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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仅仅只是抬起手。这样的动作在除妖师眼中没有任何威慑力——所有与萤草有关的古籍上都记载了,萤草一族几乎没有什么攻击能力。
    强大的妖怪,却没有什么攻击力,这不是送到嘴边的肥肉?
    “侵扰了吾等的宁静,你们,要拿什么来谢罪呢?”
    哀鸿遍野。
    ****
    萤草仍然还记得,她是族里面出现的极为罕见的具有攻击能力的萤草。
    虽然这么说,她也不过是能击打一些比萤草本身还要脆弱的小妖怪罢了,在真正强大的大妖面前不值一提。
    当时虽然众妖沉寂,仍然还是有一些妖怪部族守护着萤草一族,萤草们生活在和平安宁的萤之森,她那些微薄的攻击能力毫无用处。
    可就是这废物一样的能力,却让她成了萤草一族唯一存活下来的遗孤。
    当年萤草一族的覆灭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当时仍旧是小孩子的她不太理解,只记得漫天的火焰,族人在火焰中的哀嚎,还有阴阳师狰狞可怕的贪婪笑容。
    她向时空的魔女祈愿,先辈的祝愿形成了独一无二的领域。她在妖怪的世界里磕磕碰碰,小心避开除妖师,将自己的行踪隐匿。
    妖怪只知道神秘的萤之森,却不闻萤草之名。
    到底是谁,知道她是莹草,还告诉了那么多除妖师?
    萤草的疑惑当然是得不到解答的。粗壮的藤蔓狠狠将附近的除妖师击飞,藤蔓上尖锐的倒刺让除妖师浑身鲜血淋漓。
    ——她还是留了手,虽然伤口看起来狰狞可怕,却不致命。
    “离开吧,除妖师。”
    难以想象,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妖怪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在场的除妖师大部分都满身狼狈,大家子弟或许好一点,但也是衣衫凌乱,做不出矜贵的模样。
    更别提那些早就吓得一溜烟逃走的除妖师了。
    等到夏目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凌乱的现场,还有静静站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萤草。
    “这是……”
    “男孩……?”他的声音惊动了沉思中的萤草。萤草有些迷蒙地看了夏目一眼,脑子里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另一个男孩的身影与夏目重合。
    看着男孩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模样,萤草忍不住笑起来,“放心吧,那些除妖师都已经离开了。”
    “咳、咳——”
    萤草忽然间咳嗽起来,猛烈的咳嗽声听的人心惊胆战,生怕对方下一秒就要咳出血来。
    然而萤草本人却一点都不意外这样的情况发生。
    强大的力量背后都要付出可怕的代价,萤草本就是不适合作战的一族,她现在的强大力量是与壹原侑子交换来的。对于萤草而言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孱弱体制正是她的代价,每一次使用力量她的身体就会更差。
    妖怪很少会有因为身体原因死亡,萤草消耗的,便是她的生命力。若非萤草一族本就是生命力强盛,世界上怕是再也没有萤草了吧。
    “男孩,带我去店里吧。”
    她似乎,想起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第66章
    “你们好啊。”
    那是将近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名取周一第一次见到安部凌, 是在那场石月溪谷的妖怪集会上。
    他那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太懂的高中生,跌跌撞撞闯进妖怪的世界里面,对周围一切新奇的事物都难免好奇。
    “能稍微让一下吗, 两位?”
    名取周一下意识回过头, 一个长相相对阴柔的男生映入眼帘。对方的发色是罕见的深灰色, 狭长的眼尾点缀着正红色的眼影, 眯起眼睛笑的时候就像是狐狸一样。
    对方穿着一身素白狩衣, 手持一把白玉扇子。他笑着, 扇子点在嘴角,扇子上垂落而下的缀珠流苏轻轻碰撞, 发出清脆的声响。
    ——活脱脱就像是画中风韵犹存的世家少爷。
    和当时看蒙了的名取周一不一样, 的场静司虽然确实眼中也有惊讶的神色, 下一秒便与对方谈笑起来。
    对方的年龄也并不是很大, 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可那副风雅做派可不是普通的小鬼头就能够拥有的。的场静司身为的场一门的大少爷,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能有哪一家能够养出这样的公子来。
    “不好意思, 请问你怎么称呼?”
    “安部凌 。不知你们两位?”那双深蓝色的眸子转了转, 明明不过是简单的一撇,名取周一却莫名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家伙是名取周一。我的话,叫我静司就好了。”
    “啊,对了,你们能看见那边的和服吗?什么颜色的?”
    两人顺着的场静司的手看过去,深红色的和服映在名取周一眼瞳里,他也如此老老实实回答。
    然而安部凌却犹豫了很久, 白玉扇子撑在颔下,似乎很难回答。
    “嗯……是一件很漂亮的和服呢。”
    和听到名取周一答案时平静的表情不同,的场静司脸上出现了相当明显的惊讶神色。
    “能说说和服上的花纹吗?”
    花纹?
    名取周一的疑惑还没说出口,迎面又走来了一位男子, 看样子好像还与的场静司颇为熟捻。
    没聊两句的场静司就跑远了,除妖师拓马刚想招呼上另外两个小孩一起,那个穿着狩衣的孩子微微欠身,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请恕在下失陪”,便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木屐与青石板地面碰撞发出的“笃、笃”声也随着对方身影远去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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