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勉也没想到会痛到这样的地步,但他又是极能忍耐疼痛的,尤其是瞿元嘉这一动,他顺势又坐得深了点,硬是将自己和瞿元嘉楔在了一起。
瞿元嘉咬紧牙关,想捏住程勉的腰,可他腰上全是汗,溜得像一尾鱼。程勉早就是痛得汗水和泪水一起出来了,双腿直打战,腰完全使不上力气,全靠之前手上的那些药膏将瞿元嘉缓缓吞下去。他看着瞿元嘉,费力之极地咽下一口气:“元嘉……我涨得难受。”
听到这句话后,瞿元嘉整个人顿住了,盯着程勉的脸庞,片刻后才看向彼此胶合在一起的下体。程勉的一张脸又是红又是白,张牙舞爪地拿空闲的那只手遮瞿元嘉的眼睛:“……都说了你别看了!”
此时箭在弦上,瞿元嘉只能搂住浑身都是冷汗的程勉,一边亲他的肩膀和脸颊,按住他不准他动,一边也哆嗦说:“你不要命了?我还以为……”
越往下坐,程勉越觉得有一根烧红的木炭从他的一侧脑子穿到另一侧,又觉得从腰到腿,都是火辣辣的,没有知觉,终于,他觉得自己无法再动弹了,便抱住瞿元嘉的脑袋,求饶一般地喘息着说:“元嘉,还是你来吧,我实在不成了……你别出来……”
瞿元嘉眼睛都红了,揉着程勉的后腰,慌乱地不知所云地安慰着,小心翼翼地想从程勉的身体里退出来。可他刚一动,程勉抖得更厉害不说,还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都进去一半了,我好不容易……”
眼看着程勉又要动腰,瞿元嘉只好停了下来。这样的时刻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煎熬。瞿元嘉也觉得浑身都是烈火,和程勉贴在一处的皮肤每一寸都是刺痛的,这全然陌生的体验一则让他寸步难行,一则又难以自制地凿进那具温暖身体的更深处。
程勉的身体里也许藏着水,或者是油,总归都是滚烫的,瞿元嘉搂着人躺回毯子里,又扳开他的腿,一寸一寸地往程勉身体的深处里去。他每进去一点,程勉的颤抖就更剧烈,臣服是有意识的,反抗则是无意的,但无论是哪一种,仿佛都让这个时刻更加的美妙和销魂。
看见程勉用手臂遮住眼睛后,瞿元嘉停了下来,他拉开程勉的胳膊,借着腰部的力量继续剖开程勉,又去吃掉他的眼泪,在他耳旁说:“五郎,你看着我。”
程勉在泪眼朦胧中睁开眼,他勾起一个恍惚的笑:“好像对了罢……元嘉,好不好?”
瞿元嘉抓着他的手,往两个人相连的地方摸去,湿热的触感怪异之极,但程勉没有缩回手,喉头翻滚良久,喃喃吐出一句:“你……你把我撑开了。”
“嗯,我在你里面。”瞿元嘉几乎无声地回答,“痛么?”
程勉失神地摇头,又点头,手无意识地抓了抓瞿元嘉的手臂:“一开始最痛。你动一动,你动了,也许我不难受了。”
他们再没说话,随着瞿元嘉的动作,程勉恍惚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只豹,才能如此凶悍有力,撕开他,吃掉他,让他恐惧且臣服,又带来前所未有的欢愉;又觉得所有的痛楚和煎熬渐渐都化成了无边无际的波涛,推动着他去往更高处,直到他们攀上最高峰的那一刻,那些波涛陡然四散,他毫无招架之力,惟有重重下坠,直到被另一个人牢牢地接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勉才又一次找到自己的声音。瞿元嘉带着热意的呼吸声就贴在耳畔——滚烫的身体亦然,程勉眨了眨眼,却发现明明是刚刚过去的瞬间,他竟然连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他就想转身看看瞿元嘉的眼睛,唯有此才能确信方才经历的一切并非是一场放肆的春梦,幸而身体是不会说谎的,略一动,就有液体从腿间流了出来。程勉整个下午都没觉得有一星半点的害羞,但到了这一刻,他忽然想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不过赤裸的两个人贴在一起,毡毯也不过是方寸之地,又能藏到哪里。见程勉动了,瞿元嘉先开了口,但说来说去,也就是两个字。
他喊得轻,连雨声都压不过,程勉是依据他胸口的起伏才能判断出这是在喊自己。程勉便转过目光,看着和自己一样湿淋淋的瞿元嘉,片刻后应了一句:“……哎。”
瞿元嘉的神色间尽是忐忑,以及腼腆,他打量了一番程勉的神色后,又低声说:“你……我是不是做得过份了,你晕过去了……”
程勉怔了怔,目光一闪,拥着自己这边的一半毯子躲进瞿元嘉的颈项处,什么也没说。他听着瞿元嘉的心跳逐渐地变快,身体也越来越烫,这才低低道:“没有问这种事的。”
“那……你好不好?”
程勉觉得腿间越来越湿,耳朵都烧起来了,勉强道:“也没有这么问的。”
“可不说话,我心里慌得厉害。”
程勉抬起脸,无奈地说:“你要是无师自通,未免也太……”
他实在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闷闷地止住了话端。瞿元嘉手忙脚乱地搂着他,半晌后讷讷道:“……我知道马是怎么下种的。”
程勉生平第一次觉得瞿元嘉呆得无可救药。他捂住脸,哀叹:“你哪里是马,简直是头牛!”
这头没心眼的“牛”似乎更糊涂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半天,程勉忍着满脸的热意,在毯子下面找到瞿元嘉的手,牵起他摸向自己股间,可还来不及说清楚,瞿元嘉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眼睛的颜色仿佛更深了。他的手探向湿漉漉的深处,哑声道:“……原来是会出来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