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中原的百姓不适合民主与共和吗?可你不是也说后世中原最后还是共和了。既然后世的中原百姓能接受民主与共和,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呢?你是不觉得你是在背离初衷吗?”杨绍发现得自己彻底糊涂了。他觉得如果不是孙露在糊弄他,那就是孙露本人背弃了自己原来的信仰。
“我从不觉得自己背弃的信仰。自由、平等、民主的信仰就象启明星一般能指引我们在黑夜中行进。但我们在追求光明的同时也不能忘却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我们可以参照、嫁接别人优秀的理论和制度。但我中华要想摆脱数千年来恶习的束缚,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因为路是人们走出来的,而不是神仙或先知给予的。”孙露说道这儿眼中闪烁出了无比坚韧的光芒。却见她正视着杨绍清的双眼极其诚恳的说道:“绍清,我很高兴你能有自由、平等、民主的思想,甚至还有了共和的想法。事实上我的身世、我的秘密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可以说你是这个时代唯一能理解我的人。但是不可否认同我们志同道合的人实在太少了。中原的百姓不是不能接受民主与共和。而是他们尚未理解这其中的意义。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实行宪政,开启民智。所以,绍清我需要你的帮助。就让我们一同携手为这个国家光明的未来打下厚实的基础吧。”
孙露激昂的陈词似乎对杨绍清起了点作用。却见他低着头沉默了半晌后说道:“露儿,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象你这么坚强。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可以不顾一切。但皇袍这东西实在是不适合我。而我本人亦无德无能可以坐上龙椅。所以这双帝的事还算了吧。如果父亲他们一再的要坚持的话。那你就随便封我个爵位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你不是也说过有些国家的女王封其夫君为亲王吗。有爵无权,这样的安排或许对你我来说都是个好事。”
“绍清,这事你放心,我会同父亲他们商量的。”孙露首肯道。她知道这已是杨绍清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其实她一直以来都害怕绍清会象古代的那些隐士那般,突然离开自己云游四海。正当孙露以为丈夫会就此安心的留在自己身边做亲王之时。杨绍清跟着突然开口道:“露儿,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同父亲说说去。”
“绍清,什么事?”孙露毫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却见杨绍清迟疑了一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出海去欧洲!”
第30节 欧洲之行
“什么你要去欧洲?!”书房内孙露的笑容瞬间就凝结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她连忙追问道:“绍清,你,你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露儿,我这是认真的。关于去欧洲的事,我早就酝酿多年了。绝不是一拍脑门的突发奇想。本来我是打算在中原平定后,与你一同辞官归隐。然后带着两个孩儿一起扬帆出航,周游世界的。但如今看来这只能是个不可实现的幻想了。既然你放不下这天下,那就只好我一个人去了。不过,以父亲的脾气是绝不会同意此事的。所以这事还需要你的帮助。”杨绍清从容的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孙露的头立刻就象拨浪鼓般摇起来道:“别说是父亲。就算是我也不会同意的。你知道欧洲离我们这儿有多远吗?你知道这一路上不但要穿越印度洋、大西洋漫长的海路,还要绕过马六甲、好望角等诸多险阻吗?台风、暴风雨、大旋涡、暗礁等等海上杀手,能轻而易举地让一支船队永远消失在汪洋之中。就更别提那些终日游荡在印度洋和大西洋上的海盗了。绍清,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露儿,关于你说的那些艰难险阻我都知道。出海本就是件危险的事。但不能因为它危险,就不出海了。如今中原沿海每年出海的船支数以千计,其中不乏远洋去欧洲等地的商队。再说欧洲那边也不是派来了不少传教士吗。既然德里古斯神甫他们能远渡重洋来我们中原。那我们又为何不能去欧洲看看呢。”杨绍清说到这儿,又自信的补充道:“我们中原的航海技术丝毫不比欧洲人差。这次又恰逢德里古斯神甫他们要回罗马教廷。所以我想若能同他们结伴去欧洲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绍清,你就这么想去欧洲吗。可你要知道现在的欧洲与传教士口中的描述有着很大的差距。那里更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孙露一边极力劝说着杨绍清,一边搜肠刮肚着数落起17世纪欧洲的不是来:“这欧洲大陆上本就零散分布着诸多小国。这些小国大多贫瘠落后,根本无法同我们中原相提并论。虽说如今的欧洲刚刚结束了三十年的宗教战争。但在经历了数十年的战乱后整个欧洲大陆千疮百孔,一片狼籍。天主教与新教之间的宗教争端依旧是此起彼伏。你在这个时候去欧洲只能看到一个动荡的世界。”
“那露儿你回答我。在你们后世欧洲文明是否会主宰世界?后世的众多列强是否都出自于你口中的那个动荡的大陆?”杨绍清欣然反问道。
“是的。如过我未改变中原的历史进程的话,欧洲文明在之后的400多年内将逐步成为整个世界的中心。而我中华大地之后也将受到来自欧洲列强的侵略与羞辱。”孙露老实地承认道。其实她也清楚17世纪正是欧洲文明对外扩张的一个重要阶段。
“既然如此,那无论现在的欧洲有多么的落后,它总该有它的过人之处吧。况且听了你之前的那一席话,我对欧洲的好奇反倒是更甚了。我真想看看那些红毛夷除了外貌,与我中原百姓究竟有多大的差距。也想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一方什么样的水土孕育出了你口中的那些民主制度。”杨绍清跃跃欲试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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