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总想知道究竟,奈何即便是一个实验室的师兄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文总在忙,有时间不是在化学系这边就是跑到机械系忙。
仿佛她的生活除了学习睡觉吃饭外,就是实验。
巴甫洛夫很忙,巴甫洛夫正在死亡。
他们不曾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俄罗斯科学家,但是在阮文的身上,隐隐看到了巴甫洛夫的身影。
东方升看着被堵住了的门口,忍不住嘟囔了句,“人家是一个个实验做出来的成果,你们看她做实验一万遍,都不如自个儿去做一遍好吗?”
堵在门口的学生有赧然的,也有充耳不闻的。
“我给阮文留个好印象,说不定呢?”做不到阮文的成就,可以做阮文的老公嘛。
一旦两人成为革命伴侣,她的就是我的,不一样吗?
东方升轻声嗤笑,“人家有对象,能瞧得上您这种游手好闲的?”
虽不知道阮文对象是谁,但如果选这些歪瓜裂枣。
东方升第一个去找阮文,骂醒她。
到底是化学系的地盘,那男同志被损了一番,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嘚瑟什么?”嘴里嘟囔着,却也只能看着东方升进去。
阮文这两天在优化实验流程。
小型实验做出来的成果,如何运用到机器上去实现量产?
这本就是一件麻烦事,而在应用后又该如何提升产量。
后续的事情太多了。
阮文忙碌得很。
东方升过来的时候,她正在看着手表计时。
精确到秒。
如果可以,阮文想搞一个秒表,这样或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在忙什么呢?”
东方升等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陶永安,他正趴在那里看书呢。
“她死心眼,非要继续做实验说什么搞优化,师兄你怎么来了,又要给阮文介绍对象啊?”
“胡说,我哪有这闲工夫。”东方升捍卫自己的清白,“想请你跟阮文吃个饭,聊点事情。”
“我没问题啊。”陶永安把书一阖,“看阮文的。”
陶永安就是捎带着的,主要还是看阮文。
阮文这次实验又失败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忙。
“那你陪着师兄去吃吧,我再试一遍。”
东方升:“……”你不去,我还请什么请?
陶永安瞧出了端倪,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去这饭吃着没意思,走去吃点东西开阔下思路,别老把自己憋在实验室里,脑子都不会转了。”
他是佩服阮文的,视名利为身外物,仿佛什么都没她的实验重要。
反正,陶永安觉得自己做不到。
帮着把试管和那些原材料收起来,陶永安扯着阮文出去。
东方升松了口气,他可没脸在实验室里请阮文帮忙。
出去好,就算是被拒绝了,也没那么丢人。
刚从小绿楼出来,东方升正要说找个馆子去吃饭。
小林老师迎面过了来,身后带着一个中年男人。
“正好阮文,这位同志找你呢。”
人都说近朱者赤,阮文跟着小谢同志厮混久了,倒也算敏锐。
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位同志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九月份天气还热,阮文穿着七分袖的衬衫和蓝色的裙子。
手腕上还挺干净,除了左手腕上戴着一只手表。
“阮文同志是吗?能跟你聊聊吗?”
阮文倒是直接,“如果想聊这只手表的话,那我现在就能说清楚。”
小绿楼里涌出了不少的学生,瞧着阮文和一个脸色沉沉的中年男人对话,有些拿捏不准。
“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阮文也不怕事吧?”
“就是。”
嘈杂声中,中年男人听到那清脆的声音,“手表是我在废品站拿到的,简单修理之后觉得能用,就一直戴着,它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女表,比阮文的岁数都要大上一些。
大修之后该换的换了,倒是没什么问题,时间精确。
阮文还挺喜欢的。
“我还想了解的更多一些,阮文同志能跟我找个地方详聊吗?”
阮文点头,小林老师带来的人,倒是不怕。
陶永安不放心,“我跟阮文一起淘到的这个手表,我也跟着一起去。”
好兄弟是讲义气的。
阮文笑了笑,对东方升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改天再跟你一起吃饭。”
这人来的突然,阮文也没料想到。
只能把东方升撂倒一边
“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去忙。”东方升倒是觉得没啥,只是有点担心。
一个手表能有什么事呢?
东方升想不明白。
阮文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好在中年男人石磊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阮文同志不需要担心,只是这块手表之前是被一个母亲留给了她的孩子。”
阮文愣了下,那这跟自己是真没啥关系。
“战争年代,这位母亲把孩子放在了老乡家,等有机会再去找时,鬼子扫荡村子没了。”
石磊很是平静的诉说,这是战争年代最常见不过的事情。
“这位母亲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找到自己的孩子,可惜后来她牺牲了。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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