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让两人同骑一匹马,青之贴着傅言信的后背,随着他扬声高喊一声吁,马跑了起来,一起一伏的感觉到似乎与他的唿吸融在一起,似乎特别安心。
不知不觉当中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头月桂挂枝头,而树上的傅言信微微一笑,将青之一同拉上树枝,递上一壶清酒,与青之携手共赏此间美景与美酒。
“侯爷……侯爷,醒醒。”
“嗯……啊?阿信,你的身子真多毛啊……而且看你平常白白净净的,怎么这些毛还这么扎人……唔……”
“……侯爷……”
朦胧中睁开双眼,静距离放大的是棕色马的鬓毛,还有一阵骚味铺面,原来他竟以极其难看的姿势,面部朝下躺在马匹身上,还流着口水。
“呸呸呸……”所以方才在梦里凑过来的不是傅言信温软的小嘴,而是这这匹马的屁股?!
“……”府伊府原先的下人一同落难,如今的都是后来招进府里的。他们对青之不甚了解,只知道是个大官,不能开罪,所以即便瞧见了青之方才出丑的模样,在他的威胁之下,自然也连连点头保证不会将方才的事都说出去。
傅言信陪着青之回房歇息后也就离开了,没想到他前脚一走,后脚屋子里的人就探出了身子,缩头缩脑的模样让打扫游廊的下人吓了一跳,急忙请安说道:“侯爷。”
“方……方大人在哪里你知道吗?”
“回侯爷的话,方大人此时正在前厅接待新来的府伊大人……”
青之丢下一句多谢就急急忙忙往前厅赶去,他与傅言信两人昨夜未归想必他肯定知道,他方兰生对待旁人倒是尽摆出一副好人的模样,知心的将青之打包好送到傅言信面前。可换做青之一人在他面前,恐怕就不是这么温柔的对待了。
献宝似的将那卷佛经抱在怀里,空出来的手还拎着桂花糖,一步冲进正厅,张口就要喊人,却没想到此时正厅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阿信?你不是回房了吗?”青之傻在当场,X的,怎么都没算到傅都统此刻还会精神烁烁的站在这里同他们一起交接工作。
新晋的府伊忙朝青之行礼道好,方兰生合起帐簿望了过来:“听傅公子说侯爷昨夜一夜未睡,此刻刚回,怎的不在房里休息?”
这话说的平常,但青之从中也听出了不对劲,方兰生咬重”一夜未睡””傅公子”,让他无端端感到通身一阵寒气袭来。
陪着笑说:“没,我就是过来看看几位要不要添点茶水什么的……”
“这里有其他人伺候,侯爷还是回房歇息吧。”
新来的府伊左右望望,不明白怎么这厅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冰冷起来。
“冯大人同方公子谈了一上午的账簿,想必不累眼睛也该胀痛了,想来冯大人今天第一天来这庆州府,对周围一切道路都不甚了解,不如就由傅某陪同一起去认认路吧。”说完也不顾那位冯大人是否搞清楚状况没,拉着他就往外走。
青之张了张手,没拦下他,最后只能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回过神来,只见方兰生虽是阖上了账簿,却又翻开了另一本册子,细细对着上头的名目。
青之凑了过去,将手上的桂花糖递了过去:“你尝尝?这是我在十里坡见到的,他们的桂花酒做的是香,我们带回来几瓶,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让人煨了热拿来。”
方兰生嗯了一声,眼睛也没抬,抬起袖子拾笔准备写字,青之连忙上前替他将墨盒推了过去,嘿嘿笑着:“你猜我还给你带了什么?”
方兰生放下手中的笔,拈了一片桂花糖糕放到嘴里问道:“什么?”
青之忙从怀里掏出那本地藏经,他记得还在侯府时曾听方兰生提起过这本经书,说是唯一的孤本好像是存放在天竺的法兰寺。地藏经乃是藏经中的唯一对地理所有研究的经文,方兰生只在小时候听寺庙里的主持提到过,后来一直都想试着寻找是否有译文留在中土,却始终不得求见。
其实青之当年还在侯府的时候,也曾买过好几次所谓的地藏经回来,统统给了方兰生,最后却发现都不是真的版本。方兰生也安慰他道这地藏经不是寻常书籍,一般确实难以得见。但这习惯却留了下来,之后青之只要途径书画之类的摊贩,总是会留个心眼扫上一眼,看看是不是有地藏经。昨日他已是瞧见,今天要离开的时候才偷偷寻了机会跑去买下带回来。
这本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方兰生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当中抄写的也不过是寻常经文当中的段落罢了。但他没有露出一丝失望,反倒心情好了不少,收起那本地藏经:“多谢侯爷。”
“果然也不是这本啊……”青之挠了挠头,叹气道:“一开始勐地一看这本破成这样,又不起眼,还以为可能就是它了呢!唉,你那本书可真难找……”要不是在这个时代想去印度还得先去花果山下找只猴子护航,青之早就自己杀过去寻了。
“侯爷其他事记不得,反倒记得这些小事。”
他终于阖上了面前的册子起身,青之知他心情转好不少,不禁也松了口气,说道:“这也不是小事,是你的事就不是小事!……”其他两人都已表了白行了动,想想左右老脸已是要不回来了,不如就再扯下来一次,攻下最后一座碉堡普天同庆不是更好?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与他说说情话,诉诉衷肠,顺带在一拐带,把方兰生给拐到自己怀里,却没见那扶手背对自己的人转过身来,只是转开了话题:“侯爷与傅都统可是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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