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这么开心?也不等等我们,一起高兴高兴。”
伴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两个梳了妇人头的女子相继进得屋来。前者温婉,后者娇憨。
江云昭见了后,起身迎了过去,握了她们二人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许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蔻丹说了句“很好”。红霜脸红了红,讷讷也道:“很好。”又忙说:“夫人怎么能迎奴婢?您快坐!”说着就要拉江云昭去到椅子旁。
蔻丹笑着拦了她一下,说道:“还拽!当心夫人的袖子要被你扯烂了。”
红霜就当真去看江云昭的袖子。
红莺看着她,笑得直不起腰来,对蔻丹道:“你这表嫂,可真是个宝。”
红霜的夫君是蔻丹的表兄。如今她们俩,倒是表亲了。
蔻丹挽住红霜的胳膊,笑眯眯道:“多亏了夫人成全。”
江云昭见她们俩相处和乐,又看两人气色都好,便道:“你们赶了这些路来,怕是还没用早膳吧?”唤来红鸽,吩咐摆些吃食过来。
蔻丹笑道:“奴婢们就惦记着夫人的吃食了,特意空着肚子来的。刘小二说了,什么也比不上见主子重要,奴婢这边还没收拾利落呢,他就把马车准备好,赶奴婢上车了。”
江云昭笑看红霜。
红霜脸红了红,说道:“天不亮就一起往这边赶了。确实还没吃。”
蔻丹和红霜都是心地纯善之人,本就感情不错,后来又都嫁给了江云昭身边的铺子管事。
刘立和吴强负责的这两间铺子挨着,却离刘家和吴家都不近。江云昭就在铺子相近处寻了两个挨着的小宅院给他们住。两家之间只隔了一个墙。
前些日子蔻丹和红霜刚嫁不久,刘立和吴强又接手新铺子没几天。江云昭思量着差不多也要到清明了,就特意多给蔻丹和红霜了些空闲,待到清明过后再来王府做事。
清明前,家家都要忙着做寒食。清明期间,又要去祭拜先祖。那一长段时间,都是极为忙碌的。若是她们能在家中帮忙,确实能减轻家里不少重担。
刘婶、吴婶不好意思,生怕这样会误了江云昭身边的事。后来还是李妈妈出面说服了两人,两位婆婆这才安心让媳妇儿们好生在家里帮忙了一段时日。
蔻丹和红霜本就是柔和的性子,两个婆婆也不是爱为难人的。这些时候处下来,婆媳之间亲近了不少,关系很是和睦。
想到江云昭的体谅之处,蔻丹和红霜极为感激。到了回江云昭身边这日,不只她们俩,就连刘立和吴强,都一早便忙不迭地让她们赶紧过来。
“幸好我早有准备,今儿让厨里多置备了些吃食。若是少了,怕是还不够你们吃的!走罢。东西已经摆好了,赶紧趁热吃。凉了可要伤脾胃了。”红莺在一旁说着,拉了蔻丹和红霜下去用餐。
待到两人吃完后,收拾妥当,江云昭就将院里几个管事的聚到一起,大致安排了下。
李妈妈负责管着院子里的人,封妈妈安排院内大小事务。蔻丹收管房契地契银钱,红霜看管衣裳首饰,红莺则是理好江云昭屋里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晨暮苑的各项职责才真正安排妥帖。
当天下午,针线上的一位绣娘因着疲劳晕倒。绣娘们急着寻管事的红燕,后者却是出了晨暮苑,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待到红燕回来,那位绣娘早已回屋歇息,还已吃过了郎中给开的药。
李妈妈将红燕狠狠训了一通,赶出了晨暮苑。念在红燕犯的错不算大,并未让她出府,而是安排她去跟着负责府内街道洒扫的婆子做事了。
虽然这一次的差事被贬得狠了些,但是红燕面上的悔意却没多少。隐隐的,还透着丝莫名的喜悦。
红鸽看不透,问红舞。红舞说不清,红鸽又想去问红莺,被红舞一把拉住了。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红舞悄声说道:“我们只管安安心心做事就好。看看蔻丹姐和红霜姐,再想想红莺和红螺……不就是极好的例子么?”
蔻丹和红霜,红鸽或许还不甚熟悉。但是她们几个丫头当年是被红莺与红螺调.教出来的,这二人,她还是了解颇深的。
当年任性不懂事的红莺,如今做了夫人屋里第一的丫鬟。而心思机敏的红螺,反倒是被送了人。
红鸽细细想了一遭,总算有些明白过来。连忙谢过了红舞,再不多理会红燕那边,专心致志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对于红燕这件事,封妈妈一直是冷眼旁观的态度。
用她的话说,就是‘宫里想往上爬的奴才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爬成功的能走到顶头去,就算一时成功,也风光不了几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江云昭想到楚月华在宫里无时无刻不在忧心这些,便十分担忧。不顾李妈妈甚么‘还不到三个月,若是经常受扰,反倒不利于安胎’这类的劝阻,安排妥当后,她就进宫了一趟。
看到楚月华脸色红润,气色愈发好起来,又知陆元睿最近每晚都陪伴楚月华,待她极好,江云昭这才放下了心。
几天倏忽而过。转眼间,就到了易菁儿邀请江云昭一起去踏青的日子。
那日一早,易家的马车就到了王府外。再一问,竟是易家特意安排了来接江云昭的。
听到易家如此用心,江云昭狐疑地望向廖鸿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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