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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一听,恐惧的心缓缓地恢复正常的跳动,是,她只顾着伤心难过,都忘了南瑾此举背后的意义。
    人生有些痛,承受一次就可以,第二次会让人崩溃,失而复得的珍贵,失而复得再失去的绝望,都是一种很极端的感qíng。南瑾又怎么会让她再次绝望呢?
    南瑾,好好睡,不管多久,我都会在这里陪你!睡醒了,把身上的毒解开,健健康康的,我就心满意足了。流苏喃喃自语,眷恋地摩擦他的脸颊,再次站起来,韩叔,小心点,别弄疼他,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吧!
    是,少夫人!韩叔低声应道,流苏这才出墨宇轩。
    晚霞满天,极为绚丽,血红的夕阳如垂暮的老人,缓缓地在大山背后,空气间有些薄凉,风家堡已经恢复往常的热闹,前庭能听到灿烂慡朗的笑声。
    阳光总在风雨后,彩虹定然会更加灿烂!
    南瑾,不要沉睡得太久,睡得太久,会错过好多美丽的景色,我还等着你陪我一起看呢!
    少夫人,吃饭了!小翠过来墨宇轩叫流苏吃饭,见她站在院子里,奇怪,公子呢,还没醒么?
    流苏淡淡一笑,南瑾太累,几个月没睡觉了,可能要睡一段日子,我们不打扰他,去前头吃饭吧!
    小翠哦了一声,她虽然泼辣,却很聪明,见流苏眼睛有些红肿,惊呼道:公子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流苏摇头,拉着她就去前头,淡定笑道:我是看见他清减很多,很心疼罢了,想到哪儿去了。
    小翠一笑而过,也没再说什么,反正公子福大命大,掉下去那么深的地方都没死,还有什么坎过不去呢。
    不是有句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嘛,公子一定会平安无事!
    南瑾昏睡着,风家船航的事还是流苏在处理,海棠负责风家酒楼和药铺,裴翠山的开采也在顺利进行,柳秀柳溪日日都来报告进度。之前船行资金周转困难,买家趁机压榨了不少银子。这次流苏推掉原来的买家,让李烈出面,再寻买主。
    因为请海王出面,裴翠山的利润由原来的五五分成调成四六分,风家四,海王六,损失一成的利润,若价格再压低,就无法弥补船行和漠北群岛jiāo易之间的亏损。流苏只得让人尽量填平这个资金缺口。
    十天过去了,船航也慢慢地恢复正常的营运,恢复到南瑾出事之前的规模,风家再一次统一所有船行,再一次成为水上霸主。
    流苏把为了陪南瑾,公事都在墨宇轩的暖阁处理,累了就在chuáng边和他说说话,期盼着他能早日醒过来
    虽然每次都失望,却依然怀着虔诚的希望!
    第119章
    京城,chūn末。
    空气中还遗留着chūn天的寒峭,沁凉中夹着一股魅惑的花香,轻轻地扫过整个京都,姹紫嫣红,鸟语花香。
    繁华的都城只受到经济的稍微影响,并不大,毕竟是天子脚下,富商权贵云集,繁华富贵之乡。一路而过,中心大道两旁,小摊贩的脸上都露出纯朴的笑,叫卖声不断,牵儿带女,和乐融融,整个京城一片欢庆之气在空气中飘dàng。
    萧绝一入京城,就觉得漫天的孤寂袭身而来,如一团有实质的网,紧紧地困住他的灵魂,侵占所有思绪,连呼吸都充满了难受和窒息。
    自流苏死后,他只觉得整座京城都空dàngdàng,再无一人能拨动他的心绪。
    看着整条街道都充满了欢笑的喜气,家家户户都美满和乐,更衬得他形只影单,更衬得他寂寥落寞。
    人流在身边dàng漾而过,没有一张熟悉或者信任的脸,连声音都是这么陌生。
    萧绝玄袍飘动,冷眸微拧,如刀刻般的五官布满沧桑的痕迹,眉梢掠上一抹深沉的痛。连神经都绷紧,有了断裂的痕迹。
    京城承受着他太多的回忆和痛苦,有甜蜜的,有心酸的,有快乐,有痛苦的这座城池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重到生命不能承受。
    流苏现在喊着这个名字,都觉得心痛不已。
    林俊见状,恭敬地喊了一声,王爷,要进宫见皇上么?还是先回府?
    萧绝淡淡道:你带人先回去,本王先去一个地方,一会儿自己进宫!
    是!林俊应道,带着禁卫军先行回了王府,萧绝一人便去了花市,整片花海簇拥,姹紫嫣红,特别好看,萧绝一身冷硬的气质,在花市一片温软中显得格格不入。来这儿的,都是一些豆蔻年华的少女,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或者是贵妇人们,大部分都是女人才会来逛花市,且三月四月是旺季,五月算是淡季,花市的人本就不多,萧绝的到来,显然回头率百分百。
    英俊冷酷的脸,邪魅深邃的双眸,挺拔修长的身材,尊贵无匹的气质,俊美的容色看得花市的小姑娘们心口噗通噗通地跳,这可是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啊,可那霸气qiáng悍的王者之风,却让人不敢把眼光多投放在他身上。
    俊美归俊美,可惜太冷,太冰了!
    这夏天抱着还能降降温,冬天捂着可会冷得瑟瑟发抖。
    萧绝不顾众人讶异的眼光,冷酷的眼光在花海中扫过,严苛地挑选着他心目中的花儿,终于看中一种茶花,整朵花如浮云一般,非常好看,雪白的颜色比白梅还要纯洁三分。
    流苏一直很喜爱茶花,朴素中有华贵,华贵中有清丽,不知不觉中,梧桐苑那一院茶花成了他的最爱,这个品种院子中也有,流苏应该会很喜欢吧?
    萧绝买了很大一束茶花,便出了花市,留下一道孤寂冷硬的背影,引起身后一gān花痴口水直流。
    真真俊美的男人,这地,可少有这么极品的男人出没啊!
    看起来好深qíng的,好痴qíng呢!
    老实说,这一个大男人捧着一束花真的很诡异,特别是萧绝这样的男人,一身冷酷,却抱着一束纯洁无暇的花,别说是花市上的小姑娘心口噗通跳,口水滴答流。
    他所过之处,可是魅力四she,迷死一大帮少女,就连成亲的女人也逃不过,老少通杀,往往不协调的场景,更能产生想象不到的威力,或许连萧绝自己都没感觉到。
    他可没多想,也不觉得买一束花去祭拜流苏有什么不对劲。京城有很多人祭拜亡灵都会拿着一束花去坟前,代表着亲人或者爱人的思念。可关键就在,萧绝他自己本身没发现,他这一身冷硬的气质只适合拿剑,不适合拿花。
    一座茶楼的雅座上,一中年男子眼光不小心撇到这一幕,噗一声,茶水都给喷出来
    恰好喷到对面邪魅男子的锦服之上,整个桌面上的糕点被糟蹋了,邪魅男子双眸一瞪,没好气地从袖口拿出绣帕擦拭胸前的茶渍,眼角不小心瞄见楼下的萧绝,正骑马离去,整个人呆如木jī,格式化了。
    七哥?萧寒眼角一抽,这还真是七哥什么时候回的京城,我怎么不知道?大哥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萧越立刻摆手,他这才叫震惊呢,还没见过弟弟捧花的模样,迷人得有些诡异,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蓝天,还好,很正常的天气,无风无雨,没什么特殊qíng况。
    此二人正是微服出宫的萧越和萧寒。
    他回来怎么不进宫见你,在街上晃dàng做什么,哦肯定去看七嫂。什么时候才能忘记这件事啊?萧寒心中叹息。
    说起这件事,萧越心中也是极其心疼弟弟,对其他兄弟而言,萧越心狠手辣,冷酷无qíng,对萧绝和萧寒而言,他亦父亦兄。很疼惜这两弟弟,萧绝的事萧寒也原原本本告诉他,除了叹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萧绝。
    这种事,除非自己走出一步,不然没人能帮忙。
    世上有很多遗憾,铸成之后,徒留一声无奈的叹息,没人有办法解开。
    谁没有遗憾呢?
    可日子还是这么过,萧绝的人生还很长,他倒是希望他能快点忘记这件事,重新恢复到以前那个霸气冷酷的弟弟。
    他还是喜欢过去的萧绝,虽然霸气冷酷了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看起来如此不快乐,连笑脸都不见一个。
    萧越抿唇,你还真的要娶方锦绣?老九,她和老七的王妃是姐妹,当初这事虽然也怪不得她,不过你娶她,老七会不会有芥蒂?
    为了女人伤了兄弟之qíng那就不划算了,萧越可不想最疼爱的两位弟弟有什么隔阂,以他的意思,萧寒能离方锦绣远一点更好,天下又不是没女人,为何他们兄弟偏偏就看上她们方家的姐妹呢?
    萧寒撇撇嘴,想起方锦绣,非常无奈地翻了白眼,大哥,你就少在那儿穷cao心了,七哥爱恨都是七嫂一人,和锦绣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人家要不要嫁我还悬着呢,哼!
    大哥给你一道圣旨
    萧寒立刻摆手,得了,大哥,你留着给自己用吧,不然留给七哥,总不能让他孤家寡人!
    萧越瞪眼,萧寒邪魅一笑,他自己的王妃,还是自己搞定得好,萧绝可是他的前车之鉴,他不能重蹈覆辙,还是让锦绣心甘qíng愿为好,免得到时候不好收拾。
    七哥回来就好,女儿国的事让他去处理,烦死我了,都十八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找什么人啊,我侄子都没找到呢,哪有空帮他们找人?萧寒没好气地道,他们萧家流落在外的皇子还没找到,现在又要帮女儿国找人,真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老九,不要这么过分,什么都丢给老七,神机营的事你不肯出面,那些脏事都是你七哥一个人在揽住,让你查皇子的事几年也没头绪,现在还想给他添乱,他答应我都不答应,你死了这条心吧!萧越严肃地警告萧寒。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事qíng过了二十年,你让我从何着手,当年该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哪那么容易找人,况且每次一有线索就被人截断,摆明着你儿子知道自己身份,不肯认祖归宗,他自己要躲着,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是萧寒最新推断的消息,怎么可能每次都那么准确,一有消息马上就断,从无例外,他早就知道有人从中作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侄子做的好事!
    为何要躲着?当皇子有什么不好,这意味着他日后会君临天下,整座江山都是他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拒绝认祖归宗,对萧寒这个猜测,萧越始终是不信。
    或许,是他拒绝相信,自己的儿子不肯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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