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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车,就发现车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几案齐全,茶壶茶杯皆固定在上面。至于车内那柔和的光……
    “卧槽这珠子会发光!“
    车外的府兵们听到马车内传出大呼小叫的声音,“这这这这是什么珠子?!”
    “夜明珠。”未来的老师姜安城替学生答疑。
    “一定好贵吧?!!!至少要一百两银子对不对?!”花仔的声音十分激动。
    府兵们朝天翻了个白眼。
    夜明珠价值连城,一百两银子,连一点夜明珠粉末都买不到。
    这次姜安城没有答疑,因为花仔刚说完,忽然就从车窗里探出头去,拿着手里的夜明珠去照车壁上的错金井字饰栏。
    珠光下,嵌在井字栏里的宝石发出红融融的光,美得醉人。
    真是红宝石啊!
    再摸摸那金色的饰栏——真是黄金啊!
    花仔对马车上下其手半晌,才恋恋不舍地坐回车内,一脸崇拜地看着姜安城:“师父,你这样的马车要是走在我们天虎山,那是一定要被抢的。”
    明珠的光芒下,姜安城收起信件。
    花仔看见他垂下来的睫毛长而浓密,竟然还隐隐飞翘,在眼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
    他是大嫂的哥哥,和大嫂有几分相像。
    大嫂美得惨绝人寰,仅这几分相像,就足够让姜安城的脸秀色夺人。
    这样的脸长在男人身上,真的是太浪费了。
    “啧啧,”花仔就着珠光打量着他,“师父,你这样的男人,要是打我们天虎山过,那也是要被抢的。”
    第2章 家规   我那么大只鸟啊
    “雍容还好吗?”
    别院书房中,姜安城问。
    说到妹妹的时候,他的神情很是柔和,原本就十分清俊的眉眼更添一层温润之意,像一块被精心打磨出来的美玉。
    “好,好得不得了,大伙儿全都得听大嫂的,反正画过押的嘛。看,这是我那份。”
    花仔一面用下巴点着随信附来的那张文契,一面东张西望。
    这间书房很大,四壁全是书架,角落里有练拳的木桩,木料上有一层纯熟的光泽,显然主人用它用得很是勤快。
    来的时候,大嫂说过,姜安城是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将才,且是难得的文武全才,在朝中也是身兼数职,在吏部与兵部皆有职份不说,还兼着京城兵马指挥使。
    意即整座京城的安全城防都在他的管辖之下。
    花仔对于别人有多厉害向来没有什么具体感知,会听话来拜师只因为签了文书,大嫂说让她学,她就得学。
    只有今晚自己试过了,才知道大嫂说得没错。
    “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指挥府兵的时候,你嘴里念叨的是什么?咒法吗?”花仔十分好奇,手撑在几案上凑近他,“把那个本事教我行不?”
    姜安城看着她,没有回答。
    信上写的清清楚楚,花仔,姓花,名花,是天虎山上的二当家。
    她和新帝风长天出自同门,亦是由萤道人养育长大,父母不详,身世亦无从得知,天生神力,性喜自由,年约十九岁。
    只是,面前的人脸只得巴掌大,眼睛圆圆,肌肤柔润,鬓角毛茸茸地,看上去顶多只有十五岁。
    姜雍容办事最是妥帖,姜安城告诉自己不要怀疑妹妹的消息来源。
    花仔一刻不得安静,怎么看都像是个坐不住的孩子,手腕上套了一圈又一圈的手链,每一条上面都有不少细小的铃铛,泠泠之声不绝于耳,响在向来安静的书房里,十分突兀。
    姜安城微微皱眉:“坐好。”
    花仔只得把手收回来,但腿仍然翘着。
    不能怪她。这书房里没有椅子也没有凳子,铺设的是席子。
    花仔大马金刀,一条腿盘着,一条腿翘着,还试图打听那奇怪又管用的咒语,姜安城道:“腿放下,正坐。”
    花仔在山野间长大,不知道正坐是个什么鬼,但看姜安城跪在席垫上,坐在自己的后脚跟上,便有样学样照坐了,嘴里道:“这算哪门子正坐?分明是跪坐嘛……”
    姜雍容让花仔立下的文契就摆在姜安城面前,上面写着“言听计从,生死无悔”,底下是花仔的签字画押。
    雍容办事,向来滴水不漏。
    眼前人像一只顽劣小兽,未识规矩为何物,难服管束,想要教导她,需要先收束她。
    姜安城道:“你既来我这里受教,就要守我这里的规矩,不得违逆。”
    花仔点头:“是,师父。”
    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姜安城稍稍放心一点,道:“一,你的师父是萤道长。萤道长乃神仙中人,我只是一介后进,虽凭些微之功忝居高位,却不敢与萤道长比肩。所以,不要唤我师父,唤我夫子即可。”
    花仔讶然:“那臭老头那么厉害吗?”
    姜安城:“……”
    萤道长是大央人心中的活神仙,早在数十年前,帝王见了他也要称一声“老神仙”,但不知何故,在一对弟子眼里的形象好像不佳。
    “二,你从明日起去麟堂观学,白日在麟堂好生学习,晚上回来我再教你兵法战略。”
    “麟堂?”花仔问,“那是什么地方?”
    “文有太学,武有麟堂。”姜安城道,“麟堂乃我朝教化武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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