了下思绪,道:你确定那人死了?
    要不要我给你脑袋也来一下,看看这样人到底死得彻不彻底?盛可欣冷冷道,她如今倒完全冷静下来,哭解决不了问题,她不想毁在这么个人、这么个事上。
    那人死了,陈凌就出现了,他会不会一直就在?盛可兰问道。
    盛可欣怔了怔,她瞪大了眼,回想了一遍事qíng经过,如遭雷击般僵在那里。
    对呀!盛可兰说得没错,陈凌出现得也太及时了吧?他当时的表qíng,慌乱之下,还有一丝惊讶,他在惊讶什么?惊讶自己一个十三岁的女孩,被人欺rǔ后,还能有力气把对方给打死?他的话里,是带着怒气的,是气自己,把那人给打死了?
    是他带了那人来,是他要那人来欺rǔ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故意的?他和盛家有仇,还是和二房有仇?
    总不是因为盛家没同意他和盛可兰的婚事,他就这么报复盛家吧?
    盛可兰见盛可欣的表qíng,知道自己猜对了。陈凌是故意设计了盛可欣,并借此要挟盛可欣做他的内应,从内部弄垮了盛家。
    这明天再说,你,你先换件衣服,擦擦身子。对外就说,起夜时见鬼惊到了,这几日都不要去祖母那了,课也不用上了。盛可兰道,指着翠雪严厉道,一个字都不许往外吐!小梅我让她就在下人房养病,这几日都不可过来。对了,你没被拿走手帕香囊什么的吧?
    盛可欣飞快地检查了遍,道:手帕没了,不过是张素帕,什么都没绣。
    盛可兰看了盛可欣一眼,yù言又止半响,道:我会想办法。
    她急匆匆带着杏儿回去了,躺在盛可芳身边时,心里划过一丝隐秘的庆幸。幸好,幸好出事的不是她或者可芳。
    盛可欣如上一世一样称病了,她也的确是病了。盛可兰把盛可芳和宋柔盯得更紧,也不管那两人愿不愿意,从大太太那讨了俩婆子一人分了一个。
    她派人去东北角的院子看了看,已看不出任何痕迹,显然陈凌后面又回来了一趟,把首尾都收拾妥当了。
    城里的病qíng已经控制住了,盛可兰便提议回城,假装自己被闹鬼的事吓到了。盛可芳在一旁帮腔,她是真的以为有鬼,被吓得不轻。
    老太太和大太太商议后,带着人都回了盛府。大太太要给盛可欣请大夫,盛可欣忙推辞了,并利索地好了起来,出门前都要在脸上擦胭脂,好显得气色好。
    真是个倔脾气。大太太嘀咕了句,把这事撩开不管了。
    宋柔觉出不对,往盛可欣那跑了几趟,都看到盛可兰在一旁嘘寒问暖。盛可欣也罕见地不赶盛可兰走了,而是开始疏远宋柔,弄得后者脾气也上来了,不肯再上门了。
    我实在是不知咱们盛家和陈家有过什么过节,他的舅母洪太太既然替他上门说亲,说明盛、陈两家应该是没什么事才对。我想,应该是陈凌本人,和盛家某人,有过节。盛可兰分析道,大哥就要回来了,我想托他去查一查,放心,我不会说你的事,就说是为我查的。
    盛可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歪在chuáng上斜眼瞅着盛可兰道:为你查,他才会上心,我算什么?
    盛可兰忍了忍,道:陈凌这样做,未必就是因为婚事不成,我不欠你什么!但你出事,的确是因为盛家,盛家也是太忽视你了,我关心你,不是因为我有愧,我是觉得盛家对不起你,替盛家赎罪。
    哟,这话说得可真漂亮,怪不得他们都那么喜欢你,真是圣人啊!盛可欣嘲道。
    盛可兰起身道:我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盛可欣这样冷嘲热讽的样子,盛可兰倒不反感,总比要死要活、上吊哭闹qiáng,那样就真的瞒不住了。她在花园里站了会,盛□□大概三日后就能到京了,大哥回来了,她的担子也能轻些了。
    好多事,不能jiāo由长辈去做,好些话,也不敢和长辈说。但是,和大哥,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想到这,盛可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期盼着盛□□的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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