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取来纸笔,几下勾勒出袍子的外形,既是冬天穿的,苏梅还是觉得领口、袖口、衣边缝上皮毛比较好,既保暖又好看,不过按她的要求,苏梅还是先画了一件。
随之又按自己的理解与审美画了一件,并调了颜料给两款袍子分别上了色。
“好看!”第一件,说起来简单,其实一点也不,五颜六色的花儿,飞舞着零星的几只造形各异的蝴蝶。下摆,更是复杂,草甸、五颜六色的小花、白鹤。
第二件,则是雪白的皮毛配了黄色的花鸟、云纹,看着简单大方,绣起来却是颇费功夫。何珊拿着两张图激动道,“两个都好好看啊,我能都要吗?”
“做两件吗?要是只有一块布的话,我建议你做这件,”苏梅点了点缀了皮毛的那件,“家里要是有白兔毛,就更好了。”
“有白兔毛,我阿奶攒了五张,我先做这件皮毛的,过年穿。这一件,我能用蓝棉布做吗?我想春夏卖鱼时穿。”
“可以。”苏梅取过她手里的图,将上面蓝色的花儿,改成红色。
随之又找了几张旧报纸,将花样给她剪好,这样绣时,只需将花样用浆糊贴在布上,对着绣就成了。
“谢谢你苏同志!”何珊接过东西拿旧报纸一包,倾身抱了抱苏梅,跳下炕趿上鞋跑了。
“哎,筐、筐……”花大娘追了几步,哪还有人影,“这孩子,竹筐扁担都不要了。”
苏梅捧着茶出来,看了眼筐里茶大娘放的回礼,笑道:“忙着回家做衣服去了。”
“知道她家住哪吗?”茶大娘挑起扁担道。
刚认识没来及得问,“叫何珊,你问问。”
茶大娘点点头,挑着东西出门了。
片刻回来,身后跟了四五位姑娘,拿着野果、自家做的鱼松、风干的山鸡、野鸡蛋等物,过来请苏梅帮忙画服装样式。
苏梅笑笑,请大家上炕,拿了纸笔旧报纸,按她们的要求,画好样式,剪好花样。
送走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姑娘,苏梅活动了下身子,刚想继续挑选些木料先做几个横撑,汪师傅回来了。
雪撬上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有陕北寄来的羊皮袄,京市寄来的各式营养品,南方刘家族人们寄来的书本、纸张、颜料、大小毛笔、布料、毛线等,蔡佳微、张宁、司务长、大胖、邹秋曼寄来的果脯、蜂蜜、肉干、酱等,海岛张贺山寄来的海带、虾仁等物和张县长寄来的棕油。
还有汪师傅在前进农场买的大白菜、萝卜、酸菜、红薯、土豆等。
三人刚将东西归置好,打猎的回来了,苏梅家分了两只山鸡、两只飞龙,四只兔子,一条狍腿。
翌日,赵恪请人帮忙去山上锯了几个大树,拉回来跟人换成檀和干草。下午,爬上房顶先检查了一番,然后清扫出房子旁边的积雪,搭棚子。
几乎各家各户的壮劳力都来了,天黑了,院里拉盏灯,一直干到八点多,棚子建成了木屋。
汪师傅帮忙递木板,苏梅跟茶大娘做的晚饭,大块的肉,大锅的鱼,玉米面窝头蒸了六笼,怕不够吃,又蒸了两锅红薯。
第220章
送走帮忙的众人,一家人洗漱后,刚睡没一会儿,暴风雪就来了,风声呜咽,吹得窗纸呼啦作响。
苏梅缩在暖暖的被窝里,就着前后两个大窗透过来的雪光,看着檀缝里露出来的甸子草,担心道:“照这个下法,半夜得起来清扫屋顶的雪吧?”
茶大娘侧身过来:“是得起来一回。”
岂止是起来一回啊,赵恪中间起来了两次,天亮了又拿着扫帚爬上了房顶。
自家扫了,又担心起镇上的人家,要出门查看。
零下近五十度,积雪到大腿根,寸步难行,根本没办法走出去。
苏梅出来看了看,从灶前的柴堆里挑了两块0.7米长的木料出来,拿刀啪啪一顿砍,砍成了两头翘,中间平,两指那么厚的滑板,然后选了几块引火用的桦树皮,往底部一钉,侧边打上几个孔,穿上麻绳往赵恪鞋上一绑,给他两个竹杆拄着,“滑几步试试。”
桦树皮油性大,不但一点就着,表皮还特别光滑。
赵恪顺着门口铲出的斜坡一下子就滑上了近一米多高的的积雪上,然后往前又滑行了一段,完全没有问题:“汪伯,小梅,我出去了。”
“拿上锨!”汪师傅一扬手,将铁锨抛了过去。
赵恪放下一个竹杆,捡起雪里的铁锨,滑行着到了篱笆门口,一抬腿跨了过去。
高高的篱笆院,只剩一圈半米多高的木头露在外面了。
苏梅顺着篱笆往外望,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能见度并不高,瞅模样,这雪暂时是停不下了。
“汪伯,咱把院里的雪清清吧。”不然,上厕所拿柴都是事儿,而且再下下去,积雪要埋住窗户了。
“好。”家里轻便的农具,他们都带过来了,除了赵恪拿走的铁锨,还有扬场的木锨和簸箕可用。
苏梅怀着孕,汪师傅和茶大娘没让她上手,两人忙活着将房前屋后的积雪清理到一边,然后顺着大门口、厕所、柴棚一一清出道来。
苏梅洗漱后,煮粥,炒菜,贴饼子。
没等赵恪,大家先吃。
吃完饭,顾老跟小瑜儿在家待不住,要苏梅也跟他们做双滑板,想去学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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