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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薛雯是从来不把这些世家宗室看在眼里的,敢跟她作对的人,到底还是少之又少。
    但薛昌韫却不同,他没有父皇为他铺路,在奉命驻守西南之前,朝中也并没有自己的势力,更还有疑似谋朝篡位、逼死兄长的前由在,对上这些人时颇有些力不从心······
    如今,薛雯借着这次薛雰两姊妹闹出来的事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杯酒释兵权”,替薛昌韫终于算是解决了心腹大患。
    薛昌韫自然是龙颜大悦,高兴地和徐妙言说了半夜薛雯的好处,把被迫听着的徐妙言给烦的不行······
    ——自然,对于薛雯接下来提出来的小小的要求,是绝没有不满足的可能的了。
    第110章 添油     当初,薛雯和沈尧喝多了酒半……
    当初,薛雯和沈尧喝多了酒半夜“发疯”,两人两骑,趁夜离京,连明安长公主的令牌都动用了,很是风头出尽了一把。
    事后薛昌韫为了给自己的妹妹遮掩这难得的傻事,这才这得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补了一道旨意,命薛雯任皇使,安抚西南周边百姓,并查访密报:与西戎的战事后,边关城镇的复原情况。
    之所以用了“密报”这两个字,就更是明晃晃地是替薛雯找的借口了,密报嘛,报没报,还不是只有薛昌韫知道?
    反正不过是个由头,自然也编得不怎么精致圆满了——大致掩过去就是了。
    薛雯虽不怎么在意这点儿声名,但皇兄一片好意,她自然也知道领情,来了西南这一段时间后,除了出计摆了一道七十二寨的庐军师外,也果真像模像样地去察看了一番边关民情,上了几道折子进京。
    说者无意,两边儿谁也没料到竟然有听者会有心,薛雰和薛霏两傻子如同那闻到了臭味的苍蝇一般——自以为窥破了这里头的门道儿,认为是她薛雯见弃于圣上,这才被一番莫名其妙的缘由赶去了西南······
    这两个人,惯会的就是捧高踩低、欺软怕硬,又自认为与薛雯是素有仇怨的宿敌,再再还要加上薛霏和胡仲贤之间的“恩怨”,欣喜若狂,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了!
    结果就是一举得罪了一大票的人,薛昌韫而今朝堂上遇到了一桩棘手的事情,暂时顾不上她这破事儿,只将之作为指桑骂槐的桑树,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文太后和徐贤妃倒是已然出手,先后让这两人受了教训,但看在薛雯的眼里,却并不能让她满意。
    ——薛雯最是一个护短的人了。这两个人要是做些别的事情,没动到东桥姑姑的头上,薛昌韫和文太后、徐贤妃罚过也就罢了,薛雯未必会有那个闲心抓住不放,花时间和她们认真计较。
    可是谁让她们偏偏就是那么不长眼呢?
    薛雯这回算是动了真火气的了,等薛昌韫智斗宗室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她立刻就采取了行动。
    ——竟是像模像样地上了一道罪己折,称孝端仁皇后临终前,曾亲口嘱托过她管教照顾两位皇妹,谆谆教诲,言犹在耳,此番两个皇妹犯错,正是缺少管教,不懂得基本的道理的缘故。
    “闻听两人奉旨日日跪孝端仁皇后相,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那真是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无所作为,酿下了大错!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请皇上将两个妹妹送来,由她亲自管教,方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
    薛雯文采斐然不逊于翰林学士,短短的一道折子情真意切,阅者无不感怀,以至潸然泪下的都有。
    虽然说是措辞,但也并非就都是瞎话——当初孝端仁皇后还在的时候,对这两个人的确是上了心的。
    “你是当姐姐的,以后经心吧。她们的生母是那个样子,旁人也自然是指望不上的。”
    “却不知道到了她们那时候,上头的嫡母是副怎样的脾性了。”
    谆谆慈心做不得假,说孝端仁皇后亲口嘱托过她管教照顾两位皇妹,也算并非虚言。
    薛雯想起了胡皇后说这番话时的音容笑貌,心中对薛雰薛霏两人只有更恨,满心肃然,只等着正主来了。
    折子送到御前,在薛昌韫的刻意为之之下,很快就大肆传扬了出去。
    徐妙言反应极快,立刻亲至文思阁请罪,称是自己思虑不周,只想着管教两位皇妹,为皇上分忧,却是无意间惊扰了孝端仁皇后,请皇上责罚。
    薛昌韫忙说贤妃没有想到虽有错处,但朕竟然也没有想到,惊扰了嫡母,朕也有过失啊!
    两个人好一番唱念做打,还顺便赚了些仁孝的贤名······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边来——薛雰薛霏二人这下子见势不妙,顿时慌手慌脚起来,百般想着办法打算逃避去西南,逃避把自己送到薛雯的手底下去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又是装病,又是钻营求人的,很能折腾。
    诚安长公主薛霁于此时,适时“登场”,她自然与薛雯是一条心的,何况有当初当着卫小公子丢了自己的脸的事情在先,她本来也挺烦那两个人的,此时不踩更待何时?
    ——诚安长公主在家中褪去华服簪饰,为孝端仁皇后抄写佛经,派人送去,供奉于孝陵······
    此举一出,自然更是将薛雰薛霏二人推上了风口浪尖——都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人家几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做到了这个程度,薛雰和薛霏难道就一点儿人伦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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