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心思,王娟有着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咬着牙道:“吴同志,谁会为了污蔑人就自己弄伤自己?”
“你啊!”
王娟被这轻飘飘的两个字,气的嘴唇翕合,半天接不上话。
人群中的王护士长盯了王娟好大一会儿了,自然也没错过她刚刚的慌乱。
想了想,开口道:“王同志,我来帮你验伤,正好前两日上级分了我们两台,D国新研发出的验伤机器,此机器验伤从未出过错,不管是人为还是外力所伤,只要站上去扫描两圈便能得出结果。”
站她身旁的朱医生满脸迷茫,他怎么不知道室内来了这种牛逼哄哄的机器?
闻言,王娟的心像打鼓似的,咚咚直跳,有心想反驳王护士长骗人,世上哪儿有这么厉害的机器,可对着王护士长笃定的模样,心虚的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王护士长眼里闪过笑意,嘴里却疑惑的问:“怎么了王同志?我们该去验伤了。”
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王娟身子绷的僵直,咽了口唾沫,扯了个借口。
“机、机器验伤定需要很久,但大家都正在上班,不好为此耽误大家太久的时间,对峙完再验也不迟。”
眼见王护士长想张口,王娟忙不迭的提高声音加快了语速,“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对峙,林海峰同志因我让林鹿站军姿,便污蔑我是在虐待林鹿,对此我表示十分的委屈。
我知道大家对后妈的印象都不好,可我王娟敢对着领导人发誓,我绝对是个好妈妈,我之所以最近对林鹿格外严格,并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样,是因为林风牺牲我暴露了本性,而是因为……”
说到这像是忍不住悲伤,低头啜泣了起来。
王娟借着以袖擦泪的机会,偷瞄众人,见众人都被自己的话吸引,不再关心验伤的事,嘴角勾出得意的笑,随即又作出极其委屈的模样,接着说下去。
“而是因为鹿鹿只剩我这一个亲人,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可以父亲管母亲疼,其实,每次培养鹿鹿革命意志的时候,我比谁都心疼,可疼也得继续下去,我希望鹿鹿能像她父亲一样,做个为国争光的人!”
“听你胡扯!”
吴婶见自家男人听了王娟的话,感慨的点着头附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蠢男人!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既然你处处说站军姿是对鹿崽好,那你怎么不让王向红站?”
王娟真想捶吴婶一顿,怎么哪哪都有这个老不死的?
但面上却义正辞严道:“谁说向红不站的?我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向红作为姐姐站的更多!”
“你确定?”一直静观其变的林海峰,眼神流转,意味深长的出声发问。
“当然!”
林海峰对她牵着王向红和蔼一笑,接着面色转为严峻,猛然喝到:“王向红!”
发呆的王向红被吓了一大跳,片刻后,磕巴的回话,“干……干嘛?”
“哈哈哈哈……”
军嫂们听到这个回答瞬间笑作一团。
与军嫂们相对立的是政委的黑脸。
王娟虽不懂军嫂们笑什么,可也知道她们是在嘲笑女儿,气的跳脚之际看到政委等人的黑脸,立即扯着虎皮谋做大旗。
“向红不就是讲话带了点口音?当着政委的面笑成这般,你们的纪律呢?”
可没想到的是,军嫂们听了这话笑的更甚,而政委的脸也更黑。
林海峰不管旁人,只盯着王向红。
擒贼先擒王。
“王同志,我不信你说让王向红也站军姿的话,除非你现在让王向红站上三个小时。”
吴婶看向含胸缩脖的王向红,瞬间明白了林海峰的用意,凡是经常站军姿的孩子,不管在家如何,出门在外就是棵挺拔的小白杨。
和其他军嫂对视一眼,纷纷出声援阵,“站!让王向红站!”
“站!站!站!”
“我不要!”王向红含着泪大吼。
她才不站,她又不是那只死鹿崽子。
政委直接下命令,“我们要听从群众的力量,站吧。”
王娟不觉得站军姿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昂首挺胸的站在那?自己的女儿虽然没站过,可做个样子绰绰有余。
于是便借着给女儿擦泪,小声嘱咐:“学着那死鹿崽子的样子去站,估摸着坚持不住了你就装晕,到时候我就说你是营养不良,再加上训练任务重,累倒的。”
王向红瞬有了底气,甩开王娟的手,按着记忆中鹿崽站军姿时的模样站定,昂着头大声喊:“我站好了!”
场内静了片刻,随即再次爆发出笑声。
王娟看着站的笔直的女儿,没觉得有哪不对,既然找不出问题,那就说明是吴婶那群老不死的是在故意找茬,报仇的机会来了!
“政委……”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告状。
林海峰收回踹铁架的腿,似笑非笑的问:“王娟,这就是你说的站军姿?你他吗的知道什么叫三挺三收一睁一顶?”
似是验证他的话,人群里走出来个战士,敬完礼后‘唰’的声站定。
王娟看看挺胸收腹的战士,再看看挺着个小肚子的女儿,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偏偏战士还粉认真的说:“王娟同志你撒了谎,王向红非但没站过军姿,更没做过训练,否则,她会在林副连长喊全名的时候,下意识立定并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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