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湘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笑容,肉眼可见的高兴。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着不像是昨夜被人划了两剑,倒像是娶了新媳妇。
乔春一看到他就立刻上前关切地询问伤势。她双目红肿,显然昨夜哭了好久,可是此刻瞧着,并不像因为对方是有妇之夫就放弃了的样子,显然是准备迎难而上争一争了。
新乐看着他们喜怒不显,但谢湘眼睛扫过来时却双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她也不清楚昨夜的春梦到底是因为给谢湘包扎伤口时受了他的诱惑,弄的自己春潮翻涌,还是说太久没有和丈夫同房,身体欲求不满,但不管怎样,梦中的问题才是内心深处一直以来逃避的东西,是自己不得不正视、找出答案的东西。
或许,自己确实还是有一点喜欢谢湘的,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因为他太气人,还是因为灭情的毒逐渐失效?
“昨夜睡得可好?”
头顶传来谢湘轻柔过分的问候,把新乐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浅笑盈盈,俊美无双,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又不争气地红了脸,慌忙移开眼睛,轻轻地“嗯”了一下,声音娇嫩里透着心虚。
谢湘看她这样心里就觉得好笑,觉得娇妻肯定是因为看到自己想起昨夜的男人裸体,和她傻乎乎地帮丈夫撸了一把的事情,才会脸红害臊,完全没有想到新乐回去后又在梦里放浪形骸,和他云魂雨魄了大半宿。
为了掩饰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新乐尽力调整了一下表情,神色端庄地再次抬头问谢湘:“你伤势可好些了?还疼吗?”
“哈哈,有再世华佗在身边,自然是药到病除。”谢湘潇洒一笑,拍起老婆马屁来舌灿莲花。
新乐被他这夸张的赞美逗得掩嘴而笑,双目弯弯地揶揄他:“好得那么快,那看来今日便不用再上药了。”
“不行不行,虽是神医圣手,药还是要换的,再说你昨晚答应我的。”谢湘急忙道。
“好吧,那你今天可不能再……再……”
新乐“再”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形容昨夜的事情,皱着眉头说不下去。
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浮想联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新乐不得不装腔作势地干咳两声,嘟着嘴挤出一句:“不可再戏弄于我。”
谢湘被她又为难又爱装的样子萌得心痒难挠,就想立时抱住她狂亲一通,可惜在人前只能忍到肝疼。
他低下身去,宠溺地揉揉新乐发顶,柔声道:“都听你的,但是我昨晚只是一直坐着,什么都没做啊。倒是你,忙这忙那,辛苦了老半天,把我照顾得那么妥帖,让我好生过意不去。”
新乐有口难辩,别人听上去还没什么,她自己可对这句“照顾得那么妥帖”在说什么心知肚明,脸又红了几分,娇嗔道:“不跟你说了!”把谢湘惹得哈哈大笑。
不过一夜功夫,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竟如此之大,令慧梦等人瞠目结舌,无一不被他们暧昧而毫无营养的对话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简直忍不住想给这两人嘘声,让他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在出家人面前秀恩爱。ⓇοūωéńЩū.Ⓓé(rouwenwu.de)
那边乔春看到谢湘温言温语与妻子调笑,眉目带笑深情款款的样子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内心涩涩,不忍再看下去,转身默默离开了正厅。
这时候秦冼倒是又出来了,对着谢湘一顿挤眉弄眼,“恭喜安流兄,嫂夫人身上的毒终于解了,这下愚弟我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放下了。”
“咳咳,毒还没有解……”谢湘似笑非笑地看了新乐一眼,“急什么,等到了时候,夫人下令,我们再解毒也不迟。”
新乐不欲谈这个话题,免得又被慧智慧善追问为什么不解毒,解药是什么,她直起身子一脸正色转移话题。
“你们可知昨晚是些什么人?夜里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样子。”
“和上次一样,是琵琶岛的杀手。只是那个芸娘和那捞什子剑都不在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来偷袭,而且看起来像是冲着嫂夫人去的,着实古怪。”秦冼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打量新乐和谢湘的脸色。
新乐先是一怔,随后若有所思,可是谢湘听到这话脸上立时乌云密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是姓阮的淫贼动了邪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人皆是讶然,对谢湘的话将信将疑,觉得琵琶岛再怎么不讲道义也不至于做出堂而皇之强抢别人老婆的荒唐事情,何况是六极宗的宗主夫人。
倒是新乐皱了皱眉,想起阮云姜对自己的殷勤热络,觉得谢湘的话也不一定全是无稽之谈,她面有忧色地问:“那他们这次未得手,以后可还会再来?”
“难说。”谢湘看了看妻子,踌躇了一下问道:“妙妙今晚要不要搬来本座房里,我让人另设一榻,也好就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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