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烦了。陆肖铭没有好脸色,将胳膊从她怀中抽出来。
谢湄没生气,她移开视线,像是突然发现锦林,惊讶地诶了一声:就是你救了肖铭吧?
锦林说:碰巧而已。
我记得我们还一起上过音乐赏析课,后来怎么没见到你?谢湄状似关切地问。
上周退课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谢湄说,也不知道她可惜什么,锦林当然不会以为她是想跟自己做朋友,你不如跟我们一起去PA的食堂吧,正好感谢你救了肖铭。
陆肖铭皱起眉,冷冷地打断了谢湄的话:你事怎么那么多?
谢湄委屈道:她为你受了伤,我当然要好好谢她。
别自作主张,这事跟你没关系。
谢湄目光闪烁了一下,只是一刹那又恢复了平日里甜美恣意的模样,好嘛,都听你的。她软声道,身子也在不着痕迹地往陆肖铭那儿靠近。
而她的脸面朝锦林,笑容里带着歉意,锦林却莫名觉得她的眼神和表情根本就是两回事,她的眼里是一片冰冷,甚至带着几分敌意和示威,仿佛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的会吞噬一切的漩涡,这并不是错觉。
她想不出自己的存在哪里让谢湄不舒服了,明明第一次见面时谢湄对她还不甚在意,锦林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只有谢湄因为自己救了陆肖铭而误会了什么。
锦林维持着平和而漠不关己的表情,朝那二人颔首告辞,便要去找舒望去吃午饭,舒望一见陆肖铭就心里发毛,听到锦林喊自己,连忙低头走上前。
然而当她经过他们旁边时,却突然听到谢湄跟自己打起了招呼:听说你报名了十月份的安德青年乐团选拔?
舒望诧异地抬头,注视着谢湄,谢湄作为PA和安德青年乐团的成员,居然对自己有所关注,她在感到一阵受宠若惊的同时还隐约产生了些许不安:是的。
那你可要加油啊。谢湄朝她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谢煜的剧情从二周目开始上线,他也不是轮回外的人物,现在是真的一周目,大噶不要急哈
第26章 一周目(二十六)
九月最后一周天气已然悄悄转凉,同时也预告了即将从十月中旬开始的期中考试,考试每门课时间不定,陆陆续续将持续半个月。
锦林缺了一周的课,又因为伤病精神不济,跟上进度都变得有些吃力,为了不掉下4.0的绩点,她几乎将课余一切时间都用在了看书做题上,虽然效率并不怎么高。
好在老师们都十分照顾她,也不知道是她受伤还是救了陆肖铭的原因,或者二者皆有,他们甚至有些过分热情了,常常上课到一半,还会和颜悦色地问她有没有听不懂的地方。
放学后在图书馆自习锦林也会遇到许芝,许芝成绩好又热情,加上她们一个历史小组,她还主动帮锦林补必修课的内容,有时她们会和舒望一起自习,舒望给锦林讲解上周的数学笔记上的内容。
而十月上旬就是安德青年音乐团的选拔赛,时间已经迫近,舒望在锦林住院的时候提交了申请,不出几天就拿到了申请通过的通知,以及比赛时间。
她没有丝毫激动的情绪,从知道比赛日期开始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为了练习还将那二手小提琴带到了学校,因为琴盒过于破旧,一路上还遭到了不少围观,圣帕里斯的学生当然没怎么见过这样破烂的玩意儿,这里的音乐生随随便便一把乐器少则上万,多则百万。
午休十分,舒望找了活动中心空闲的音乐厅,打开琴盒,取出琴和弓,锦林拿着汽水,企图用碳酸饮料缓解疲劳。
锦林懒洋洋地坐在观众席上,整个音乐厅就她们两人,然而舒望站在台上举着琴弓的时候,表情都是紧绷的,就差把我快紧张吐了几个字写在脸上。
锦林问:你之前在餐厅里面表演的不是很好吗?
台上不是我一个人,而且,舒望顿了顿,又弱弱补充道,我还一直躲在主唱大哥的后面。
那现在下面就我一个人,你还紧张什么?
不一样的,我现在老是想着比赛时候的样子那个大厅是这里的四倍大,台下就是高等音乐学院的教授和世界级的管弦乐大师,还有电视台的摄像头和几百个观众
她越说脸色越白,简直把自己吓到了。
锦林不知道如何安慰舒望,让她自己站到台上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立即开溜,她的表现大概会比舒望还糟糕,于是只能提供类似于你要不闭上眼睛当他们不存在的建议。
舒望在大脑一片浆糊之下居然接受了这个建议,她闭着眼,开始拉动琴弦,她演奏的是索多科音乐家曼蒂的《幻想曲》,这是浪漫主义的代表作,充斥着变调、节奏变化以及和弦,技法要求极高,特别是拨弦和抛弓,即使一个高等音乐学院的学生演奏这首都会有些头疼。
而舒望在左手手指开始在指板上大幅度跳跃,骤然加快节奏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她的眼神锐利起来,似乎随着音乐变得凶狠冷酷,而随着节奏逐渐舒缓,她也放松了下来,半眯着眼睛,完全沉浸在了音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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