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分明没有半分力气,他那样对她,她连骂人都像是在引他。
“章先生是不是专门卖假药的?”秦诺一面起身一面愤愤怒骂。
身上并不难受,昨晚用过的床被堆在床沿,秦诺几乎不敢往那儿看上一眼。
“王爷什么时候走的?”她接过水来喝了一大杯,搁下杯子就见江泠满脸都是别扭的红。
像是发现了什么很让人害羞的东西,却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又僵硬又尴尬。
秦诺低头去看自己手指的伤,方瞧了一眼,她也忍不住红了脸。
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满是红痕,她忙忙地低头去瞧,又紧张地捂住了脖子。
这下江泠脸更红了。
不是没看过夫妻恩爱的,他们这些做探子的几乎什么都看过,更过分的也有,可偏偏是王爷王妃之间,不知怎么,从前看旁人看的再多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看着王爷王妃,就让人莫名害羞,又脸红耳热。
她方才帮着王妃更衣时看了,肩背上也全都是痕迹,更别提耳后脖颈这种地方了。
江泠不好意思往秦诺脸上瞧。
从前只听人说过人面·娇·如花,今儿个她才知道什么叫娇·艳·如花。
就像是方才绽放的桃花,艳·丽妍妩,说不尽的清丽妩·媚,动人心魂。
“王爷才走不久……”江泠这会儿也不再犹疑纠结。
听王妃的总是对的。
秦诺匆匆寻了斗篷,又找了能遮住痕迹的衣裳勉强换了,脚步匆匆地往大殿赶。
拦是拦不住了,但她不能看都不看一眼。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总是和他在一起的。
她知道,他昨日心里是有些生她的气的,只是太疼她,所以舍不得。
到了这会儿她也不能说自己昨日没有错,她认错认得很老实,只是这件事到底也难分对错。
而且她也很有些气要生。
等她赶到大殿外的时候,言霆也得了禀报,快步迎了出来。
见着秦诺活蹦乱跳的模样,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秦诺说生气不是假的,可他昨天那么对她,让她现在都有些不敢看他。
言霆原本还在无奈,见她这副小样子,便忍不住俯身去逗她。
“什么时候进去?”
“不急。”言霆弯腰抱起她坐到石凳上,将她的脸转过来按在自己怀里:“等看看这几人对新药的反应再说。”
秦诺放下了心来。只要他还不是全无理智,事情总还不至于太坏。
之后她没有看到大殿内的情形,言霆捂着她的耳朵,让她也不能将大殿内的声响尽数听清。
“我从前经过这样的训练。”言霆见一人被疯疯癫癫地带出,只淡淡一瞥,便低头与她小声说话:“当年与异国相争,他们族落中也有这样的手段,为了以防万一,大战之前我带着近卫都做过这样的训练,体内也有些当年留存的蛊药,如今这样虽然严重,但还不至像他们这样疯癫而亡。”
秦诺闻言心里更不舒服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平白能够得来的。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所经所历,非常人所能想象。
他没有多少欢愉,更多的是责任和天下之重。
她也想好好疼他,爱他,可到了如今,她连一句承诺都再难出口。
“反正我看着你,等着你。”秦诺闷在他怀中,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心头也渐渐平静下来。
到了这一步,她所思所虑反倒已是最少。
不管如何,她生便永远陪着他,若死而有灵,也永远不会离开他。
第166章 情深不寿 我只是心……
“王爷,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在付嵘一行折损过半后,章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学有限,即便拿这些人的性命来填,也寻不到更加有用、有利的方子和法子了。
养·蛊·豢·虫,原本就是需要时日的事,如今他即便知晓大殿之中幻境蛊虫的底细,也没有过多的时日来钻研透彻。
王妃虽说还有十天的工夫,可拿到火玉兰后还需种种筹备,之后的雪玉兰尚无十全的把握,所以一切只能从简从急。
秦诺一下子攥紧了言霆的前襟。
“昨日的药,先生再拿些来。”言霆低头含笑看她,用了些力道把她锢在怀中。
他也没想到昨日那些丸药功用如此短暂,只一晚的工夫药效就散尽了。
将心比心,他不能保证自己在她面前进入幻境大殿后,她能在外乖乖等着。
“我不吃!”秦诺气得满脸通红,可眼下她也只能暂时服软:“我就在这儿等你,不会乱来的,我不想吃药。”
“撒谎。”言霆抬手极尽温柔占有地摩挲着她的侧脸:“乖乖听话,我很快回来。”
“王爷……”章岳在旁看得牙酸。
昔日看惯了这位爷铁血冷心的模样,如今看了他这副温柔痴缠的模样,生生让他这把老骨头打了个冷战。
看着言霆终于看着自己了,章岳拱了拱手道:“这药不能乱吃,昨儿是无碍,今日就难说了,不若先让我替王妃把把脉再说。”
秦诺很快伸出一条胳膊,满眼都是紧张期盼。
若是她不能再次服药,那言霆就拿她没办法了。
章岳把秦诺当作自家小辈,这会儿也没多避讳,直接给她把袖子往上捋了捋,然后一张脸就忍不住绷得死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