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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翊心说我骂你我又捞着什么好处了?
    无言间还是掏出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过去,淡淡叮嘱道:“适可而止,别玩太大。”
    “不用这么多。”裴郁离接过那荷包,慢条斯理取了两颗碎银子出来,又犹豫了下,将碎银子重新放回去,把荷包挂在了自己的腰扣上。
    “......”
    “你看这里有许多赌妓和侍女,专爱捡长得俊朗又出手阔绰的郎君捞银子,”裴郁离挂着笑解释道,“还是我帮你保管吧。”
    寇翊一时哑然,半晌,将脸转开,懒得理他了。
    裴郁离这才从椅子上起身,三两步扎进了人堆里。
    每一道低矮屏风圈起来的都是一处不同的赌局,互相之间可以看到人群的上半身,也可以看到搏戏的内容。
    裴郁离在活挂头的区域走了走,光是随意瞟瞟,便已经见到许多种搏戏。
    雅一点的藏钩、簸钱、握槊,俗一些的走狗、斗鸡、比点,应有尽有。
    不过只看到了走狗斗鸡的场地,暂时还未见着真鸡真狗。
    几百个活挂头们摩肩接踵,走路时很容易撞上人。
    裴郁离随便寻了个人便问:“这船上真有鸡狗吗?为何光摆个跑道在这里?”
    那人身量比裴郁离矮上几寸,只听得自己头顶上有声音。
    回身抬头一看,整个表情都顿住了,半晌才说:“今日元宵,鸡犬不宁是为寓意不好,因此不放鸡狗。”
    裴郁离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
    那人咿咿呀呀答了好几声是,目送着裴郁离向右边的大赌桌去了。
    那大赌桌用的是红木,镂空的雕花是牡丹的形状,十分精致。
    赌桌旁围着一圈宽阔又舒适的雕花靠背椅,衣着华贵的商贾居多,都靠坐在椅子上,连拿个骰盅的力气都不愿意出,全由身旁奴仆代劳。
    裴郁离可太熟悉替主家摇骰子的感觉了。
    以往他也会被李家几个少爷叫去摇,摇赢了便罢,摇输了可就惨了。
    果然,他刚走到一处,已经见着根板凳腿粗的棍子落到了哪个倒霉仆人的腿上,那仆人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主家高声叫嚣着要扣他三个月的例银。
    这已经算是仁慈了,裴郁离想着。
    一层赌坊的两边就这样被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本质都是俗,却也俗出了等级之分。
    不过裴郁离哪里在意这些?他的余光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舵舱口的熊家两兄弟。
    就像那两只笨熊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舱里走来走去的姑娘们一样。
    吃、喝、嫖、赌,总是互不分割的。
    场间的赌妓们便是一抹亮色,许多男人都惦记着。
    只可惜赌妓都是七窍玲珑心,只跟贵客玩儿,可不是随便骗骗就能上钩的。
    熊瑞早就火急火燎了,站在舵舱口急得直搓手:“咱们也去赌两把,甭管什么赢不赢钱的,搞个婆娘爽爽也好啊!”
    熊豫伸头看了一眼,犹豫道:“说得也有道理,咱们来了二十个人,也只有他寇翊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他的早扎进赌局里了。”
    “本就没什么要紧的,”熊瑞急吼吼地要往前走,“连东南海域都还没出去,风平浪静的哪来什么海寇作祟,咱们玩咱们的!”
    裴郁离从眼睛缝里打量他们,相距近百米的距离也清清楚楚地猜到那两兄弟是在上蹿下跳些什么。
    他随手扶了把椅子,选了赌桌的一角端坐下了。
    既然要玩,就先玩他们个颜面无存。
    第28章 运气不佳
    这一整张大赌桌周围也只坐了十几个人,围站在一旁的都是赌妓与各家带来的奴仆。
    裴郁离拉开桌尾的椅子坐下,顿时就显得十分乍眼。
    赌桌中间摇骰子的声音停了停,一圈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个不明来历的小子身上。
    裴郁离迎着这些目光理所当然地一笑,道:“我不是挂头,应当可以在这里玩儿?”
    他这一笑迷了不知几个富贵公子的眼,有人就带着戏谑地说:“我们这桌赌得大,你可玩得起?”
    “有多大?”裴郁离看向说话那人。
    那人怀中本还抱着个姑娘,这下子直接将人推开,往前靠了靠,眯着眼打量裴郁离,意有所指地压低了声音:“要多大,有多大。”
    “哦?”裴郁离的眼睛从那人的脸上缓慢地往下扫,目光隔着桌子的边角,在某个私密的部位停滞一下,拉长了声音道,“那我——倒是很期待。”
    那人被这眼神撩得心火都要烧起来,大笑了几声,便说:“若是诸位都同意,不如第一局便让让这小郎君,当个试玩,不下筹码!如何?”
    桌边人自然都没有意见。
    这一趟本就是玩,跟个面若傅粉的小郎君玩,岂不快哉。
    与此同时,熊家两个兄弟已经走到了船舱中央。
    熊瑞还挂着口水地盯着来回晃荡的白花花的乳/沟和腿,就被熊豫戳了戳。
    “你看,”熊豫指了指赌桌的方向,“姓裴的坐在那里。”
    熊瑞探头看过去,嗤笑一声道:“那桌可都是挥金如土的纨绔,他坐在那里干什么?莫不是嫌弃海上的日子不好过,开始找新下家了吧!”
    人群喧闹,他这么大的声音,也无人听见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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