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抬眸看身旁的沈邵,他方才与她说奖赏陆翊,便是这么赏吗?
何院首从太医院赶到御门,沈邵召他进来给永嘉把脉。
当着何院首的面,沈邵已无顾忌,他撩了撩永嘉额前的碎发,长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半搂在怀里。
“朕总瞧着她脸色不对,是不是那药性还没清除干净?”
无论多久,永嘉依旧排斥沈邵在人前的亲密,她推了推他,想他放手,沈邵却如丝毫未觉,还附在她耳边询问:“你自己觉得哪里不舒服,别藏着。”
何院首见眼前这幕,垂下头,不敢多看,他将丝绢搭在永嘉腕上,静心诊脉。
沈邵便拥着永嘉安安静静的等结果。
许久,何院首面色复杂的收回手。
“如何?”沈邵急声问。
何院首闻言,望着沈邵一时沉吟:“长公主殿下是体内虚乏之故…这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医好的,需得细细调理,否则日久,会成大患。”
沈邵不禁去看永嘉反应,却见她分外平静的神色,沈邵蹙了蹙眉,他看向何院首:“你可有什么法子?朕许你用最好的药,务必尽快调理长公主的身子。”
何院首连忙垂头答是,他又说:“殿下正值壮年,只要细细调养一阵子,不会有大碍,只是有所禁忌,服药期间,务必要遵守…”
“什么禁忌?”沈邵问。
何院首先说了些饮食须忌口的,之后他望着沈邵,缓缓垂下头,复杂开口:“还…还有便是,服药期间,不能同房。”
何院首话落,将头埋得更低,沈邵闻言一滞,怀中像是被什么卡住,他盯着何院首,耳廓渐红,半晌才尴尬的轻咳一声:“朕知道了,你退下开方子。”
何院首连忙提着药箱告退。
沈邵盯着何院首的身影退出御门,一转头,便对上永嘉的目光,她的脸也红了,一双美目盯看着他,似气似恼。
沈邵忙笑着去抱永嘉:“害羞了?”
永嘉抬手奋力推他,她从书案前站起身,只身往内殿去。
沈邵紧跟着去哄,却越哄越恼。
“臣乏了,想睡一会。”永嘉脱了鞋,扯开榻上的被子,将自己盖严实,背身对着沈邵。
沈邵见一时哄不好,只能讪讪的帮她盖了盖被子,转身出了内殿。
永嘉听见背后的关门声,缓缓睁开眼,方才何院首开口的那一刹那,她不觉得旁的,唯有心底深深的羞耻,提醒着她,她与沈邵这段扭曲的关系,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的难以启齿。
沈邵白日里批完折子,还出了一趟宫,将入夜时回宫,在御门殿门口,正逢上女侍端着刚煎好的何院首新开的药要入殿给永嘉送去,沈邵便半路截下,他端着药碗,教下人都在殿外候着,兀自入了御门,往内殿去。
永嘉醒时听王然说沈邵出宫,王然还将昨夜,沈邵惩罚何欢,守在她床榻前一夜未眠的事,一并告知。
沈邵不曾与她提过昨夜是如何惩罚何欢的,如今得知,永嘉倒也想明白为何早上沈邵会写诏书将陆翊重调回西疆。
她一向不觉得自己重要的可以左右沈邵调兵遣将的圣命,但若是为了打压何家而继续扶持陆翊,倒算情理之中。
沈邵推门走入,见永嘉倚在窗畔小榻上,正执着花剪,打理着一瓶清冷红梅,柔和烛光下,她身着的中衣雪白,墨发慵懒松散在腰际,她闻声看过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再那般冷。
沈邵面上带笑,他端着药碗靠近,在永嘉身旁坐下。
“何时醒的?”
“下午,”永嘉转了转花瓶,见梅枝已无处需要被修剪,便放下剪刀,她转头看着沈邵,好似无心的问了句:“陛下出宫做什么?”
“处理些杂事,”沈邵回答,他盛了一勺药,送到唇下吹了吹,接着喂给永嘉:“小心烫。”
永嘉喝了一口,苦涩异常,她不禁皱眉,沈邵再递来药时,她便躲开,商量着:“…凉一凉再喝吧。”
“迟早是要喝的,凉了对身体不好,”沈邵知道永嘉这是怕苦想逃,坚持说道。
永嘉闻言抿了抿唇,她盯看沈邵片刻,之后抬手将他手中的碗拉近,他们一同端着碗,她冰凉的指尖触到他指间的骨节,永嘉端着碗,仰头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她苦得小脸皱成一团,匆忙端起手边的茶盏,不等沈邵阻拦,将里面已经凉了的半盏茶饮尽。
沈邵抬指蹭了蹭永嘉皱巴的小脸,问她:“有这么苦吗?”
永嘉侧脸躲开,瞥了眼沈邵:“陛下尝尝?”
沈邵闻言挑了挑眉,他一把搂住永嘉的脑袋,将她的小脸贴近,不待她挣扎,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瓣,他轻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撬开她的齿,他尝着她唇齿间的苦涩,心上却觉得异常香甜。
永嘉挣扎的手被沈邵攥住,他紧握着她不安分的小手,他丢了手中的药碗,去搂她的腰。
永嘉脑中渐渐发白,许久,她难得有机会喘息,忙侧头躲开,提醒着愈发不知分寸的沈邵:“…何院首说了…不能…”
“朕知道,”沈邵哑着嗓音说着,扳正永嘉的小脸,又低头去吻她。
永嘉身子开始发烫,她奋力挣脱开沈邵,瞧着他眼底的那片热,心头微颤,她垂下眸,待瞧见他身体的反应,整个人僵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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