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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西宁街上的茶香小饭馆,过了刚开张时那些天的新鲜感,已经渐渐进入了稳定期。客流也固定了下来,每天准备的食材基本上当天就能用完,待到戌时铺子便打烊。
秦婉刚洗漱完就瞧见她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朦胧的月色发呆。
“娘?娘?”
喊了两遍秦母似才回过神,收回了视线,瞧见来人是秦婉,便轻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竹藤椅。
“来,婉儿陪娘坐一会儿。”
说罢便拉过已经走近的闺女,将她的手握在两掌之间,一言不发地又仰头瞧着树梢上的半轮圆月。
见她娘似是有心事,秦婉抿了抿唇,不禁开始胡乱猜测。会不会是想秦家村了?好像不太像。
或是......难不成想渣爹?不能吧?刚这般想着,秦婉便猛地甩了甩头。
转头的时候,她娘正好看过来,两人便直接对上视线。秦母瞧见闺女眼中的担心,轻笑着揉了揉掌间温热的玉手。
“婉儿,我下午的时候好像见到你爹了。”
秦婉一愣,竟真是跟渣爹有关?
“那你们相认了吗?他有没有伤害你?”
说罢,秦婉便急切地反握住了秦母的手,入手便是不容忽视的薄茧,似在提醒着秦婉,她刚穿来时,这个女人有多么地憔悴。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滋补,秦母原就五官标致的一张脸,也重焕了光彩。除了眼神中流露出的,与年龄相符的沉稳与风霜,倒是一点都不像是操劳了小半生的模样。
外表虽改变了,但是徐达安对秦母造成的伤害却不可能抹去,她害怕她娘对那个渣男还抱有一丝期望,从而被他二次伤害。
见闺女这么紧张,秦母忙笑着宽慰:“你不要着急,我们没有说话,只是对视了一眼。我瞧着应该就是他,除了变得更加成熟以外,跟以前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话落秦婉稍稍放了心,看来没有正面刚上,她就怕她娘会吃亏。
平了心绪,秦婉踌躇了片刻便轻声开口:“那,娘你想跟他相认吗?”
原想着各过各的暂时不去管他,可没想到这京城竟然这般的小,现在她娘都无意之间遇到他了,往后被他发现这个店也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他们店里的招牌菜定价还是有些高的,来消费的除了家境殷实的商贾,还有不少公务员,与他也算是同事。
听到闺女的问话,秦母倒没再犹豫,果断地摇摇头:“我看开了,今天也一直在想,既然早就没关系的两个人,还需要相认什么?原还想着问问他外公的事情他知不知道,现在想来,知与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话落秦母轻叹了口气,又呢喃道:“你外公也都走了十几年了,说不定早就投胎去享福了。娘啊,现在只想守好这个店,给你多存点嫁妆,到时候给你寻个好人家,其他的事儿什么也不再想。”
说罢摸摸闺女的长发,秦婉顺势靠在秦母的肩头。虽然她不可能这么轻松地放过渣爹,但是也没有在此刻反驳秦母的话。
只觉得心中有些堵,她娘理应值的更好的人,随即闷闷地开口:“那如果他来找到咱们怎么办?毕竟他今天肯定也看到娘你了。”
秦母轻笑,难得露出几分女儿家的活泼劲儿,柳眉一扬:“找就找吧,该亏心的是他,娘又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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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心里揣着事儿的徐达安,整夜翻来覆去都没睡好。
第二天就借着拜访友人的理由一大早就出了门,自是去了,昨日遇见的那位与莲娘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子,所出现过的街道。
可惜一直寻到晌午都没有瞧见人,若不是就发生在昨天,甚至连那女子穿的衣衫都记得清楚,徐达安都快以为是不是他自己出现了幻觉。
瞧了眼天色,无奈只得先回去,想着待到午时过后再来继续寻,毕竟昨日是未时遇见的她。
可惜即便他寻到申时,也亦然一无所获。
而就在离徐达安所寻的街道不远处的西宁街,他所找寻的女子正在热情招待当朝三皇子。
“傅公子,真是让你破费了,竟然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过冬的衣物。”
秦母瞧着源源不断送进后院的木箱,当真有些瞠目结舌,这傅公子........还真是热情良善。
“秦姨不必客气,先前在秦家村我也多有打扰,如今你们来到京城,我当然也该尽尽地主之谊。京城的冬天着实要冷上不少,怕你们疏于防寒,便做主订了一批冬装御寒,就是不知道尺寸是否合身,若是不对也可以拿去改。”
说罢,堂内这位皎如玉树般的男人,便徐徐瞧了旁边的秦婉一眼。旁人的衣物是否合适他自然是不知的,毕竟那些都是顺子准备的。
只有婉婉的衣物是他亲自选的面料,报的尺寸,自然是完全不用担心不合身,毕竟小姑娘的身量体型他早了然于胸。
见他明明在跟她娘说话,却偏偏不知收敛的盯着她瞧,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一样。秦婉只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随即也不再看他,径直走进了后院。
取过挂钩上的小竹篮就去了院角的那几棵茶树,刚摘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那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需要我帮忙吗?”
突然的声音差点没将秦婉吓一跳,立刻转过身做贼心虚的瞧了一眼周围。见着人都去了前店,只有平安在另一头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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