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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管事的,取来《春山戏雀图》给她查验。
    她看得认真,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倒是把一众服侍在旁的侍从看得呆了。
    结款之时,管事初时是不肯收钱的,说这是天字六号房客人的意思,其余的却不肯再说了。
    温娇诧异。
    这并非小数目,天字六号房之人方才突然放弃竞拍,就已然很奇怪了。
    如今此举,更是叫人匪夷所思。
    莫非那人还认识她不成?
    不管如何,温娇自然不肯收的,管事见她坚持,也并不意外,似乎一早就被人打过招呼似。
    可到了最终收银票之时,他却只收了三万两,退了她抬价的一千两。
    管事的珍而重之的将木盒双手递给她,脸上带着和煦笑意:“恭喜姑娘了,姑娘慢走。”
    罢了,他不过听命行事而已……
    温娇朝他微笑颔首,因这木盒上的雕功精致,也没让春箩拿着,自己一边走,一边用手抚摸。
    正看得入神,想得入神,前方传来脚步声,一个陌生男子,带着他的两个随从,在花园之中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温娇脚步一顿,抬眸看向他们。
    那男子看清她的脸,似乎怔了好一会儿,本是来势汹汹,这会儿忽然抵唇咳了一声,脸上带了些笑:“姑娘便是天字二号房,买下《春山戏雀图》的人吧?”
    此人,便是天字一号房宝真县主的表兄,阮衡。
    他是兵部尚书之子,纨绔之名,遍达盛京。
    只是这会儿他未自报姓名,纵然温娇知道上辈子有这么一个人,也因没打过照面,此刻对面相见不相识。
    “正是。”
    女子声线娇软,与他弱柳扶风般的身姿一脉相承,叫人听之难忘,见之难忘。
    阮衡走近两步,笑道:“敝人姓阮,家中小妹对《春山戏雀图》实在很是喜爱,不知姑娘能否割爱?”顿了顿,他又道,“我知道姑娘不差钱,可这世上也有许多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宝,但凡此番姑娘应承了我,我却是什么都肯答应姑娘的。”
    他声音低下去,站得又近,态度实在是有些轻佻。
    这人想来是从未见过她,因而将她当成了商贾之女,可以任意揉搓了。
    温娇双眸如水,微微弯起,笑意如星光般散开:“阮公子,正如你所说,我手中既已有了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宝,却对其他,都不感兴趣。”
    她拿他的话堵他。
    阮衡一噎,又劝了两句,见她丝毫没有退让,打算来点硬的。
    他心想,宝真平日子仗着身份高贵,对他颐指气使也就罢了,他虽垂涎美色,却不敢打她一星半点儿的主意。可这女子,娇弱可欺,难道他还不能收了她?
    他面色微沉,伸手欲勾温娇的脸,她却微微侧身,躲了开去。
    香风扑面,勾人心魂。
    他深深吸了一口,愈发有了征服之心:“小美人,你可知我是何人?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17章 相亲   他这护着的姿势,哪个倒霉蛋儿敢……
    她几乎都要听笑了,不知有多少年未听到此等浪荡子的言语。待那人再次将手不怕死地往她脸上伸之时,她眸光微变,猛地出手,一把擒住他的手臂,一折,一扭。
    只在眨眼之间,将人死死压制在石桌上。
    阮公子前一刻还意气风发,此刻却十分狼狈地嗷嗷大叫:“啊……痛痛痛……来人来人……!!!”
    他的脸贴着冰凉的石桌,几乎都变了形,手臂高高被折起,上头压着装画的沉重木盒。
    他那两个随从显然也是未料到,如此弱质芊芊的女子,竟一下将他们主子爷给制服住了。
    愣了一会儿后,连忙要冲上来。
    可他们才迈了一步,只见那女子又将手中拎着的手臂往后折了折,阮衡的叫声又惨烈了几分。她目光锐利,淡淡道:“谁再上前一步,我保准,这位公子的胳膊会废掉。”
    “有话好好说,你……你快松手……我的胳膊……啊……”
    阮衡气喘吁吁地求饶。
    “公子想好了,可还要抢我的画不可?”
    “不了,不了,都是误会,误会。”
    温娇施舍一般垂眸看了他一眼,心中琢磨了下,姓阮的京中有几人。
    她慢慢松手,退开两步,神色平静地说:“既是误会,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阮衡揉着快要断掉的胳膊,龇牙咧嘴地喊道:“给我拦住了!”他那两个随从立刻分散开,警惕而凶狠地盯着她。
    温娇神色不变,将手中的捧着的木盒交给身后的春箩抱着。
    阮衡上下打量她:“好啊,看不出来,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你以为,今日你还能那么轻松的走了?”
    温娇嘴角含着浅笑:“那公子想要如何?”
    她就这样俏生生的立在那儿,笑靥如花,柔弱得仿佛能叫人轻易就能攥在手心。
    阮衡为色所迷,仿佛瞬间忘记了方才所受之辱。
    “我父亲官任兵部尚书,只要你从了我,我可纳你为贵妾。”阮衡声音微微有些激动,“自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今日之事,更是一笔勾销!”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温娇微微偏头,唇边笑意更深了:“公子欲纳我为贵妾?那兴许要去问下永安王府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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