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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砚点头,明白了,这就是萧铎口中曾经的后娘了。
    身为湛王的小妾,她这是要丑媳妇见婆婆呢。
    一时软轿来到了后宫,却见这里已经有衣着华丽的贵妇妃嫔等来来往往,看样子宫里是没皇后的,这位皇贵妃最大,众妇人俱都前来拜见。
    阿砚刚一入场,众人打量的目光便全都she过来了。
    阿砚好歹某一世也是当过侯门夫人的,是以倒也知道礼仪,当下矜持又大方地冲大家笑着点了点头。
    来都来了,这戏码好歹做全吧,她现在可是萧铎的小妾呢。
    众人纷纷点头回应。
    待到阿砚走远了,却隐约听得她们在那里议论纷纷:这就是湛王殿下千两huáng金寻找的那位小妾了,听说宠得跟什么似的呢。
    原以为你是个消息灵通的,不曾想竟不知道这个?听说这位小妾一回到湛王府,便失了宠,在府里养了三个月,至今湛王都没回去看一眼,这哪里是什么受宠小妾,依我看,分明是个幌子。
    阿砚听得这话,不免心里暗暗好笑。
    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哪一生哪一世,即便是皇宫内院的妇人,也免不了捕风捉影八卦的本xing。
    这么想着间,她已经走入了随容宫,在宫里几个嬷嬷的指引下,来到了皇贵妃的寝殿,拜见这位皇贵妃。
    她进去后,先是拜见了,还未曾抬头,就听到那皇贵妃笑着说:快点起来,走到近前,让我好生看看。
    阿砚一听这声音,便觉得分外耳熟,待到抬起头来看过去,却见此女子面若银盆,身形略显丰腴,乍看过去只觉犹如一团白面一般,并不似普通宫中女子那般纤细柔弱高冷难懂,反而看着分外亲切可人。
    这这不是第一世时湛王的rǔ母吗?
    阿砚努力地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位湛王rǔ母当年因湛王不受宠,她也颇受过一些连累。后来自己伺候的皇贵妃不喜萧铎,连带得也看这位rǔ母不顺眼,后来寻了一个错处,便命人将这位rǔ母杖毙了。
    不曾想,当年惨死的rǔ母,转世为人,竟是当了湛王的后娘,受尽宠爱的皇贵妃。
    阿砚看着这一切,不免感叹人世沧桑,今生前生,也算是因果轮回了。
    她在今生这位皇贵妃的亲切召唤下,来到了她身旁,被她牵着手坐下来了。
    我都听小十七说了。皇贵妃笑呵呵地望着她,一脸的亲切,就好像把她当亲闺女一般。
    至于她听小十七说了什么,却是没细说。
    阿砚往日种种所为实在是劣迹斑斑,如今也不知这位皇贵妃什么意思,少不得低头做乖巧装,抿唇笑而不语。
    皇贵妃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要说起来,小九今年也是二十有四了呢,也该是有个家室的时候了。
    一时她低头打量着阿砚:我看你模样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年纪到底有些小,今年可满了十五?
    阿砚此时不敢隐瞒,只好点头道:今年才满十五岁。
    皇贵妃显见得是极为满意的,笑着点头:那敢qíng好,今年寻个日子,请皇上下旨,赶紧把这事儿定下来,明年生个大胖小子,我也是当奶奶的人了。
    啊?
    这哪跟哪
    阿砚纳闷地眨眨眼睛,颇觉得不解。
    皇贵妃仿佛看透了她的意思,笑着摇头道:你不要听小九胡说八道,什么小妾!我呸!如今他那几个兄弟都已经有了儿女,唯独他没有,谁不知道皇上这几年都要急死了,只盼着他看中了哪家姑娘,好歹成个亲,留个血脉。如今他长这么大,却只看中了一个你,我们只盼着你能为他生个嫡子嫡女,哪能让你当妾,岂不是白白委屈了我将来的孙子孙女!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让她当萧铎的妃子吗?
    阿砚顿觉不安,这份殊荣来得太过突然,却并不是她想要的。
    给萧铎生儿育女?他们还是直接杀了她更好一些!
    阿砚心中一动,便忙笑着说:皇贵妃,你说笑了,我不过是乡下村女罢了,得殿下垂爱,这才得以进了燕京城,能当湛王殿下身旁一个丫鬟,对我来说都是受宠若惊,哪里还敢觊觎王妃之位。
    皇贵妃听闻这个,却是大摇其头:你这小姑娘,哪里懂得,什么门当户对,什么出身大家,这都算不得什么,再大的出身,能比得过我们皇室子弟吗?皇子成亲,本就会娶低,既是娶低,又何必在乎到底是出身乡野还是出身名门,左右我家小九儿喜欢就是了。再说了,你看看丹东夏侯家,那是丹东一等一的大名门望族吧,如今他家的女儿,那等出身,还不是留在我小九儿身边当个使唤丫头!因几个月前遭了火,受了伤,这才回家休养去了。
    丹东夏侯家?阿砚听得差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丹东夏侯家她是知道的,鼎鼎有名的世家大族,原来夏侯皎月竟是这等出身?可是夏侯家的姑娘来给萧铎当丫鬟?
    阿砚费解
    正纳闷着,那边皇贵妃却是牵起她的手,说是要开宴了。
    这宴席是开设在永和殿的,此时殿堂前金碧辉煌,外是层层侍卫戒备森严,内是鱼贯侍女随身伺候。这永和殿分外两层,里面那一层是内外命妇的雅座,外面大殿则是本朝文武百官。
    皇贵妃来到了这大殿之上,自有各样命妇前来拜见,她先带着阿砚拜见了皇上,其后自然坐在了皇上身边。
    阿砚则在一旁女官的引领下,来到了主座旁边一处,却正是萧铎身旁。
    她悄悄地打量向萧铎,却见阔别数月,他看上去倒是不曾有什么变化。
    此时他头戴玉冠,颜若宋玉,轮空分明的眉眼间淡淡地直视前方,正襟危坐间仿佛自有一股疏朗清冷之态。
    阿砚来到他身边坐下,他却置若罔闻,好像眼中根本没有这个人似的。
    当下阿砚也是没办法,便也如他一般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他这么个人。
    就在她面无表qíng地绷着脸时,却感觉到旁边有人冲着自己打招呼,抬眼看过去,竟然是小十七。
    小十七挤眉弄眼,压低声音问:小嫂子,你终于来了啊。
    阿砚连忙摇头:十七殿下,我不是小嫂子。
    小十七举起荷叶杯来:你就是!
    他这么一说话,周围其他几个皇子也都纷纷看过来,他们显然对阿砚颇为好奇,目光中多为打量。
    阿砚扫过众人,点头微笑示意,谁知看到最后,却见到一个熟悉的,三皇子。
    三皇子也已经封了王位的,为晋王,如今他身边带着一个娇美贵气的妇人,显见得应该是他的晋王妃。
    晋王殿下看到阿砚,抿唇点了点头。
    阿砚见到晋江,不由得想起了何小起,以及当日那场火灾,想着这兄弟间在大殿上看着实在是和睦得很,谁曾想私底下竟如此yīn毒呢。
    正想着呢,却觉一双沁凉的手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握住了。
    阿砚疼,差点低叫出来。
    她不着痕迹地转首,咬牙看向一旁的萧铎:放开我。
    萧铎抿着唇,目视前方,好像那双握着她手腕的手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阿砚真是无语了,心想这人真是能装!
    她斜眸瞅着那张俊美刚毅的侧脸,心中一声冷笑,当下轻轻抬起脚来,凭着感觉,狠狠踩下去。
    一脚踩下去,任凭再是漠然平静的脸庞,也有了guī裂。
    萧铎抿了下唇,眉心微皱。
    阿砚得意笑,小声道:放开我!
    萧铎的唇动了动,终于压低声音,yīn声道:晋王身旁的那位是晋王妃,云南孟家嫡女,生得国色天香。
    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阿砚莫名地看着萧铎,像看着一个神经病。
    萧铎感觉到她疑惑的神qíng,微怔了下,忽然意识到什么,便面无表qíng地放开了紧攥着她手腕的手。
    阿砚越发觉得萧铎脑袋有点问题了。
    正想着时,却听得主座上的建宁帝正在说话,却是说起萧铎来。
    依朕的意思,命钦天监速速挑一个良辰吉日,赶紧把这婚事办了,也好了了朕一桩心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萧铎和阿砚身上。
    阿砚这才明白,原来建宁帝说的是自己和萧铎?
    却见此时那看上去一脸病容的建宁帝颇为嘉许地望着自己,而一旁的皇贵妃则是笑盈盈的满脸和蔼。看上去这两位老人竟是对自己分外满意?
    因为建宁帝都已经发话了,一旁众人纷纷起身,齐声恭喜之声回响在大殿之上。
    谁知道他们刚恭喜完,那边建宁帝正笑得合不拢嘴,就听到萧铎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了。
    谁说我要娶她?
    他短短的一句话,顿时使得这大殿上所有人的满脸笑颜僵在那里,大家面面相觑之后,最终都把目光落在了建宁帝身上。
    这难道湛王殿下要娶的另有别人?
    建宁帝也是一皱眉,无奈地望着自己这个最心爱的儿子:小九儿,你不要娶她,那你要娶哪一个?
    萧铎抬眼看了眼自己父皇,淡淡地道:我不想娶任何人。
    这话一出,一旁的皇贵妃也坐不住了:之前不是说这小姑娘是你心爱之人吗?我和你父皇才想着赶紧让你们成亲,明年也好让我们抱
    谁知道萧铎鄙夷地看了阿砚一眼,毫不客气地道:母妃,你弄错了,我从来没有要让她当我的王妃,她不过是我府中一个小妾罢了。
    啊
    众人听得这话,越发吃惊不小,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们纷纷支起耳朵听热闹,一旁内外命妇公主贵妃,有的同qíng地望着阿砚,也有的颇有些幸灾乐祸,当然更有甚者,已经暗暗地jiāo头接耳:看来不过是个乡下女子罢了,湛王都不屑去娶呢。
    一时便有圆场的大臣上前赔笑道:小妾好啊,先安置个小妾在房里,皇上和贵妃娘娘明年照样抱孙子。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建宁帝摸着胡子想了想,小妾生的孙子也是孙子,虽是占了一个庶子,可总是比没有qiáng?是以他也点头:既如此,那就小妾吧!
    谁知道这话一出,阿砚却直接出声道:可是我并不想当湛王殿下的小妾。
    她刚说完这句,萧铎冰冷的目光就直接she过来了,里面饱含威胁,仿佛她再多说一句,他就敢直接当场结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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