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心芳推推她,问道:“那我们还依计行事吗?”
“那是自然。”廖心美喜滋滋说道:“若是被哥哥知道我们没办成事情,少不得要遭数落。左右东西已经丢了,我们便按着先前的计划行事。只要事成,他又哪会计较到底是谁偷走的!”
☆、140|4.城
江云昭身边的几个亲信开始‘悄无声息’地寻找失物。
她们行事之时,俱都小心翼翼。
李妈妈、蔻丹和红霜素来稳妥,就也罢了。红莺性子活泼,却也这般谨慎,连说话时的音量都小了几分。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愈发肯定江云昭丢失之物定然相当重要、干系重大。
——想必就是那故人遗物了。不然明粹坊的东家,什么都不缺,哪就需要这般紧张了?
再看江云昭,食不下咽一般,草草吃了几口后便不再动筷,只是饮茶。这就更坚定了那几人的心。
其实这后一点,倒有些出乎江云昭的预料了。
她不过是因为周围都是与二房相熟的亲眷,听着这些人不住赞美二房上上下下便没了胃口。加上口中之物都是出自二房,所以有些食不下咽罢了。
不过这般的情形带来的效果却是极好的。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送来一封短笺给江云昭。
当时江云昭打开刚刚端上来的点心碟子,赫然看到原本压在里面的一张纸条。
短笺不大,约莫巴掌这样大。上面的字迹很小,密密麻麻写了好几句话。
江云昭快速浏览了下,大概就是说让她赶紧去碧空苑的某个房间,被盗之物就在那里。
上面特意注明,只准她一个人去。若是多上旁人,她便再也别想见到那金镶玉的头面了。
端来点心的那丫鬟,她依稀有点印象。约莫是杏姨娘身边的一个丫鬟,具体的却是记不清了。
江云昭似是松了口气,将短笺收好,脸上带出几分笑来。
……
“崔兄弟,来,再喝一杯!唉,莫要如此局促。早晚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廖泽福拉了崔少爷的手,力劝道。
崔少爷看了看远处人的手势,急不可耐地将廖泽福推到廖鸿先的怀里。被廖鸿先躲开,眼看着廖泽福砰地下趴到了桌上,也懒得搭理,只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你们多喝几杯。来日我再请你们!”
说罢,理了理衣衫,昂首阔步地走了。
廖泽福拉住廖鸿先的衣袖,醉眼朦胧地说道:“大哥,我们来喝!”
廖鸿先单手支颐,看他有些醉了,也懒得多言,只给他斟了杯酒,往他跟前一递。
廖泽福望着酒杯嘿嘿直笑,直接拿了过来往唇边递……
原本是他要拖住廖鸿先,特意来寻廖鸿先饮酒。可廖鸿先自小混迹在那帮纨绔子中,对于酒场的你来我往,惯是熟悉。虽廖泽福自认聪明过人,又哪里是廖鸿先的对手?
当即被廖鸿先灌了个天昏地暗。
崔少爷心里头有事,见有人来寻廖鸿先饮酒拖住廖鸿先,心里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阻止?就也没多放在心上,只不住地往外看着,翘首以盼,似是在等着什么。
因他是两广总督之子,其父或许与那些诱人成瘾之物大有联系,廖鸿先便遣了人去探听他的目的何在。得知与廖泽昌有关后,使了人继续盯着。
如今看到廖泽昌与崔少爷先后离席,廖鸿先心知或许有事将要发生,就准备过去一探究竟。
谁知这个时候,长夜朝他示意,账本那边,有动静了。
廖鸿先再不耐烦陪着这别有心思之人,将他往桌上一丢,朝二房的一个小厮淡淡说了句:“你们主子醉了,赶紧扶进去歇着。”半个字也懒得多讲,当即出了院子。
长夜和邢姑姑正等在院外转角处。
二人见廖鸿先出来,忙过来禀报,将红燕的动向大致说了。
“……她今日借口来找昔日姐妹玩,来了晨暮苑。因着守院子的人得了信,就将她放了进去。她一直留意着书房那边,凑着没人守住时,就进去翻看。来回三四次,好似找到了她要寻的那三本,塞在怀里,便出了院子。”
廖鸿先问道:“她还顺走了什么旁的东西没?”
邢姑姑禀道:“没有。那三本账册她想塞进怀里都比较困难。再搁进旁的东西,任谁都能发现她怀中有异。”
廖鸿先思量过后,终究不太放心崔少爷那边,特意遣了长夜跟着过去盯着。自己则带了邢姑姑,又唤了两名小厮和两名会武女官一起跟着,去往碧空苑,准备‘瞧瞧’红燕和廖宇天要做何交易。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发暗。
当离了碧空苑还有颇远的距离时,其他人还没反应,廖鸿先已经第一个发现异状,轻轻嗤了一声。接着几步后,邢姑姑和那几名女官亦是瞧见了不对。待到再离近了些,小厮们才瞧见院门处晃动的几个身影。
若是寻常无武艺傍身之人,在这般的天光下,虽然能够看清远处人影,但只稍稍隔个几丈远,便已经瞧不清人面容。
但是此刻不同。
虽然只能看到影影绰绰人影,小厮们望见那为首之人的衣裳后,也已经发现了不对,齐刷刷去看廖鸿先。
廖鸿先朝身边几人打了个手势,众人会意,齐齐将脚步放重。
院门处的人听到脚步声,忙回头来看,见到廖鸿先一行,均是愕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