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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珩朝他颌首,并未言语。
    小婉站在一旁直抹眼泪,双手扶在顾芷柔的手臂上,低声唤着:“姑娘……都怪我没有护好你。”顾芷柔拍拍她的手,轻笑着安慰她,嗓音柔和,“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
    萧珩抬手想继续扶着顾芷柔,却见贺承宣轻声同她说:“三表兄背阿柔走。”随后他看见她轻轻落在那人的背上,他不能把人扒拉下来,只能暗自咬牙切齿。
    顾芷柔有人背着,一行人走得快了许多,没一会儿便到了益寿堂。
    老夫人见着人影,只慌忙地跑上去。怕她摔倒,身旁的嬷嬷急忙跟在她身后。可她到了自家外孙女跟前,却发现外孙女并没有看她,像是眼睛没有办法看见一样。
    她见顾芷柔此刻发丝凌乱,脖颈上还有一处明显的伤痕,狼狈不堪。她心疼不已,双手抚住她的小脸,泪眼婆娑,“我可怜的乖乖,可把外祖母担心坏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眼睛怎么了?是看不见东西吗?”
    听见贺老夫人如此说,堂中众人才察觉到顾芷柔双眼无神。先前在院中时因天色暗没能看得清楚,此刻贺承宣和小婉皆急忙凑上来。
    管家去找了府医过来,那府医替顾芷柔把了把脉,摇摇头,“老朽医术不精,表姑娘脉象并无异。”
    听他说完,贺老夫人眼看着又要流泪,站在一旁的萧珩却开了口,“老夫人先别急。”他转身遣了暗卫去请谢玉。
    “阿悦呢?阿悦去何处了?”顾芷柔突然发觉,回家了这么久,未曾听见贺承悦那个小丫头的声音。她只觉得奇怪,那个丫头一向是贺家最喜欢笑闹的。
    因三月初三贺承悦与薛薇争执,连累自家表姐遭人暗算。贺老夫人只觉得那日罚得太轻了,回到贺府,便又罚贺承悦到祠堂在贺家祖宗前边跪着反省。
    怕顾芷柔知道了又给她说情,贺老夫人只拍着她的手说:“她好着呢,阿柔别担心。”
    那小丫头最喜欢黏着自己,如今外祖母这样说,顾芷柔猜到她一定是被罚了,正准备求情时,谢玉却到了。
    谢玉本在府中喝着美酒,被个暗卫喊起来,当下就要拒绝。可又听见那暗卫说是来给顾姑娘把脉,他顿时来了精神,走得竟比暗卫还快些。
    在辈份上,萧珩也要叫他一声表舅。他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何能看不见那小子看顾家姑娘时眼中藏着的情。为未来外甥媳妇儿看病,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他走进堂中看了看顾芷柔的眼睛,又替她把把脉,从药箱中拿出几根银针,在她头顶上扎了几针。
    没过多时,顾芷柔便能看见堂中众人。只是药效并未除,她看的不是很清楚。那位府医还未离开,对谢玉的医术惊叹不已。
    谢玉又摸摸他的山羊须,“顾姑娘只是被下了蒙汗药和一味可使人短暂失明的药草,施过针,再泡个澡发发汗便好了。只是身边伺候的人要小心些,脖颈间和掌心的伤不能碰到水。谢某再配个药膏,顾姑娘按时用,自然就不会留疤。”
    说着他看了萧珩一眼,停顿了片刻,“只是配这药膏需要些时间,等明日我叫我家侄子拿过来,到时他会将这药的用法告诉姑娘。”
    第二十章 恶人被惩,大快人心
    天色已晚,贺承宣亲自将萧珩一行人送到贺府门前。
    待谢玉和萧珩走到自家院子,萧珩眼瞅着谢玉,“你这个老狐狸,又想干嘛?”
    谢玉笑得贱兮兮,“乖侄儿,你别以为舅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顾姑娘了。之前在船上我就发现你小子看人家的眼神不一般。”
    萧珩冷笑一声,“谁是你侄儿,你个老狐狸去喝你的酒去,别在这里碍眼。”
    谢允已从那处庄子回来,他到那处庄子时,才知道那小世子不是装傻而是真傻。那薛平不仅在庄子里备好了私盐,还将经他手过的私盐账簿,都放在那处庄子里。
    看护庄子的不过是五六个练过些拳脚的打手,没三两下就被谢允带过去的人制住了,眼下已将那私盐和物证都放到了萧珩书房中,而那些抓来的打手则皆被缚住关在柴房里。
    “主子,人也带回来了,就在柴房中关着。”萧珩才进书房,谢允就同他汇报情况。
    萧珩拿起一本账簿,出项、进项及来源、去向皆记得清清楚楚,照着账簿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薛家其他窝点,如此也省了他们许多力气。
    账本上数目惊人,光是私盐,薛家二房就从中牟利数额巨大,更不要说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
    那薛志怕是明日就要后悔,将手里的私盐生意交到薛平那个败家子手里。萧珩心里深知,以薛志的老奸巨猾,要不是有薛平这个蠢货,他查此案时怕不会这么容易。
    “今日先将这账簿里记载的窝点都理出来,明日去刺史府要些兵马一同过去,至于薛家,明日方刺史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了。”萧珩一边翻阅手中的账本一边说。
    今日他因顾芷柔的事伤了神,如今又要看这账簿,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想起薛平,他又转头吩咐谢允,“三更时命人将那薛平丢到侯府门口。”
    谢允回来时,就听见手底下的暗卫说主子今日救顾姑娘的事。见他此刻神色无异,知道三姑娘没什么大碍,便没再多嘴,只应了他一声,转身出门吩咐暗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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