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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溪怀揣着疑惑,在灵舟下降至两千米高度时,拿出一柄灵剑御空而下。
    落到一半她才恍然,主城的禁空阵法竟也消失了,这岂不代表只要能御器的修士,都能进入主城?
    “此地灵气好贫瘠,还不如我们城外的灵田。”
    “听闻与沼州这一战,防御阵法将城池地下的灵脉都抽空了。没有灵脉,可不贫瘠吗。”
    “噤声,雷云渡城主府来人了。”
    程溪站在一旁,听着几个金丹期修士的小声交谈。她环顾冷清的街道与门户紧闭的商铺,心绪微沉。
    这里的灵气的确非常贫瘠,甚至还比不上江城与兴山镇。
    程溪抬眸望向城主府的修士,他们身着城卫盔甲,头戴头盔,只能看见一双双疲倦萎靡的眸子。
    雷云渡的战斗程溪只隔三差五听到些消息,她并未亲身体会过这场战斗。
    而今看来,哪怕沼州最终退走,之前的战斗对雷云渡造成的损失,已经足以致命。
    如果缘仙城的势力不施以援手,雷云渡极有可能不复存在。要知道光是负荷整座城池的大灵脉,就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东西。
    程溪想到身为城主的雷北顷,眉头微皱。因空置的住宅极多,雷云渡城主府很快将灵舟上的众人,安排在离城主府不远的宅邸群。
    这里的宅邸多到每人甚至可以独享一整栋,即便如此,大多数修士神色仍旧不情愿,恋恋不舍地仰头去看上空灵舟。
    “早知道这鬼地方灵气如此贫瘠,我就不从灵舟上下来了!”有金丹期修士哀叹。
    “想什么呢,等会还有两艘灵舟过来。到时那两艘要腾出来去干其它事,那些大人物最终都会聚集在九城主府的灵舟上,哪还有舱房轮得上咱们。”
    “舱房就算了,就算只给我一个过道,我都愿意。一想到要在这破地方待上几个月,我当初就不该手贱图这个历练的高贡献点。”
    走在程溪前面的几个金丹期满腔抱怨与后悔,她隔着百米距离,沉默观察周围环境。
    一座城池之所以吸引修士,正是因为它充沛灵气与繁华。而这两者,雷云渡如今已不再具备。
    人走茶凉,也是情理之中。
    但普通修士可以随时随地离开,城主府的那些人呢?程溪如今最好奇的,就是雷北顷的处境。
    好歹两人也有些交情在。
    城主府修士把人带到宅邸群,直言让众人随便挑,选中以后布设阵法即可。
    大多数修士都是三五成群,他们选择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程溪在九城主府深居简出,没有认识的修士。她在这片宅邸群闲逛约半个时辰,把地形摸清后,才挑中一栋僻静的两进住宅。
    这座住宅的宅基地占地面积将近五百平方,就这还是最小的一栋。
    程溪推开院门踏入其中,入目是铺着沥青石板的院子、主屋建筑与檐下游廊。她走近主屋台阶,把灰尘拂去坐在上面,思索着接下来安排。
    “叩,叩叩——”
    掩上的院门传来叩击声,程溪的思绪被中断,她抬头看向院门。
    筑基期外放的灵识相当于没有,根本勘察不到外面的人是谁。
    程溪没有开口,那叩击声富有节奏地敲了两回,才响起娇媚的女声,“程姑娘,是我,花月柔。”
    花月柔。
    这个名字她很耳熟。
    之前雷云渡的邪佛像,正是花月柔由领路,被程溪察觉并用心法净化。
    但程溪察觉之前,花月柔没有透露丝毫有关邪佛的情况。若非她心法厉害,说不定就栽进去了。
    程溪掐算时辰,距她踏入雷云渡主城,还不足两个时辰,花月柔这拜访速度未免快得离谱。
    “我很好奇,城主府是没有人了吗?竟派你来拜访我。”程溪盯着掩起的院门,语气平静道。
    “正因城主看重您,才命妾身前来为您更换住所,唯恐怠慢您。”花月柔站在院外,语带恭敬道。
    花月柔在撒谎。
    旁人可能不知,但雷北顷是知晓程溪对花月柔有些排斥的。他如果真的看重,怎么可能派花月柔前来。
    “如今雷云渡灵脉枯竭,在哪不都一个样?门没锁,你进来吧,我正好有些事想问问你。”
    程溪打算看看花月柔准备玩什么把戏,她淡淡道。
    “妾身失礼了。”
    花月柔伸手推开院门,她着华丽罗裳,身姿窈窕又娇又艳,唇瓣涂着暗红唇影,气场逼人。
    “只有你一个人吗?”程溪视线打量花月柔身后,她并未闻到其它气息。
    “沼州来犯,城主府已战死一批好儿郎。”花月柔神色黯淡,打趣道:“程姑娘若觉得不够隆重,待到他日,妾身引灵兽飞轿再来迎接您如何?”
    看着恰好站在挡住院门口院子里的花月柔,程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左首腕的天珠链。
    “这些虚礼就罢了。”
    程溪敛起神色打量花月柔,“我想知道雷城主近来如何。”
    “城主,很好,他一直在挂念您,深刻挂念。”花月柔明艳五官浮现笑意,“城主太想您,我这才赶来请您与城主一叙。”
    随着花月柔话落,一根根血红丝线倏然将整座院落包围,呈现阵法之势。
    程溪神色未变,她半激活一颗天珠,看着脸上仍带笑意的花月柔,淡淡道:“我曾于雷北顷有恩,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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