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证据!
在这当口,安氏突然出了声儿,没等众人回过神儿,她就扬着声儿喝道:带王婆子进来。
事情一下峰回路转,众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个自称王婆子的走了进来,她眉目有些萎缩,整个人忐忐忑忑的:奴婢见过诸位主子。
起来吧。老夫人看着她问道:你就是王婆子?
奴婢是。
老夫人点点头,示意她:既然老大媳妇说你是证人,那你便说说。
是。那王婆子看起来很害怕,身子都颤了颤,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婢,奴婢是莺歌院针线房的管事,平日里就采买点针线活计给小丫头们,在,在三四月前,少夫人有一日叫奴婢在采买针线头时顺着带了些红花进来,说,说是往后有用。
王婆子只有这点消息,但不妨碍老夫人跟二夫人一般合理的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当时衡哥媳妇负责采买药材,又让王婆子买了红花,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红花浸泡了给那药材沾染上,恰好兰姨娘近日有了身孕准备补补,却
她推断得合情合理,堂上大部分人都跟着点了点头,安氏一直小心的观察着月桥的表情,见她撇了撇嘴,一副不当回事儿的模样,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老夫人,儿媳已派人去这王婆子采买红花的铺子去问过了,那铺子证实王婆子当时确实买了红花。
她转过脸,沉声问着月桥:在此之前,府中已经好几年没用过红花这东西了,若不是你,谁又能收买得了你莺歌院的人?
安氏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连老爷子都说不出有甚不对之处,整个堂上看向月桥,便是最先有所怀疑的人也毫不犹豫的信了她的说辞。
绿芽瞧得着急,生怕他们突然开始动作,而月桥在安氏急言厉喝中不疾不徐的说道:娘说没有就没吗?这府中丫头下人数百之众,红花很贵吗?哪房没银子让人随便买点,谁为了省下几两银子让你去采买?这王婆子说的话可是有证据?她怎么就能证明我让她买了红花?咱们办事都是靠证据说话,这离着证据还远着呢,她可不是我的心腹,谁知道被谁给收买了?
你还敢抵赖!安氏气急败坏:如今证据确凿,你再是口舌厉害也没用!
月桥一听证据就笑了,也懒得同她争辩,直接就问起了老爷子:祖父,凭着一点摸不着边儿的证据,连个实锤都没有,仅凭着这点东西和几个后宅妇人的猜想,一个证据一个凶手就出来了。你老贵为阁老,可曾见过如此荒唐的审案?
她冷笑了几声儿,接着说道:娘和祖母二婶几个一言一语就把凶手给定下来了,这样的驾轻就熟想来也不是今日才练成的,想来往前的那些年,这后院之中出的事儿想必也是凭着这三言两语便定下的吧?老祖宗有句话说得不好,什么叫无才便是德,没有才德,还揽下这瓷器活,坐上那高高在上的夫人之位,管着府中几代内务,这不是笑话吗?我倒是想问问娘,大房为何这么多年没有子嗣降生,院子里那么多的姨娘,总不能人人都不好生育吧?
第140章 做衣服
安氏脸色煞白。
关于宁大爷的后院,她的确是费了不少周折,用了不少手段,凡事有关子嗣的她通通都给姨娘们用上过,包括兰姨娘,只不知为何让这个贱人逃过了这一劫。
可在这后院之中实在是太正常不是?哪家后院没有这样的事儿,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谁料今日被月桥给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安氏又惊又怒,对着宁大爷蓦然惊醒看过来那目光,顿时心凉了个透。
枕边人数十年,她如何不知月氏的话被宁大爷给听进了心里呢?
她颤了颤身子,只盼着把这茬给揭过去:月氏,你别胡搅蛮缠的,这说的是你陷害兰姨娘的事!你可莫要忘了衡哥儿如今在西贺上任,你这样至他与何地?
月桥一见她慌了神,哪里不知她这是心虚了,又听她说起宁衡,更是笑出了声儿:什么上任,不过是去做个喂马的,在娘眼里跟他出将当相了不成,还早的很呢。若是我暗害兰姨娘,倒不如说是娘容不得兰姨娘罢了,这些年你们二人争来斗去的媳妇也听了不知多少耳朵了,她撑天了生个庶子,可又碍不到我,最多领一份家业罢了,但兰姨娘若有了身孕,在爹哪儿就又立了功,说不得更宠爱她几分,娘你怎么能高兴呢?
安氏是何性子,眼里容得下人?
别说兰姨娘了,就是已经成长的宁泽都不受她待见,一年难得见人几次,更别提宽松大度的做个好嫡母了,这是整个宁府都知道的,说月桥害兰姨娘,倒不如说安氏怕兰姨娘比往日更受宠威胁到她罢了?
谁让他们拥有同一个男人,需要同样的宠爱呢?
你你胡说!安氏咬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两口:证据
月桥起了身,打断她:证据牵强得很,媳妇还是那句话,证据要的是铁证才是。她带着绿芽扭头就要走,却在到了门口时又加了一句:谁最后得益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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