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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母亲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事事出色,宛氏也是这样。
    薛亭晚重重点了点头,阿晚谨记母亲教诲。
    母女三人又说了会子闺房话,那厢,一婆子打帘子进了紫筠堂,带着一小厮上前来。
    书童司墨进了门儿,还没抬眼看上首的宛氏,便熟门熟路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委委屈屈道,秉主母,今日世子被先生留了堂,说是叫府上亲自派人去接,才放世子下学
    宛氏一听这话,登时褪去了面上优雅的微笑,薛桥辰又犯了什么事儿
    这个月才过去了一半,薛桥辰已经是第四次被先生留堂了。
    第一次是上课与人窃窃私语,第二次是课上与人掷纸团子,第三次是当堂质疑先生讲的不对这第四次,又干了什么好事情
    司墨呐呐道,世子在课上偷偷做木活儿被刘先生逮了个正着。
    薛亭晚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茶盏喝了口玫瑰香露。
    她这个弟弟,自打识字儿起,便讨厌读四书五经,讨厌去国子监上学,捣蛋调皮不说,还偏偏喜欢搞一些小发明。
    惠景侯府有荫封傍身,按理说薛桥辰不参加科考也能在朝廷里挂个闲职,可是宛氏却是个要强的母亲。
    宛氏觉得,这些年惠景侯爷闲散纨绔的名声在外,已经无力回天,也只有靠自己的儿子争口气,找补找补了。
    大齐朝的科举考试每三年才一回,薛桥辰虽然才十三岁,宛氏想着叫他先全力以赴试试水,成则入朝堂,不成就当是积累经验。反正他年纪还小,若是今年不行,等三年后再战一次也不迟。
    上辈子,直到薛亭晚临死,薛桥辰都沉迷于自己的小发明世界里,自然是没有考上一官半职。
    读书学习不行,做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倒是在行眼看着距离科考就剩下几个月了,他是越玩越疯
    宛氏一提起这个儿子就头疼,勉强压下心头怒火,瞪了一圈下面跪着的下人,怎么,都等着我这个做娘的去接孩子放学呢
    宛氏一拍桌子,暴躁呵斥道,还不叫你们侯爷去国子监接人
    春和景明,近日御花园中的九重樱开的极为繁盛,献庆帝令德平公主召众贵女一道在此地宴饮,也算帝女与臣女同乐。
    献庆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两个皇子,一位公主,再也没有其他孩子,故而打小便对德平公主疼爱至极。
    惠景侯和献庆帝是表兄弟,薛亭晚和德平公主,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姐妹。
    两人脾性相投,打小一块玩耍,在贵女圈子里乃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之人。
    一身宫服的德平公主薛照正歪在锦榻上,隔着碧玺珠帘,懒洋洋地看着下首的一屋子贵女,抬手打了个哈欠。
    那厢,小黄门拉长了尾音儿喊道,永嘉县主,到
    薛亭晚今日赴宴,乃是盛装打扮了来的,身上那件宫制堆纱云雾裙美的不可方物,鬓发间的九重鸾凤衔珠宝钗璀璨夺目,垂下的东珠颗颗都有拇指盖儿那般大。
    她生的已经够鲜艳妩媚,偏偏还在额间别出心裁的绘着一朵花钿,杏眸流转之间,更衬的她眉目如画,仙姿佚貌,令燕妒莺惭。
    惠景侯府有这个闲钱供女儿穿金戴银,宛氏也一向爱打扮自家两个女儿,再加上薛亭晚容貌生的妩媚,从小到大,只要她出现在集会上,一向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永嘉县主今日又穿了新衣裳,戴了新首饰呢
    她哪次不是这般兴师动众的惹人注意
    据说永嘉县主一向奢侈,花钱如流水,今日一看,此言果真不虚
    许飞琼看了眼薛亭晚,冲身侧的史清婉微微一笑,县主生的可真美,只是衣食住行上略奢侈了些
    整日穿的这般珠光宝气,俗气至极。
    史清婉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不由自主地又瞟了几眼薛亭晚鬓发间的九重鸾凤衔珠宝钗。
    那样圆润硕大的东珠,一颗要好几百金吧整整一串不知道要多少钱
    自家父亲一向教导她为人处世低调朴素,定然是不会同意她买这么金贵的首饰的。
    史清婉攥紧了手中的蜜桔,云淡风轻道,这等俗物我是一概不喜的。
    许飞琼低声道,史大人家风简朴,姐姐久负才名,乃是我等贵女的楷模。惠景侯府一家子纨绔,纵然她永嘉生的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能和姐姐比得
    一旁素来看不惯薛亭晚的贵女接了话茬子道,史姐姐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她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罢了,如何同日而语
    第3章 打脸
    薛亭晚又不聋,听了这话,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面上的笑却更加张扬肆意了三分。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穿金戴银,是我的自由,你素衣绒花,是你的自由,何必指指点点
    更何况,搞得好像她会把这些阴阳怪气儿的闲话放在心上一样
    史清婉的父亲史太傅乃是当朝一品大学士,官拜太子太保,自持诗书传家,家风及其迂腐,据说,史家女眷从会识字起,便要把女训、女则倒背如流。
    许飞琼的父亲乃是朝中二品大员,许飞琼性子怯懦,整日总爱跟在史清婉屁股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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