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多属于一笔实实在在的巨款。
“你这丫头可真没数,你又还没嫁进来,待这干什么。”眼见林娇不走,魏家老太太阴阳怪气说了一声。
付家老太太张如兰沉声道:“我让娇娇待这的。”
林娇倒是想走,但是系统正在对她发起死亡威胁,必须解决魏强,不得已参与接下来的商讨。
再说等下魏北骁就要登场,她可不想一时大意中了魏强的招,被搞到与别的男人睡在一起。
魏强拿出算好的清单,从怀里掏出一笔钱,还没开口眼眶就红了:“爸妈,大弟二弟,这里除了平时攒下的钱,就是雪芬厂里发的抚恤金,一共四百九十三元六角七分,你们放心,我一分钱都不会乱动,全给北骁留着,至于厂里工位,都听爸妈的。”
话刚落下,魏家老太太就跳了起来:“工位不是说好了留给你弟媳妇吗?我们这可不兴娘家人来叨叨,亲家母,你说是这么个说法吧?”
“妈,你别插话!我能有今天,雪芬能进这厂,都是托爸妈的关系,怎么弄都听爸妈的。”
魏强义正言辞,敦厚靠谱,张如兰先前沉下来的脸色有所好转,叹口气说:“这么些年你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攒下的钱你自己看着办,这工位我是想着让娇娇顶上,也算是骁子的聘礼,你看怎么样?”
魏强回头看了一眼骚动的母亲,又转看林娇一眼,面有难色道:“妈,当年雪芬订的是娃娃亲,现在不兴这个,我瞧着娇娇似乎对北骁好像没那意思,反倒是对楼上的小原有兴趣,你看这...”
林娇瞬间接收到屋里所有人的视线,老实憨厚真厉害,三言两语泼一身脏水。
“魏叔,为了一个工位,你就来坏我名声?”
张如兰皱眉说:“你一个长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魏家老太太生怕工位便宜别人,急忙站起身,打开紧闭的窗户,“亲家母,这刚过了晌午,正是说闲话的时候,你听听满院子人怎么议论。”
“这小付平时真是没白疼这丫头,死了以后,娘家人都没她哭得狠。”
“这儿媳妇可是小付亲自定下的,感情肯定不一般。”
“嘁,小付对她好倒是不假,但我看平时这丫头对小付可不咋地,整天跟着杨寡妇那侄女混在一起,黏着楼上那小原,谁知道到底是在哭啥。”
“我看啊,是在哭以后没理由再来咱这大院勾勾搭搭了。”
楼下声音清晰传达进来,魏家人表情得意,张如兰眉头皱地更紧,一直沉默的其他付家人也跟着拧起眉头。
“爸妈,雪芬早就知道这事,还同我说起过,婚事可以不作数,看孩子们自己选择,怪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们。”魏强声音温厚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
“哎呀亲家母啊,刚才你当着人面说了工位的事,人肯定不能承认了。”
“都能算出来她不会反驳,制药厂的质检员啊,那一个月四十多元钱,比其他工位都要高,还能转成县里户口,吃商品粮。”
“城里人都得心动,她一个农村丫头可不得赶紧抓着不放,亲家,你真是说早了,这样有污点的人怎么能嫁给骁子。”
“咱们北骁那可是立了战功的解放军,我听说都当副连长了,婚事可得好好考虑,这样勾三搭四的丫头,搁几年前就得挨批。”
“我看啊,就得送去农场改造,不守妇道,怎么配得上我们骁子。”
林娇不慌不忙听着,这群魏家人平日里看魏北骁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毕竟不是亲孙子,这时候倒是众口一致的左一个咱北骁,右一个我们骁子,亲热的不得了。
前面还是泼脏水,当下直接给她断定罪名,都要送农场改造了,林娇轻笑出声:“看来我怎么回答都是错了。”
魏家老太太耷拉着眼皮,指着她说:“满院子人都看到了,你还想不承认?”
“承认什么?”林娇面对灵台上笑容温柔的女人,“付姨待我就跟亲闺女似的,她人好,善良大方,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可惜啊,太将就,稀里糊涂嫁了个披着羊皮的狼。”
“你说谁!”魏强维持敦厚,声音只是压低了几分,心底却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娇往前走了几步,先是打开门,再是打开所有窗户,高声喊道:“大院里的叔叔婶婶们,都来瞧瞧热闹,今天给你们表演一出大戏看!”
“还有啊,张婶,麻烦你去公安局替我报个警,谢谢了。”
一顿操作做完,屋里人呈懵逼状态,魏强直接黑了脸,没想到林娇居然敢这么做,这种坏名声的事,一般小姑娘恨不得躲得严严实实,怎么可能敢大张旗鼓拉开嗓子喊,让所有人看热闹。
林娇靠在窗前,听着楼梯上的咚咚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人站在对面看,挤不上来的搬了个椅子一个劲昂着头瞧热闹。
要闹,就往大了闹,闹到对方打心底害怕,下次不敢再随便招惹她。
“娇娇,你这是?”张如兰站起身,两个儿媳妇一左一右扶着,脸上都带着疑惑。
林娇走回灵台前,“外婆,今天当着付姨的灵台,还有大院里这么多人的面,我先说一声,制药厂的工位我绝对不会要!”
张如兰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半分,魏家人脸上闪过喜色,但因为眼下场面,怂的缩在后面,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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