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一个身,用被子按住耳朵。
没过两秒,她刚沉入睡眠,楼上那位sb又不知踢翻了什么核.武.器,一阵稀里哗啦,引得楼下的老狗都醒了,汪汪汪地喊起来。
院子里的鸡也不甘示弱,开始打鸣。
李维多:“……”
怎么有人就有这样的本事,三秒钟之内闹得世界鸡飞狗跳?
这还不算,好不容易鸡不叫了,楼上又有震耳欲聋的进行曲传来。鼓点敲得咚咚响,男人合唱团在唱,哈萨克斯坦,哈萨克斯坦,你真是个好地方,工业地球第一,妓.女宇宙最棒。
李维多:“……”
她用被子蒙住头,半晌,忍无可忍地从床上爬起来,散着头发拿着拖鞋带着杀意就往楼上走。
可等她走到何珣门口,进行曲已经放完了,老式磁带录音机“咔哒”一声,自动跳转到下一首。
吉他夹杂着熟悉风声,从门缝里流出来。
她愣住。
楼道里灯光黯淡浓稠,笼着她纤细足踝。
铁扶手像1949年的巴黎。她背抵着门,坐在冰凉地上,双手环膝。烟在她指尖慢慢烧尽。
她静静听完这首歌。随手把烟头掐灭,起身就要离开。
身后门被人推开,何珣怀里抱着一堆手写的格子纸,抬头愕然对上她。
“小……百合?”
作者有话要说:真烦人,这几本书里到底写了什么要把它搅碎
而且为什么上次回来不搅碎,这次要搅碎
以及写着写着又按捺不住想写科幻了orz
第72章
她在等一盘蛋炒饭。
大概是这曲调的熟悉令人恍惚,她今天只有一下午假期,居然花了三分之一,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玩了快一个小时的无人机。
——可这是怎么开始的?
他先是和她普及了十分钟“摇滚是什么”,然后从这个话题扯到绿洲乐队、山羊皮和muse。此时他已经停不下来,她两次想离开,可他拉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走,非要告诉她,muse乐队的主唱喜欢用裤子拉链当成乐器。
李维多:“……?”
再接着,他看见夕阳落在她脚背上,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不由分说带着她从一个废弃的烟囱爬上去。
她第一次知道她住的这栋楼,六十年代时居然曾是化工厂。
繁华城市的边缘,没有高楼,灰色建筑一望无际,都是低矮的、老化的楼房。秩序井然的荒凉。
太阳像巨大火球,夕阳在远处逐渐沉下。他把无人机手柄塞到她手里,教她玩。
李维多没兴趣,把手柄抛回去,他又抛过来。无人机可怜兮兮地在天空中乱晃,差点跌下来。他吓了一跳,握着她的手操控按钮,小飞机又摇摇晃晃飞起来。
末了,他自己惬意地躺在屋顶上,开了一罐啤酒,背后是一片火烧云。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李维多:“……”
“算了,你叫什么名字不重要。”
他看着夕阳,衬衫松垮垮只扣了两三颗。仰头喝了半罐啤酒,把剩下半瓶递给她: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珣,字富帅,你也可以叫我何富帅。”
“……”
李维多看了这个智障两秒,半晌,接过他手里的啤酒,抿了一口。
他嘴里轻轻哼着歌,发音还算标准,歌里反反复复唱“太阳落下又会有新的升起,我们用尽全力也无法到达世界尽头,我们用尽全力也无法到达世界尽头。”
“这又是哪个摇滚乐队的歌?”
“玛丽莲-曼森。”
他像找到知音,翻身单手支头:
“是不是很好听?”
“好不好听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同情这个乐队。”
她喝完剩下那点酒,伸手把啤酒瓶朝夕阳一抛:
“好好的歌被人唱得像哮喘病人要断气,他们听到会哭的吧?”
“喂,欧尼。”
何珣被气笑了:
“你不要以为我长得帅就能随便诽谤哦……”
……
小路尽头的电线杆下,保镖司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辆低调老爷车外。
此时月亮还没升起来,一只仿佛喝醉了酒的无人机在车顶上空盘旋,距离很远,像天幕下一只小小蝙蝠。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车里青年眼睛,抬起时映着半边火烧云,清冷如深泉珠玉。
“她还没下来?”
“少、少爷,现在距离夫、维多小姐说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呢。”
保镖司机是见识过青年没瞎时的模样的,小心翼翼掏出块手帕擦了擦了额顶的汗,生怕被青年闻到什么不好闻的狐臭气味,职业生涯规划就不用做了:
“这一路您都跟着呢,不会出现事故的喔,我很尽心尽责的。”
“尽心尽责么。”
陈利亚靠在车后座上,语气平静:
“因为你尽心尽责,所以她才折回来亲你?还要和你热吻?”
妈耶,为什么女主人说那么小声的悄悄话,男主人也能听见?
司机保镖下巴一冷,欲哭无泪,已经不计较自己的职业规划了,他现在只忐忑他的下巴,生怕主子下一句就是“她还想亲你下巴?那下巴就不要了吧”。
陈利亚淡漠道:
“她公寓里还有谁?”
“维多小姐上楼前一个小时,那个叫何壬羡的小妞出来过,收了个外卖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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