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的饭,就是小棉子亲自做的。
小棉子却让他别问,“太子爷的心,海底的针!”
成彭呛了一下,这比喻… …
而盯了牛乳好久的姜行,着实可惜了一番,看来他只能去和静静抢了… …
程玉酌见到空碗,就笑了起来。
果然是小孩子脾气呢!
只要不见到那长相,她也不会总想着那人同太子有什么关系,也许只是和阿获一样,是与兄弟姐妹断了联系的可怜人… …
因为找到妹妹,程玉酌高兴得不得了,挑担的人过来的时候,程玉酌买了两只小风车,一只拿给桐桐玩,一只绑在静静身上。
小孩和小狗在院里跑着,风车呼呼啦啦地转着,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程玉酌从后罩房探出脑袋,轻声叫着他们,“慢些!小心摔了!”
风车呼呼啦啦地转,把人心里的不快全都转走了。
赵凛坐到了桃树下的石凳上,和暖的春风出来,桃花落下翩翩花瓣。
桐桐和静静都有点怕他,不敢跑了,站在程玉酌房檐下小心打量着。
赵凛有点无奈,叫了成彭抓了一把梅花银锞子,给桐桐买糖吃。
桐桐不要,转头带着静静跑去了后罩房。
赵凛更无奈了,准备回去房里。
可他刚起了身,桐桐和静静就跑了过来,小姑娘一伸手,举到了赵凛脸前。
成彭差点拔了刀,桐桐却张开了小手。
是两块用帕子包着的饴糖。
“姑姑卖的,吃不了。”
“汪!”
那饴糖上面还滚着面,全然没有精致可言。
赵凛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糖了,上一次吃到,还是十岁那年,长兄带着他溜出宫耍玩。
他突然明白了程玉酌为何会有那样的笑,如果他的长兄能回来,他也会那样笑吧!
程玉酌此人,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嫌… …
赵凛接过了糖,桐桐和静静跑掉了,他听见后罩房传来程玉酌的声音。
“过会有来卖梅花酥的,咱们再买!”
“姑姑,别惯着她了。”
“没事,今天我高兴呢… …”
赵凛回到了房里,叫了成彭问起了程玉酌妹婿家的情况。
“… …永兴伯、归宁侯、镇国公府… …”
赵凛突然想起了什么。
“镇国公故乡河南信阳,为何三年前先太子南巡,逗留信阳,未曾听闻镇国公府夏家的事情?”,,
第12章
镇国公是少数传承至今的公侯人家,只是如今也败落了,败落于几年前对战瓦剌人的战事上面。
当时的镇国公老公爷领兵与瓦剌人作战,断断续续有三年之长。
赵氏王朝兵强马壮,却屡屡在瓦剌人手里吃了败仗,当时便有人质疑,是老镇国公私通瓦剌。
朝廷不想因此引起军心大乱,便使人暗暗去查探,这一查,还真就查到大兴将领和瓦剌人私下里的交易。
朝廷正要深挖,这几位涉世将领却在接下来对战瓦剌人的战役中,齐齐战死。
线索如同被刀斩断的绳索,断在了老镇国公的帐前。
对战瓦剌的战役拖延三年,没多久便结束了。
老镇国公不论如何也是战胜而回,朝廷无法继续查他猫腻,可皇上却都看在眼里,正要藉机发落,却不想老镇国公重病,要告老还乡。
一个有功在身的老臣,皇上发落不得,便一纸令下,让镇国公府夏家所有人都护送老镇国公回到老家河南,从此未再重用。
到如今,镇国公府夏家已经回乡八年了。
而在六年前,先太子南巡,曾因鼠疫前往事发的河南信阳探看,这般重要的关节,为何没听过镇国公府的事情?
老镇国公已去,难道镇国公府不想在先太子脸前露一露脸,重掌卫所军队的重权吗?
哪里还有比讨好东宫之主,更好的机会?
赵凛轻声敲了敲桌子,叫了成彭,“好好查查镇国公府。”
“是。”
*
永兴伯府。
“您是镇国公府嫡女,是永兴伯世子夫人,您只要说一句话,那姓程的宫女便没有好日子过呢!”
黄太太一边同小夏氏打牌,一边帮着她看牌,一边还不忘嘀咕程玉酌的坏话。
小夏氏没有照着她说得,而是打出了领一张牌,倒是打得黄太太愣了一下。
小夏氏轻笑一声,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到底是宫里的女官,初来乍到我就给她脸子看,倒显得我同她一般见识。”
小夏氏问黄太太,“不是说她弟弟是神武卫的百户么?还是王千户亲自安排过来的。王千户与我姐夫交好,我也不好直接伸手打他们的脸。”
她说着这复杂的人际关系——
归宁侯韩平宇虽然已经丧妻,可并未续弦,照旧是小夏氏的姐夫并表哥,她自然要给韩平宇留脸面。
说来说去,程玉酌是六品女官,程获明面上也是神武卫的百户,并不是平头百姓,可不是小夏氏说捏就捏的人!
黄太太听了,却暗暗撇嘴,说起了银镯子的事。
不想她刚一开口,就有人来回话了,丫鬟附在小夏氏耳边说了一通,说到后面,小夏氏突然瞪了眼。
“你说什么?琴姨娘是那个程玉酌的妹妹?!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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