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越凉闭上眼,深深呼吸着寒冷的空气,感受数月不见的暖阳。这温暖是任何事物都替代不了的,会让人生出对明天的渴望,哪怕是一个将死的人也会想回来了。
还活着呢,活着就好。他们都还活着,有什么话,日后可以慢慢说清,万不要因此耽误了。
越凉很快就调整过来,心旷神怡地享受起日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被旁友催更了,朋友说你怎么写得那么慢啊,我欲哭无泪pwq,因为我是真的想写好、写完,不想随便写写糊弄过去。每本书都是我疼爱的孩子,当然要给孩子最好的。其实我不在写的时间里,大半时间都在想后续的故事发展,怎么把整个世界观完整地展现出来,可能我还是太菜了,所以才要花那么长的时间讲清故事。
但我会努力往上爬的,蜗牛迈着小步子啪嗒啪嗒。
第69章 被绑架啦嘤!
另一边,在矿山高高的山顶上,一个人影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舜苍吃力地爬上山顶,喘了口气,对他深深弯腰行礼,回禀道:“帝君大人,各处都找过了,大家也到西边去看了看,没有找到祖神。”
他说着,担忧地望了眼太炀,“前日朝阳初升,融化了许多海冰,祖神该不会是掉进海里了吧?”
太炀淡漠道:“孤委托爻帮忙找过了,海底未曾发现他的行迹。”
这就很奇怪了,祖神向来不会离家太远,更不要说甩下帝君偷偷跑掉了。
舜苍不禁疑惑地挠了挠头。
山上本就冷,现在帝君往山顶一站,更是寒意彻骨,舜苍心里惴惴的,想到南边还没仔细找过,于是同太炀禀了一声,就又要带着小玄武出发。
太炀顿了顿,只道:“安危。”
舜苍听懂了,又是认真地一拱手,“多谢帝君关心,我会保护好大家的。”
他走后,太炀继续沉默地立在原地,远方一轮红日的柔辉洒在他身上,才令他没有似冰雕那般锋利尖锐。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远方疾驰而来,三两下跃至山顶,稳稳落在太炀面前,规矩地行了个拜君礼。
“陛下,森林里都找过了,没有发现越凉殿下。藏离又遣动物们到周边的树洞地穴里看了看,越凉殿下确实没躲在森林里。”
东秦的心吊起一半,用余光谨慎打量着对方的神色。
越凉殿下失踪已三日了,到处都没有找到人。帝君起初还以为他在故意玩闹,但一天过后逐渐发现不对劲,便找起人来。
极北的居民们都能觉察出来,帝君不大高兴了,越凉又同各方都交好,于是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帮忙找越凉。
山丘没有,平原没有,鹿神森林没有,连他平日最喜欢去的海边藤壶崖下也没有。越凉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什么都没带,也没有人见到他去了哪里,谁也不知这个对家和契侣依恋无比的古神怎就忽然跑掉了。
太炀深呼吸一口气,面上依旧平静,可那双眸子底下却越发深沉,底下翻涌的情绪逐渐变得极端剧烈。
命契平稳,灵脉相连的那端灵流游走正常,越凉应当是平安的,只是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罢了。
那他会去哪儿呢?
太炀想到一个可能,微微侧脸,问东秦:“他是否曾向你问及愿神?”
东秦一愣,这才忆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六日前殿下曾问我愿巫住在何处,我于是照实了告诉他。他只道身子出了些小问题,要找愿巫弄些草药来吃。”难不成真是找愿巫去了?
会去找愿巫的,大多是求而不得以致心有魔障之人,越凉殿下难保不会受到蛊惑,被迫拿自己的东西同愿巫交换。
东秦已经领教过这番套路的厉害,此时不由得担忧地皱起眉,对太炀说:“陛下,我到愿巫的府中看看吧。”
太炀沉吟片刻,道:“不必了,孤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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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着红烛的洞穴中,愿巫哼着小曲,正用鲛尾玩弄她收集来的小玩意儿。
兵符,嫁衣,刺刀,诀别信,还有些装在瓶罐里看不见的特质,都是她在过往数万年里,从来做交易的人手里换得的。她搬入这个洞穴中后,这些东西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他们总是怀揣一抹决绝而来,也有的眼露贪婪。愿巫最喜欢看到他们求而不得时的表情,她吊得越久,他们就越痛苦,如百蚁噬心般抓耳挠腮,目光直愣愣的,看不进其他了。她就喜欢这样的,完全将命运拿捏在手里的感觉。
愿巫淡淡笑了一下,用鲛尾将一件破损的铠甲拖到角落里放着,又卷起一旁桌案上的笔,在画满栅栏的画卷上画一道横线,串起九条竖线,代表十天又过去了。
洞穴幽幽的通道前方传来一声巨响,有人以蛮力破开了府门。
她睨过去一眼,呵然轻笑,“帝君请进吧,有什么火便冲我来,莫拿我的扶桑木门出气。”
一个傲然挺拔的身影从烟尘中缓步走来,太炀面无表情,在入口处立住,森然道:“人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他来我这儿要回记忆就走了,也没留下什么话。”愿巫换了个姿势躺着,尾巴轻轻晃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太炀,投足间尽是妩媚。
她埋怨:“帝君自己看不住契侣,偏生来找我这等小神讨要,委实无礼。”说完,又似好心好意地劝说道,“或许越凉上神是忆起了前世的某些渊源,觉得心伤,所以才借故远离呢。帝君莫要着急,说不准上神气够了,也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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