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耸耸肩:“侯爷可以看,而且……可能看了对您还是有利无害的,但是推心置腹的我再多一句嘴……我建议您最好还是别看。”
她本来也不想和顾泽再有牵扯,他既然收了信,崔书宁就不和他多费唇舌了,微微颔首施了一礼:“拜托侯爷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没对顾泽道谢,因为觉得这件事本质上是她与顾泽之间共赢的一笔交易,虽然是她挑起来的,但绝对是对顾泽有好处的。
办完了该办的事,崔书宁就上马车头也不回的打道回府了。
陆星辞的心腹一路暗中尾随她至此,两人本来是奉命盯梢崔书宁的,可是目睹了这件事之后就隐隐感觉到了蹊跷,随后两个人兵分两路,一个继续跟着崔书宁的马车,一个紧赶着回去给陆星辞报信。
陆星辞身上的伤被崔书宁一杯茶水泼得越发严重,当时在场的船工都看到了她痛到直不起腰来的窘态,她被逼无奈就随口胡诌说自己其实是因为怀孕又小产了,导致的身体不适。
反正魏云璋已经死了,他的遗腹子没保住也没有人会追究,陆星辞这才勉强蒙混过关,重新上药止血包扎了伤口。
正躺在床上抽气休息,那探子就带了消息回来。
她听完当时就顾不得伤口一下子坐起来:“你说什么?她去找了永信侯?还交给永信侯一封信?”
那心腹道:“她没避讳人,下朝的官员和宫门外的禁军守卫,加起来起码几十号人吧都亲眼见着的。小的当时躲在远处没法靠近,事后打听了别人,问的明明白白……她托付顾侯爷替她收着那封信,说她若是死于非命就叫顾侯爷将那信呈送给当今的圣上。也不知道那信上写了什么,但那女人一定是故意的,那么多人都听见她说的话了,又是在皇宫门口……怕是宫里的皇帝听了消息,如果好奇心重一些就会直接跟永信侯讨要去看了吧?”
陆星辞咬着牙,因为愤怒激动加速了血液循环,伤口痛得越发明显起来。
这个崔氏真是豁出去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找顾泽,还故意当众说那些话,这样她和沈砚之后但凡有个三长两短,就算做得再隐秘也会被怀疑是谋杀,而且
手下不清楚她为什么找顾泽,陆星辞却知道,因为她和金玉音的身世之谜直接就也关乎到了顾泽一府的荣辱与命运……
就不说皇帝会不会主动跟顾泽要那封信,就单说若是顾泽一个忍不住,回去就当场拆了的话……
那后果不堪设想!
陆星辞当时就躺不住了,不顾伤势和痛苦,打发了探子就爬起来,乔装打扮之后秘密离开了码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116章 愿者上钩
崔书宁回到畅园,沈砚已经早一步回来了。
他走的时候就没声张,□□进出,园子里的人都不知道。
崔书宁回到栖锦轩,刚把手里提着的食盒放下他就从里屋晃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夜里的那件睡袍。
“醒了?”崔书宁随口问了句,去盆架前面洗手。
沈砚没吭声,走到桌旁坐下。
等崔书宁洗完手回来他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刚做什么去了?”
她穿戴整齐,此时又已经日上三竿到了这般时候,说是去园子里溜达了也没人信。
而且崔书宁是带着欧阳简出的门,沈砚如果要背着她去追问也能问出真相来。
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崔书宁本来也没必要刻意瞒他,只道:“出去办了点事。”
具体什么事,她没说。
沈砚这熊孩子本来就心重脾气又很别扭,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很是残忍血腥的事,虽然崔书宁觉得她去找陆星辞算账甚至算计对方都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坏事,可是当着沈砚的面,她始终当他是个未成年。即使他们占着理,她也不想把这些涉及着阴暗和阴谋的东西当成值得炫耀的战果一样说给沈砚听。
别人欺负了她的人,她可以理所当然的报复回去,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但是沈砚的情况特殊,他年纪还小让她得意洋洋的和沈砚一起琢磨着讨论这些事……
她心里有个坎儿过不去。
即使沈砚很快也会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但是她也只想这些事都仅是她个人的所作所为。
这大概也是一众养崽人的通病,那些污秽的黑暗的不光彩的事都是不愿意让孩子沾染的,唯愿他们每个人都干净阳光,可以堂堂正正又积极地生活。
沈砚只是看着她,没接茬,明显却是不死心在等她进一步的解释。
崔书宁就直接岔开了话题:“昨天晚上出了事,你别以为你就能浑水摸鱼的混过去,我问过常先生了,我昨天才刚把账交给他管,你转手就让他把五十两银子全部拿去买了兔子。你要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真当我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折腾我,折腾常先生他们也就算了,你折腾我的银子?”
她约莫也猜透沈砚这熊孩子的心理了
就因为人家小姑娘主动搭讪他就犯浑,后来她把兔子拎回来吃了,他就恨屋及屋,连带着吃兔子的她和烤兔子的常先生都一起折腾了。
虽说青春期的孩子都叛逆,而且会对男女关系问题也格外敏感,她当时气头上说的那句话确实过分,若是正好这熊孩子过度敏感了,这也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