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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长淮心里软成了水,请苏安进了屋,隐秘的喜悦成了主旋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叶老板来,我才是觉得高兴。”
    叶苏安微微一笑,“二爷怎么还叫我叫得那么生疏?”
    贺长淮耳朵红透,干咳了一声道:“苏安。”
    叶苏安看着他这个样子,平平静静地笑了。
    *
    玉琼学东西很快,他确实有些唱戏的天赋。苏安瞧见他如今功夫之后,特意把这摇钱树叫到了身边问了几句话。
    问的问题古怪,玉琼都有些迷糊,“那日贺二爷是怎么带我找到您的?”
    苏安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让玉琼分辨不出喜怒。玉琼便老老实实说了,事无巨细。
    叶苏安听完后闭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既在笑贺二爷为了他都能落了身份去扮土匪,也笑自己终日打雁终究叫雁刁了眼。
    好一个贺长淮。
    苏安手里握着主动权,贺长淮的马甲他想掀就掀。贺长淮现在想玩英雄救美这一套,他其实也挺想玩,但正事不能忘,他得换个玩法。
    “我以前问过你一次,你那时却没法说出话。现在再问你,你的嗓子是怎么毒哑的?”苏安。
    玉琼露出害怕的神情,磕巴道:“吃、吃鱼。”
    “吃鱼?”苏安脑中一闪,“那条江会长送来的红鱼?”
    玉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苏安思虑片刻,“鱼里有毒?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被人买去给别人洗衣做饭,做些杂活,”玉琼老老实实地道,“需要伺候的是一个老太监,我每日给他做饭,给他端药。有一次厨房送来了一条鱼,跟江会长送您那条一模一样。老太监分我一半,但我饿得太久,吃不下去鱼肉,只吃了几口。当晚我和老太监都嗓子疼得厉害,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忍着眼泪,小脸发白,“我被毒哑了,还被人扔了出来。还好吃的少,还好您救了我,否则我就已经死在这个冬天了。”
    苏安表情变来变去,“是江会长买的你?”
    玉琼摇摇头,小声道:“我不知道。”
    江正荣也给了他一条红鱼,莫非也是想毒哑了他?
    对叶老板来说,这一幅嗓子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东西,失了嗓子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怕是被贺长淮夺了清白,都没有被毒哑来得狠辣。
    江正荣岂能不知道这对叶苏安来说意味这什么。
    苏安脸色越发难看。
    那个老太监,和江正荣必然还有着事儿。
    他冷笑两声。
    人必犯我我必十倍奉还。
    江正荣想拔了他的爪子将他养成只能依附男人的玩物,苏安就得在小本本上记他一笔。
    *
    连着两个世界,苏安对穿越的世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但这个猜测被他压在心底,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补充全貌。
    玉琼回完他的话就出了门,又去易水楼认真看了旁人唱了两场戏。待到天黑,他念着词出了楼,经过胡同巷子时却被一个人给拽到了胡同里。
    玉琼吓了一跳,挣扎着要往外跑。刚挣开了歹人的手脚,就听见熟悉的“啊啊”喊声。
    这声音干哑苍老,玉琼惊恐的表情顿时停住,他小心翼翼回过头,对上了一张瘦成骨头的脸。
    “啊啊,”曾一起居住过一段时间的老太监这时的模样骇人,瘦成骷髅头的脸上只有一层下坠的皮,他看着玉琼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用着手势比划,憋红脸嘶叫。
    玉琼害怕,捂着嘴巴靠在墙上,拼命向后躲着老太监凑过来的可怖的脸。
    老太监眼里流露出哀求,玉琼憋着泪,尽力去分辨他想说的话,“救……”
    大批脚步声突然靠近,“在这!”
    一伙人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拽住老太监的手臂往后拖走。老太监剧烈挣扎,朝着玉琼张大嘴叫。又有两个人捂住他的口鼻,毫不留情地在老太监身上踢踹了几脚,“叫个屁叫!”
    有一个人面色不善地看着玉琼,就要上前教训,旁边有人阻止,“这是叶老板的人。”
    “呸,”这群人脚步匆匆退走,“算他走运!”
    不过片刻,巷子里重新恢复安静。
    玉琼全身发软地坐在墙角。过了片刻,他擦擦眼泪,踉跄站起来跑去找叶苏安。
    “不、不好……”
    “不好,”叶苏安笑了笑,又从沙发上站起身,“哪能让贺二爷做着菜,我光在旁边看着?”
    贺长淮今日主动承包了晚上这顿饭,他言之凿凿要给苏安做一回正派的西餐。苏安应了之后,贺少爷便为了这顿饭准备了一天。
    实则吃饭是其次,贺长淮主要是觉得叶老板近日里对他实在是好,两人虽是没捅破,但堪称情深意浓,贺长淮今日便打算捅破了这层纸,再抱得美人归。
    他派人清洗了整个公馆,特意将以前没用过的浴缸也好好打扫了一遍。床上用了大红绸,叶老板白,贺长淮几乎能想象他躺上去是多么艳丽的一副画面。
    “坐着,”贺长淮将苏安重新按下,笑意连连,“您今儿个只用嘴吃,用眼看着便好。”
    贺长淮向来是少爷脾气,即便会做西餐,他也没下手做过几回,回国后的第一次就这么给了叶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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