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璧放开南锫,把他踢一边去,他发现“天凉王破”真是个好词,为所有生气的总裁指了正确的不犯法的明路。
他冷冷看着南锫:“让他们别躲了,回去你们三一起研究一下破产流程。”
南锫嘴角带血,浑身发抖,他今天豁出脸皮讨好少爷们,就是想打入富二代的交际圈,结果踩到硬钉子,扎穿了脚底板。
“都是、都是他们让我干的,我没办法啊!”
“滚。”
南锫还想再求情,刘叔看出陆轻璧不想多废话,半拖半拉地把他赶出亭子。
陆轻璧捉着沈渠的脚腕反复查看,“他踩到你了?”
沈渠挠了挠脸蛋,想把脚收回来,反被陆轻璧强硬地扣住,脚心隔着一层布料,抵在陆轻璧的小腹上,似乎还能感受到腹肌的轮廓。
沈渠:“没事,你挑的长绒棉厚实。”
陆轻璧四处捏了捏:“有没有肿,还能不能穿鞋?”
沈渠真心反问:“你看不出来吗?”用得着上手?
陆轻璧莞尔,这不是怕沈渠记着那傻逼侮辱人的话,心里难受,给他转移注意力。
他一直怕沈渠因为家境悬殊问题,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被人用难堪的词汇讥讽。
南锫那些话,陆轻璧听见了恨不得缝他的嘴。
“谁带你进来的——”张乔冲进来,闭眼说台词,说到一半觉得气氛不对。
“陆哥你怎么在这?”张乔小心翼翼。
陆轻璧:“迷路了?”
张乔:“刚才遇见一老熟人说了几句话,你记得孙擎不?他刚从国外回来,咱小学同学,你两以前——”
孙什么?
陆轻璧脑门一紧,听见“孙”这个姓就暗道糟糕:“行了。”
张乔住嘴。
沈渠面色微微变了:“他两以前怎么?”
张乔看向陆轻璧,直觉告诉他,他的回答关系到兄弟的终生幸福,顿时不知所措。
陆轻璧当着沈渠的面,大声道:“看我做什么!你实话实说!”
张乔斟酌:“他两以前不怎么熟。”看起来底气不足。
陆轻璧想拎着张乔的脖子摇晃,你说个事实为什么吞吞吐吐。
这下老婆的误会更深了。
他指天发誓:“真不熟,根本没印象。”
沈渠刚重新跳动一天的心脏顷刻间浸入冷水,他一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愣愣把脚收回来,没接话,道:“张乔,表演吧。”
这句话没头没尾,张乔目露迷茫。
不是英雄救美吗?怎么嫂子好像知道剧本的样子?
陆轻璧全副心神都在忧愁怎么突然跑出来个小学同学,懒得解释了,“你照演就是。”
张乔愣了一会儿,眼神顿时变得痛苦。他哥的计谋这是被嫂子揭穿了,嫂子故意惩罚他们演一遍猴戏呢。
张乔尴尬地表演,比上次在胡同里更谨慎,踩在沈渠脚上的时候,甚至不敢踩实了,艰难单脚站。
顶着陆轻璧杀人的目光,好不容易结束,一溜烟跑了。
陆轻璧边给沈渠换回鞋子,边澄清:“百家姓孙排第三,全国几千万人,小学同学里有一两个很正常。”
沈渠:“那你紧张什么?”
陆轻璧:“怕你误会。”
沈渠:“你没想过他真的是吗?”
陆轻璧:“作者瞎几把堆的设定,我们都到现实世界了,乖,别想那么多。”
沈渠:“杨珂也是小说人物,但是他在这里也出现了。”
陆轻璧:“……”他一时没想好怎么反驳,便拉起沈渠,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沈渠钻牛角尖。
然后再慢慢想个办法,看看那个孙什么擎的,能不能把姓改了。
从今天开始,他跟所有姓孙的保持距离。啧,全国几千万人呢。
陆轻璧急着要走,沈渠明白了他们两人都有逃避的心思。
沈渠承认自己有私心,但同时也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躲也没用。
他在一中的光荣榜上见到杨珂的名字,就有一股强烈的预感。
他做了这么久准备,这一刻,还是跟陆轻璧一起落荒而逃。
“轻璧!”
一群人突然拦住了去路,为首的人十七八岁,头顶挑染几根紫毛,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养尊处优姿态悠闲,手腕的机械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陆轻璧应了一声,小声跟沈渠解释:“他就是段凯,今天过生日那个。”
“我听说你跟赵阳他们起了冲突,看在今天我过生日的份上,高抬贵手。”段凯显然是来替人叫屈的,“赵阳也没啥坏心思,就是想认识认识你那个朋友,用错了办法。”
“赵阳过来给他道歉——”段凯说着,眼神转向陆轻璧身边的人,看清沈渠的面容后,声音突然卡在了嗓子眼。
他回头看了一眼赵阳,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如果说刚才是护短,此时却是偏袒甚至赞同了。
陆轻璧淡淡道:“段少要是觉得那些举动无关痛痒,不如亲身体验一次,我就不追究了。”
段凯今天被人捧得不知南北,冷不丁被陆轻璧当面泼冷水,脸色有些差:“你就是不给段家面子了?”
陆轻璧嗤笑一声。段家规模是大,但也比不上陆家,况且段家这一代的重点培养对象是段凯的堂兄段颍。段家老爷子疼小女儿,所以段凯被人捧着,但他本身没本事,花天酒地,和段颍关系不好,注定风光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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