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永远也抹不去的优势。
而她的优势,也自然会成为她额娘李氏的助益。
随后,宜萱便听见了李氏均匀的呼吸声。见状,宜萱忙气定神闲,开始运转月华吐息诀。素日里,为她守夜的玉簪总道说,近来像是沾了未出世小公子的福气,身子愈发精神了。宜萱便揣度得出,修炼月华吐息诀的时候,对身边的人能有些微的好处。如今还不容易能回来陪伴李氏一宿,宜萱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二十三、星月生辰
李氏自是一夜无梦,酣睡到天明。
翌日,见到李氏气色果然好了几分的样子,宜萱会心一笑,便道:“额娘平日里也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就算比不得年福晋,也总比钱氏之流好得多!”——李氏早年曾经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几乎独霸四爷的宠爱,姿色自然不俗,如今虽然不复年轻,但仍有几分徐娘未老之态,若是细心保养打扮,总能多留住丈夫几日的。
李氏不禁红了脸:“你这丫头,居然敢打趣起额娘来了!有这个闲心,不如好好笼络一下你的额附!”
提及星德,宜萱不屑地撇撇嘴,“没有他,我会活得更好。可是,额娘——没有阿玛,您只会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李氏一愣,微微叹了一口气,便执了宜萱的手,“你的意思,我懂得。只是我都四十了,再精心装扮,也回不到从前的如玉容颜了。何必做那无用功呢,还是清净些吧。”
宜萱顿时无言,便不再多话,却思忖着,这月华吐息诀,虽然也能调理别人的身子,可也太不方便了些,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总不好天天回来陪自己老娘睡觉吧?心想着,若是能把月华灵气给存起来就好了。
“咦?你这块玉是哪儿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李福晋指着宜萱腰间系着的一枚羊脂白玉的玉佩仔细端量着。
宜萱笑道:“这就是女儿陪嫁的那块呀!以前也是佩在身上的,额娘忘了吗?”不禁也低头仔细去瞧,忽的便觉得这羊脂玉成色莹润更胜从前,好像多了点什么……是月华的灵力!!羊脂玉能够储存月华灵力!!
心下一动,宜萱便摘下了这块玉佩,笑道:“大约是之前女儿在佛前祝祷过的缘故吧,额娘若是喜欢,便留着赏玩吧。”说着,便亲自佩戴在李福晋身上。
李福晋微微一笑,倒也不说什么推辞的见外话,指尖抚摸着光润的玉佩,顿时心神舒展,也只当是为女儿的孝心欣慰,不做他想,便日日佩戴在身。果然潜移默化之下气起色一日比一日好。
李福晋也只当是看到女儿安好,心里安顺,自然睡得好,气色也就愈发好了。后来某一日,四爷来她院中用晚膳,几杯酒过后,忽的说了句:“你好像年轻了些的样子……”
李福晋不免老脸一红,低头道:“妾身一直内里不调,前不久叶医正改了个药膳,妾身吃着有效,内里顺调,自然气色见好。”
四爷含笑点头:“叶岐的医术,的确不错!!四丫头吃着他开的药膳,倒是比吃宫里御医开的药还要见效!”说罢,四爷看了看墙角西洋摆钟上的时辰,幽幽道:“都已经这么晚了?”
李氏见状,忙起身,正要恭送四爷。
半醉的四爷却幽幽冒了一句:“那就安置吧。”
李氏愣住了。
身在净园的宜萱若是直到自己额娘焕发第二春,还成功跟他阿玛滚了床单,一定会乐得抱着自己滚圆的肚子笑个不停。
四月初二,是国公府大格格的十六岁生辰,因不是整寿,星月又是晚辈,自然不能大办。宜萱闷得无聊,便提议要在净园里请戏班子为星月做贺,也好热闹热闹。
戏班子是京中有名的庆喜班,唱得好一腔昆曲,《牡丹亭》、《长生殿》,上好的戏折子,一曲接着一曲,好不醉人。只可惜寿星星月却是兴致缺缺,都连番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喜欢戏曲的可不多见。可宜萱好这一口,穿越来之前,她都一度怀疑自己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呢!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
戏台上,那曲《长生殿》已经唱到最凄婉的一段,声声如泣如诉,台底下已有人默默拭泪。尤以寡居多年的他他拉氏最是伤感。
他他拉氏,国公府都唤她“衡大奶奶”,本是国公府的嫡子长媳,出身也是大姓,与星衡也是夫妻和弦,十分恩爱。可惜婚后没几年,星衡便去了,国公府里便污言秽语说是她克死了丈夫。一下子,便连国公爷雅思哈也不待见这个儿媳妇了,故而他他拉氏脸上带着几分萧索,今日的衣着打扮虽然也尽量穿得鲜艳,却难掩暮气沉沉。
宜萱不免要劝慰几句:“只是戏曲而已,大嫂千万不要当真。”
坐在他他拉氏身旁的盛煦已经仰头递上了帕子,濡声道:“额娘莫哭。”
盛煦是已故星衡的遗子,国公爷的嫡孙儿,都已经十岁了,与她的额娘一般,也是个不受关注的孩子。
今儿国公府的小辈门差不多都到齐了,宜萱居住首位,身旁便是星月,还有庶出的二格格星移。他他拉氏与儿子盛煦坐在一桌。至于额附爷嘛,且不说他如今伤势未曾痊愈,就算真的痊愈了,怕是也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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