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程勉喃喃重复了一遍,坐起来平视着瞿元嘉,“就是这四个字。元嘉,这天下的万事万物,只要心甘情愿,就什么人都没有办法。”
说完,他坦然一笑,再次用双臂揽住瞿元嘉的颈子,然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逼着他与自己一起倒在毯子的深处:“我想和你好,你愿意不愿意?”
在回答之前,瞿元嘉先吻了程勉。程勉被他揽着腰,大半个身体都趴在瞿元嘉身上,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密密地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心跳声很响,可瞿元嘉的答案久久不到,程勉先失去了耐心,想撑起身来看一看现在的瞿元嘉。刚起身,又被瞿元嘉勾了回来,他竟不准程勉看自己,哑声应道:“……这里恐怕不行。等雨停了……”
“谁问你行不行,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程勉咬了下瞿元嘉的下巴,分出手去解他的腰带。摸到瞿元嘉的身体后他抿了抿嘴,道:“……也行得很啊。”
“五郎!”瞿元嘉狼狈地抓住程勉的手,想从他身边撤开些,“……你不要戏弄我了。”
程勉瞪大眼睛:“你不愿意?”
瞿元嘉满脸通红,挣扎之中发髻也乱了,他也瞪着程勉,咬牙道:“我怎么会不愿意,但这种事,是能胡来的么?”
“你愿意我也愿意,怎么是胡来?”程勉一脸疑惑地反问。问完后他坐起身来,跨坐在瞿元嘉的腰上,转去解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你想得心慌。”
他平日间举止都与“敏捷”无缘,但眼下也许真应了这句“心慌”,就在瞿元嘉一个愣神犹豫的间隙里,已经将自己从层层叠叠的冬衣里褪了出来——这是瞿元嘉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见到程勉的身体,少了灯烛光作掩护,那瘦削的身体更是苍白得触目惊心,只要程勉略一呼吸,每一根骨头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手臂上一道道伤口的残痕也更清晰,好在胸膛上光滑而平整,在寒冷和情欲的双重威力下,乳头已经先一步挺了起来。
程勉咬了一下嘴唇,喘了口气着又伏下身子,缩回瞿元嘉的怀抱里:“……太冷了,元嘉。试试吧,不行再说。”
瞿元嘉只想问他怎么“再说”,但再次覆上唇边的吻阻止了他的一切言语。程勉说得没错,他行得很——只要程勉一靠近自己,瞿元嘉的身体就诚实得不可能有任何隐瞒的余地了。
瞿元嘉扯过毯子盖住程勉赤裸的后背,然后顺势揽住他的后腰,另一只手则探进程勉的裤子里。刚一碰到,程勉就哆嗦了起来,又下意识地更贴近瞿元嘉,喘息着寻求来自对方的抚慰。
虽然同床共枕的机会说不上多,但两情相悦之时,总是很容易就能尝到甜美的滋味。随着瞿元嘉的动作,程勉的腿间很快有了湿意,他难耐地扭动着腰,腿抖得厉害,怎么摆都不对劲,只能一只手攀在瞿元嘉的肩膀上,借此稳定自己,然后断断续续地说:“……真奇怪,为什么你就成……我自己总也不成。”
瞿元嘉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就问:“嗯?为什么?”
程勉望向瞿元嘉的眼神和他的身体一样湿:“……有的时候你晚上不回来,我想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整个身体好像死了……”
喘息声也是潮湿的,瞿元嘉定了定神,拉着程勉的手去摸自己:“我也是。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这是这么好的事。五郎,要是你不喜欢我,我可怎么办……”
滚烫且沉沉甸甸的物事贴着指缝,让程勉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他低下额头蹭了蹭瞿元嘉,轻声:问他:“真的好么?”
“真的。不能再好了。”瞿元嘉凑过去亲他的嘴角,叹息一般道,“比做梦还要好。梦里我也不敢想。”
闻言,程勉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有点紧张似的:“那、那你别动……我们试试。”
瞿元嘉心里警钟大作:“你要试什么?”
程勉又抿了一下嘴唇,而后说:“你听我的。我也不知道成不成……反正,你听我的。”
瞿元嘉正要说话,程勉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用全身的力量又将他压回到地板上。他垂眼看着瞿元嘉,轻而笃定地问:“我好像也没和别人做过这事,但大概怎么做还是晓得的。你愿意么?”
瞿元嘉的眼睛闪了闪,忽然笑了,接着放松了四肢,说:“我早就说了,只要你开口,我还能不答应你不成。”
程勉意识到瞿元嘉多半是会错了意,可他并不说破,也笑起来,扯过不知道谁的腰带,盖住瞿元嘉的眼睛:“你的眼睛好看得很,你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你不讲道理,你才好看,却不让我看。”
程勉忍着凉意,慢慢从瞿元嘉身上起身,片刻后接话:“是啊,我不讲道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瞿元嘉,然后从自己的袍子里找出随身带的冻伤药,涂满了手心后又坐回到瞿元嘉的腰间,低声说:“那你忍一忍。”
瞿元嘉还是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怎么都愿意。”
听到他这句话,程勉反手握住瞿元嘉的阳物,捋了一把,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便抬起腰,一点一点地沉下力气往下坐。肉体相接的瞬间瞿元嘉一颤,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扯下腰带,想阻止程勉:“五郎,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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