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咪强势按住她,满脸惊恐,“你干嘛?天啊,回血了。”
她叫了半天的医生没人来,索性跑出去找,而盛蕊看着回血的输液管,手背有了真实的刺疼,她翻过手背,手腕上竟然完好无损!
……怎么回事?
她割腕的手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对,或许是在做梦!
盛蕊拔了针头,莫小咪正好带着医生进门,“祖宗,你疯了!手不疼吗?”
不疼吗?
“啊……嘶……”
简直疼死了。
医生快速给她止了血,盛蕊身形晃荡,脸色惨白,莫小咪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叔叔阿姨在国外,就不要让他们担心了好嘛!你多大啦!马上就18啦!等上了大学就自由了!”
盛蕊听到十八,反抓住她的手,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你说我……18?”
“是啊!很奇怪吗?你要是说今年18也可以,反正你马上要满17了嘛,对了,最后一个暑假你打算怎么过啊?我们办个成人之前的party好不好?庆祝轰轰烈烈死去的17岁……”
17岁的盛蕊,17岁的莫小咪,还有17岁的……
“秦遇唯在哪?”
莫小咪忽然被问住,“谁?”
“林城一中的校霸秦遇唯!”
莫小咪恍恍惚惚想起来,“你说小霸王啊,这个点应该在学校旁边的五四街日常装逼收保护费吧,他那种人不就喜欢干这个吗?干嘛你想认识吗?”
盛蕊呼吸都加速,她拔腿就往外跑,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莫小咪当即慌了,拿起包抱起鞋跟着往外冲,边追边喊,“盛蕊,你疯了?跑什么,你头不疼吗?”
她不疼。
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像苏醒过来一样欢畅。在那个夜里,月色照着满地残血,她做起一个美梦。
梦里,秦遇唯来接她了。
再一次见到秦遇唯,正如他留下的书信里说的一样,他染黄毛脸上挂彩,身边跟几个染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弟,穿大金链子破洞吊裆牛仔裤,经过盛蕊身边时,与弟兄们交流,更是脏话连篇。
盛蕊盯着他的脸,而17岁的秦遇唯没有看她一眼。
还是他小弟示意他,“哥,有个妞在看你。”
“操,我这么帅多的是人盯着我看,羡慕不?”转身,却是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狠劲,管他男女开口即骂,“你他妈看几把毛呢?”
盛蕊立在原地,仿佛被定住。
他的眉眼还年轻肆意,若是再过些年头,就是她所熟悉的秦遇唯。
还未说话,眼泪夺眶而出。
洋洋洒洒铺满整张脸时,就连秦遇唯也有些惊讶,兄弟伙互看几眼,“他妈的这妞什么情况?”
“她连鞋都没穿!”
“对啊,搞得跟欺负了她似的。”
“操,我们不欺负女生好吧,你以为都跟你个流氓样。”
他将要开口,盛蕊已经叫出声。
“秦遇唯。”
他眼角上挑,略带得意,“咋,喊你秦爷干啥?”
眼泪越是凶猛。
他是秦遇唯,距离盛蕊上一次见他已经隔了好多年。
那一天,是秦遇唯的葬礼。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了!
代表的小宝贝们,我来啦!
老规矩,前三章评论发红包呀
嚯嚯!真的好久不见哦
那就替已经HE的盛总和秦gai溜子向大家问声好吧,每天固定晚6点更新,偶尔加更小惊喜,请假会说,坑品好,希望能和你们一起解锁林城往事呀!
第2章
秦遇唯葬礼那天,乌云密布。
他是林城知名富商,生前死后都有大批人跟随,来哀悼的人一身肃黑,让人多看一眼便觉压抑。
盛蕊戴上大墨镜、头上罩着黑□□纱,旁人以为她定是哭了很久,所以需要靠服饰来掩饰她的悲伤。
每个人见到她都会说一声,“秦太太,请节哀。”
节哀。
听厌了。
盛蕊面无表情接受安慰,双眼遮在墨镜之后,毫无神采。
她如同提线木偶一般,随着佣人的指引机械走着,从悼念堂到墓地,秦遇唯的身后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不需盛蕊操心。她只用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未曾去分析对方的哭声里留有多少真诚。
好似秦遇唯的死与她无关,而这人不过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他走就走了,对我没有意义的。
盛蕊这样告诉自己。
葬礼结束,司机问盛蕊要回哪里去,想送秦公馆又担心太太思念先生,可他就是个下属做不了老板的意。
司机回头见盛蕊戴着墨镜不说话,多喊了几声没有答复后便不了了之了。
中途开始下雨,那场乌云终于被暴雨破开,像开了口子的伞,没有停止的时候。
等到窗玻璃上布满了雨珠,盛蕊紧盯着车窗一角的眼突然酸涩难耐,眼角似乎就要渗出眼泪来,幸而有墨镜遮阳,正好挡住了她一瞬的低落。
“回,秦公馆。”
司机心里停了几秒,去秦公馆?不会睹物思人吗?盛家秦家名下那样多产业,总有一处可以去歇歇脚,何必一时再去秦公馆找痛受呢?
“开车。”
盛蕊催促道,司机不敢再停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