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期思索了一番,自顾自道:“若是如你这般的小姑娘,送了郎君一个香囊,那代表什么意思?”
安泰想了想,微笑道:“自然是把他当作情郎。”
元子期闻言“晤”了一声,安泰从他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再追问,却只听他轻叹道:“这几日我总做噩梦,一闭眼就梦到女儿,问我们为什么对她不闻不问,将她丢在又黑又冷的地方。
安泰闻言顿时红了眼眶,放开他向外走。元子期讶异道:“何处去?”
安泰头也不回,咬牙道:“我要好好审一审,这慈圣寺中的僧人究竟念的什么经,不曾短了香油供奉,竟让我的宝儿受这些苦。”
元子期闻言失笑,却见安泰转过身来,泪盈于睫,低声道:“可是处置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失去的便是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元子期走到她身前,揽着她,低声道:“是我不好,平白惹你伤心。”
安泰心中酸涩,伏在他怀中怔怔道:“元郎,你说为什么,宝儿一次也没到梦来看我,是不是,不要她的阿娘了。”
笄礼后的宴席直到深夜方散,直到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李容渊才重新走入东苑。
阿素已等了他许久,匆匆迎上来时只见他精神尚好,嘴唇却有些发白。大量失血后又饮了些酒,便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阿素扶着他时只觉李容渊烧得更厉害,却还在勉力支撑,即刻扶他躺在榻上。
待替李容渊宽衣时,阿素才发觉他并未佩自己送的香囊,说起来这香囊他只佩过一次,便不知收到何处去了,想来是不喜欢。阿素微微有些失落,却仍旧为他解开中衣,只因他身上的伤不能捂着,需得见风。
朱雀捧着盛着热水的金盆走进来,亲自为李容渊洗漱。望见朱雀眼下一片青黑,知她也熬了好几日,阿素从她手中接过蘸了热水的巾帛,沉声道:“女史歇着,我来吧。”
见榻上的李容渊未言语,朱雀乖觉地躬身而退,并命饮澜与听风也退下,守在门外。阿素捧着金盆走入帐幔间,直觉李容渊表情淡漠,不十分高兴的样子。
这人的心思可真难猜,不知怎么又惹到了他,阿素叹了口气,思来想去也只有今日宴席上与阿兄多说了几句话,总不会是为了这个。
她一面思考,一面悉心为他擦洗。李容渊倚在隐枕上,敞着单衣,隐约可见坚实的胸膛,阿素特意避开缠了白纱的伤处,握着热巾一路向下,又顺着腰线擦到他紧实的小腹,那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阿素微微面热,停了手,却被李容渊眸色深深望着,接着若不经意扣住她的手腕,缓缓沿着肌肉线条向下。
碰到一处时,阿素猛然缩回指尖,脸不由涨得通红。
第85章 85 殿下真是太不知道怜惜人
然而李容渊却并不放手, 反而将她的小手握住,修长的指挤进她的指缝之中,缓慢地摩挲。
阿素死命抽回手, 动作大了些,便见李容渊微微蹙起眉头,盈盈的烛火下面上少了分血色,长长的睫毛一颤, 似病美人现出一分脆弱来。
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阿素有些心疼,手下一顿,便被他彻底扣牢,只能放弃挣扎,红着脸任他施为。
李容渊终于松了手, 阿素如释重负, 逃也似的起身去换水。再回来时坐在榻边,搬起李容渊的小腿放在自己膝上, 又为他除下六合靴, 轻轻揉捏。有些舒服似的, 李容渊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薄唇虽抿着,却带着笑意。
阿素刚松了口气,却听他淡淡道:“方才收了什么,拿出来瞧瞧吧。”
阿素未料到他还记得此事, 此前不提, 现下显然是秋后算账。阿素无法,只得把刚才阿兄与她的请柬从袖中拿出来递了上去。
李容渊接过那请柬,展开看了许久, 方低声道:“你……想去?”
他的语气莫名怅然,阿素实是想去看一眼耶娘,又怕他阻拦着,只得小心翼翼道:“只去半日,也不耽误什么事,很快便回来了。”
说完这话阿素心中忐忑,李容渊却眸色深深望了她片刻,嘲道:“只怕……乐不思蜀,不愿回来。”
阿素心头一跳,这是什么意思,她仔细思索,李容渊断不可能知道她与元家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说?
然而不待她多思,李容渊却将那请柬掷还给她,一言不发。阿素重握住那张薄薄的绢帛,倒不知如何是好了,片刻后嗫嚅道:“若是殿下不愿……”
然而话未说完,却见李容渊眨了眨眼睛,示意她靠近,阿素下意识凑上前去,却猛然被掐住腰捞过去。
李容渊牢牢将她圈在怀里道:“记住,你永远是我的。”
说着话时,李容渊紧紧攥住她的腰身,语气是全然的占有。阿素面颊发热,李容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颈侧,明显能感到他的情动。阿素难耐地扭了下身子,却发觉身后抵着她的那处更加灼热,顿时不敢再动。方才不过一瞬的接触,阿素已发觉那处她的小手握都握不住,真不敢想是如何……她吓得呆了,僵着身子挺着背道:“记……记住了。”
上襦的系带被解开,腰间细嫩的肌肤被缓缓摩挲,阿素按着他的手,睁大眼睛瞪着他。前世他们仅有的几次亲密都是中规中矩,阿素自不知平日素单薄欲|望的他冷折磨起人来竟有百般的花样,似乎极爱她哭着讨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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