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觉得我是麻烦,”刚刚被威胁过的与谢野完全没有紧张感,顶着伏黑甚尔不善的目光开了口,还未经过变声的嗓音听起来稚嫩又清脆,“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我呢?”
“这么想死吗,小鬼?”伏黑甚尔的脚步停下,掐着与谢野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小孩纤细的脖颈被他掌握在手中,五指渐渐收拢。
与谢野掰不开他的手腕,脚踢在他的身上更像踢中了铁板。对方痛不痛与谢野不知道,反正自己的脚是踹痛了。
他的脸因为缺氧迅速涨红,表情也逐渐扭曲起来。
“是单纯地想让我杀了你,还是说……”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开口,“想试探出什么?”
“比如说,我知不知道你的异能力?”
“……”既然他知道自己的异能力,那假死脱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与谢野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丝缝,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提问:你的……目的?
“单纯有钱赚而
已,需要什么目的?”
有钱赚?也就是说,这人也不是幕后黑手……
周围的声音逐渐远去,与谢野眼前爆出大团大团白光,接着在某一瞬间,意识倏地沉入黑暗中。
“!”
与谢野猛地醒来。
下一秒,大量清水从口鼻中灌入。
“咕噜咕噜……”
在水里吐了几串泡泡,肩膀突然被人抓住,像涮肉片似的来回晃了晃,接着被大力提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与谢野惊悚地发现他被扔进了河里。
“身上那么重的血腥味,得涮干净了才行,免得那些人闻着味儿追上来。”伏黑甚尔这么说着,又将与谢野摁了下去。
与谢野:“……咕噜咕噜咕噜!”你这个混蛋!!!
跟着血腥味追上来什么的,倒不是伏黑甚尔故意折腾与谢野而找出来的借口,因为他就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他的五感极其敏锐。脚步声、气味等会被常人忽视掉的东西,都可以帮他追踪到猎物。
之前咒灵在与谢野胸口上扎了个大洞,漂漂亮亮的小裙子上满是血,血腥味重得想让人无视都难。
觉得差不多了,伏黑甚尔就将与谢野捞上来裹上外套,扭头往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走去。
至于之前与谢野身上穿的连衣裙,因为沾满了血迹,被伏黑甚尔扒下来,裹上石头扔进了河里。
与谢野被伏黑甚尔抱在怀里,精神萎靡得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地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虽说是夏天,可从河里洗涮一遍出来,傍晚的风再一吹,浑身湿漉漉的小孩顿时冷得瑟瑟发抖,下意识地缩成一团,不自觉地往火炉似的大人身上贴。
伏黑甚尔睨了他一眼,倒也什么都没说。
刚刚将与谢野塞进面包车后座,伏黑甚尔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在上游,距离他们大概五十米。
他在脚边捡起一块石头,掂了掂,这才直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浮出水面,顺着水流飘下。
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个人。虽然对方脸朝下让人看不清模样,可瞧身形就知道那是个小孩子。
“……”
伏黑甚尔看了两眼,见那小孩浮在水面上没有任何动静,猜测多半已经死掉了。
于是他丢掉手中的石头,打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可伏黑甚尔没想到的是,这个被他认为已经死掉的小孩子,往下流漂了没多久竟然挂在了渔人的网上。
被人打捞起来时,小孩的手上还抓着一条染血的小裙子。
第19章 九第十九篇日记
“到底怎么回事?!”夜蛾正道的咆哮声惊雷般炸起。
山田昌平苦哈哈地揉着耳朵,感觉耳膜都快震破了。
他忍不住看向将手机塞过来的五条悟——此人现在正背对着他,与那名叫做大仓烨子的军警交谈着。
“为什么我接到咒术协会的电话,说军警那边在打听你们的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又招惹到军警了?!!”
“这个……”山田昌平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夏油杰。
后者冲他摊摊手,一副“我刚回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无辜样。
家入硝子正在给三桥等人治疗,山田昌平更不可能去打扰她,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和电话对面的夜蛾正道解释:“这件事说来话长……”
该说多亏夏油杰来得及时吗?
几名军警虽然被他打晕,但同样也被他从爆炸中救下,捡回了一条命。
学生和医护人员也及时站出来证明,他们并非五条悟等人绑来“人质”。
因此,处于暴怒边缘的大仓烨子和五条悟才没有真的打起来。
接着,家入硝子提出给命在旦夕的三桥等人提供治疗,又给了双方一个冷静缓冲的机会。
五条悟和大仓烨子互刺几句后,开始了信息交换。
大仓烨子原本就是知道诅咒存在的那一类人,只不过她看不到诅咒,也不知道这边安置的是被诅咒的学生,再加上咒术师本来就很少见,所以她一开始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想要证明五条悟有没有说谎,其实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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