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板着一张脸的人,被他这态度逗笑了,“把我算计的死死的人是你,现在苦苦哀求的又是你,谢蓟生你可真是……”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踮起脚来,吻在了他的唇角,“好。”
若是不喜欢,便是天王老子来当说客也没用。
可因为喜欢,即便是这人再怎么机关算尽,阮文都不会生气。
谁让她眼里就只有这么个人呢。
原本还想刁难一下谢蓟生,如今那计划早已经成为了过去时。
“我们结婚吧。”
这话说出来似乎也没那么难,阮文看着眉开眼笑的人,她也笑了起来,“你欢不欢喜?”
欢喜,自然是欢喜的。
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多了一人,还有什么比这更欢喜的呢?
“谢蓟生你放我下来,小心我的计算机。”
阮文觉得这人太欢喜了,疯了似的抱着她转圈圈。
她都晕头转向了。
“我们去民政局。”
阮文有些懵,“还没打结婚报告呢。”
谢蓟生偷亲了她一下,“打好了。”
他去找杨主任前,就写好了结婚申请,顺带着找校长签字盖了个章。
“那我的呢?”
“你是学生,弄什么结婚申请啊。”戳了下阮文的脑袋,谢蓟生笑了起来,“傻姑娘,高兴傻了吧。”
“你才傻呢!”阮文觉得自己被系主任的思路带偏了。
对哦,要是还在二棉厂工作,她当然要打结婚报告,可她现在就是个学生,压根用不着啊。
谢蓟生额头也被戳了下,他今天高兴得很,何况阮文手劲小的可怜,一点都不疼,“那我们现在去民政局好不好?”
“不好,我这裙子不好看。”去民政局登记,还要去照相馆拍照,她现在这一身不好看。
“好看的。”谢蓟生帮着把阮文身上的白大褂给脱了,“这裙子好看的很,你穿什么都好看。”
阮文瞧了眼,也行吧,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的连衣裙,之前阮姑姑给她做的。
当时阮姑姑想着做成圆领,不过阮文觉得那样太稚气,就弄成了方领。
“难怪早晨非要我穿这件。”阮文瞪了谢蓟生一眼,“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吧?”
谢蓟生笑着帮她打理裙子上的褶皱,“忙了一上午了累不累?要不我背你过去?”
阮文觉得这人是真的傻了,她竟然嫁给了一个傻子,要是姑姑知道了,怕不是要打死她呢。
省大这边距离民政局有些路程,路上谢蓟生叫了个三轮车,他扶着阮文上车,这让阮文忍不住嘟囔了句,“我又没怀孕。”
谢蓟生不管,“师傅,民政局附近有没有照相馆?”
那三轮车师傅知道这是要去登记结婚的小两口,“有的有的,您二位坐稳了哟。”
早前,都是谢蓟生开车,阮文坐在副驾驶上,如今这般坐人力三轮车倒还是头一次,这让阮文忽的动了念头,“要不咱们买辆车?”
谢蓟生退伍是早晚的事情,之前的待遇也得取消,没了公家配的车,那就自己买。
“真想买?”
“嗯,当我的嫁妆。”阮文没开玩笑。
“那好,我留意下。”他即便是真的退伍,那些关系也还在,帮着阮文弄一辆小轿车倒不是问题,“你左右要跟人谈生意,有辆车子撑撑场面倒也不错。”
“就是嘛,而且还有现成的司机。”阮文依靠在谢蓟生的肩膀上,“小谢同志,我有时候又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
人可能是越接近幸福的时候,就越是胆小,怕这是黄粱一梦,一睁开眼幸福烟消云散。
谢蓟生揽着那清瘦的臂膀,“那我可真幸运,能入了你的梦。”
他也有种不真实感,老天一向待他平平,如今却又眷顾与他。
如果这真是一场梦,那他宁愿长睡不醒。
阮文侧头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是。”
梦里有你,真好。
……
两人在照相馆墨迹了好久,阮文这才发现谢蓟生略有些龟毛。
“等下。”
照相馆的师傅再度被喊停后,都有些急了,“这位同志,你跟你爱人都很好看,真的不用再折腾了。”
“我知道。”
师傅和阮文都被他这话逗笑了,“小谢同志你可真不要脸。”
她之前挺惶恐的,可是来到照相馆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这里给了她一些真实感。
真的就要结婚了。
谢蓟生帮着阮文整了整刘海,“这样好多了。”
这人简直是吹毛求疵。
阮文哭笑不得,“你再这么折腾,我可不干了。”
“不会。”谢蓟生捏了捏她的手,端视前方。
这次终于没再折腾。
出了照相馆,隔壁就是民政局。
阮文第一次来这里,觉得有些新鲜。
和现代的民政局不同,结婚证也不一样。
有点像是荣誉证书,只需要填上姓名性别年龄就可以了。
那公章哐当一声,像是盖在了阮文的心上。
她看着谢蓟生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结婚证,牵起了她的手,“我们去买点糖块。”
请客要等寒假,不过喜糖不用等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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