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星慢条斯理地吃着牛排,直到午餐快结束,他才状似不经意道: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什么?
我是说陆肖铭,盛安星直视着她的眼睛,眸中的情绪很淡,他是个自傲的人,以前若是对人表现出好感而对方无意的话,他很快就会冷淡下去,不会容忍自己失态。在讨厌自己失去自尊这点上,陆肖铭和我是一样的。
锦林知到盛安星的不安全感又出来了,语气肯定地说:我和他没有
我知道,只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盛安星说,所以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你尽量避开他,不要和他接触,不然他可能会伤到你。
他的语气很严肃,口吻中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显得有些强势。
锦林虽然并没有和陆肖铭接触的念头,被这么如要求般说出来,不由蹙起了眉,但是她还是安抚道:我不会与他接触的,他最近和我也没有任何联系。
一顿饭吃到最后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锦林刚准备去柜台付钱,却被告知盛安星每学年会在PA餐厅里充一大笔钱,饭钱都直接从里面扣掉的,不用她再多付。
出了餐厅后盛安星问:放学后你还去图书馆吗?
才开学就不自习了,基本不会有作业。
那我送你回家?
家里有司机接我和顾洋。锦林婉言拒绝。
我们都没什么时间在一起。盛安星不死心道,每天只有中午这么一点时间
这只是刚开学,学生会应该很忙,还要准备周六的圣帕里斯感恩日。锦林拉下他的上半身,踮起脚尖在他脸颊酒窝处亲了一下,以后有的是时间。
明明有过更亲密的接触,这样蜻蜓点水的吻却让盛安星的耳根红透了,他斜睨着她,眼里好似泛着水光。
不够。盛安星低头便要吻过来。
锦林见这副架势肯定不是意思性的亲吻,双手抵住他的肩膀:大庭广众之下,还有监控呢。
盛安星不满地看着她,最后突然俯下头,在她的嘴唇上用力嘬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啵一声。
虽然周围没人,锦林还是羞耻地捂住嘴,往旁边挪了挪。
经过这么一闹腾,先前那些许微妙而僵硬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下午的课一切如常,锦林抢到了自己想选的课,一直到放学的时候心情都十分不错。然而收拾好书包还没走出教室,那笼罩了一天的不安感却猝然变成了现实。
锦林接到了舒望的电话,听筒里半天没人说话,背景音里却有奇怪的声响。
舒望?她喂了一声。
陆肖铭的声音传了过来:寒假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锦林立即问:你怎么拿着舒望的电话?
不这样,你怎么肯跟我说话?他声音柔和,却莫名透着一股危险。
电话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呜呜声,紧接着尖锐的叫喊,只喊了一个锦字就被压了下去。
把人给我抓好了。陆肖铭对着那边的人说。
锦林听出了背景音里挣扎的是舒望,她不敢置信道:陆肖铭你在做什么?你把舒望怎么了?
这么关心舒望?陆肖铭轻笑道,语气充满了嘲弄,在你心里随便什么人都比我重要,嗯?
她是你同班同学!你他妈还不住手?
在学校里玩劫持,陆肖铭真的疯了。
锦林直觉他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到舒望安全的事,又不能确定以他如今的状态是不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到学校的东南门外,我在那里等你,陆肖铭说,我只等十分钟,你不来的话,我就随便找个荒郊野外把她扔出去。
陆肖铭挂断了电话。
锦林低咒一声,背上书包就往学校的东南门跑。
圣帕里斯北门为正门,另外还有南门,不过因为南门附近不是主干道,从那里进出的人并不多。而东南门常年紧锁,连保安室都没有,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锦林是从南门出了学校,往东南门一路狂奔,盛安星在中途还给她打电话,试探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锦林说自己有事就挂掉了电话。
她花了九分钟才来到东南门外附近的林荫道上,那里只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车,车门处站着一位身高近一米九的西装保镖。
锦林在车前五米之外的位置站定,谨慎地盯着前方。
这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来电显示还是舒望,锦林接了起来,听到陆肖铭的声音: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后座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了陆肖铭的脸,他捏着舒望的手机,目光对着锦林,又做了一个过来的口型。
舒望呢?锦林往前走了两步,离车子依旧很远。
她在这里,你过来把她带走。
你让她人出来,锦林对陆肖铭这种把他人当作人质的行为简直火大到了极点,信不信我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