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欣喜的把参上的土又拂了拂,今年秋天他作为公社先进份子有个机会去省城开会,倒时候去药材供销社把这参卖了,他就有钱了!
这支参在上辈子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不知是什么地方来的职业挖参人在他们村的西山上鬼鬼祟祟,被秋收的他逮个正着,送到大队一审查,原来是在他们村西山上挖了个大参娃娃。
程林是亲自跟着审查的,挖参人说的很详细,西山上什么地方,具体位置在哪,怎么操作的,一清二楚。
这参最后让大队卖了,据说卖了一百多块,直接充了大队当年的收成里。凭着这个,大队当年评上了冲锋大队,他这个抓人的人以及石河村,半点好处没有。
程林抱着参娃娃,兴奋的在炕上打了个滚,这才是新的开始!
阳光从茅草棚顶疏漏的缝隙中透出来,在他的脸上烙上如刀锋般的明亮印记,却挡不住越他发深沉的脸色。
这辈子我倒要好好过,看看这命能不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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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林是石河村人,干活努力,思想觉悟也高,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石河村一小队的队长。
年轻人有冲劲儿,在抗击蝗灾的时候带着一队出了大力,连生产大队都知道了石河村里有个抗蝗能手。
时下每个公社都在抓典型,争先进,树立自己公社的优秀榜样,生产大队就把程林报到了公社。
当程林的资料递到公社里时,已经看够了村支书把粮食让给村民、自己饿出病的事例的领导们眼睛亮了。
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的,苦出身的娃子不忘报答乡亲们。身为小队长不但努力劳作,还带领大家抗击蝗灾,保住了粮食。这么好的例子,今年公社的先进份子就是他了!
颁上奖状,带上大红花挨个大队做完报告之后,程林带着公社的批示先回了胜利大队。
胜利大队支书何卫民看着眼前的壮实小伙子,再看看手里的批示,心里犯了难。公社的意思是这是个有为青年,要适当提拔为大家做贡献。
可是大队现在没有闲缺,村生产队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已经是个小队长了,到底要怎么安排这个公社先进份子呢?
思索了良久,何支书把眼光放在了“培养”二字上,一拍脑门子,先进份子就是要慢慢培养的嘛。
“公社里是要培养你们这些先进份子的,但你还年轻嘛,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样吧,今后你就时常来队里给我打下手,多听多看...”
何支书沉吟着,“但劳动关系你还是要算在你们村生产队上,每日记最高工分,队里村里两头跑,两头都不耽误嘛!”
一句话就把程林这不明不白的身份定下来了,你说他是个干部吧,没有头衔。你要说他不是干部吧,人家天天跟着大队最大的干部工作,这可是直通天厅的活儿!
程林今生回来时,已经担上了这个“秘书”的活了,上辈子经过了些事的程林一笑,也好,这活儿倒是个三不管的自由活儿,想干点啥事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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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文的眼睛艰涩的睁开,头怎么这么疼,浑身也没力气的很。一睁眼看到的是灰扑扑的土墙,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四周,这像是年代剧里的土墙破屋。
她明明在自己的大书桌前看书,怎么到这里了?
正疑惑呢,听到门吱哑一声响,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她穿着洗的有些范白的粗布衫子,一条不太合体的粗布裤子上打着个补丁。衣服虽旧了些,人到是看着干净利索。
她看到已经撑着半坐起来的司文立刻快走过来,放下了手里的篮子,嘴里念叨着,
“司文啊,快躺下!大夫说你得好好歇着,不用着急起来干活,左右村里就你一个知青了,我家那口子说了,咱村养的起你!”
说完硬把司文按回被褥里,还给揶了揶被角。
司文整个人是懵圈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这位...同志交流,只能由着她的手劲儿躺回了被褥里。
“烧好像退了些,”妇女半坐在炕上,上手摸了摸司文的脑门。小心的打量了眼心不在焉的司文,心中微微叹气,任是谁遇到了这事都受不住,现在回城多难啊!
“丫头啊,别怪婶子多嘴。同是知青,艳红回城了你可能心里不舒坦,但早早晚晚的你也能回去,可千万别因为这个伤了身子!”
司文一愣,合着她是个知青,还有个同伴叫艳红,人家回城了她没回去,看来还挺伤心。
“嗯。”司文含糊的答应着,“那个,婶子,咱村有报纸或者书吗?我想学习学习。”她学着妇女说话的方式说。
当务之急她要整明白现在的时间,要是晚些时候还好,要是是早年间...唉...
宋婶子一听高兴起来,她家那口子说了,只要是提要求就好,提要求就说明人有奔头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城里的知青就是不一样,别人想着要些工分或者饭菜,她想的是要报纸,可真是文化人呢。
“成!回头我让人帮你找找,你说咱这要想找别的还容易点儿,这书啊本啊的还真难住我了!”
说着把挎来的篮子放在司文旁边,“你先把饭吃了,人有力气了我把那字儿找来你才能看不是!”
刚才这情景,司文哪顾的上自己的胃,现在稍微心里有了底,还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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