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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页
    ……顾准做的?
    皇上瞬间被勾起了好奇心,也来不及生气了,提起脚步匆匆上前,做到了上首。
    一落座,皇上便扫了桌上的饭菜一眼。
    都挺精致的,不过中间最精致的却是一道红通通的,状似松鼠的鱼。他立马悟了:“可是这一道?”
    还是他最爱吃的鱼!必定是的。
    李况笑了笑:“圣上果真好眼力,可不就是这一道么。我这弟子说,此菜名松鼠鳜鱼。做法稍显复杂,需先用鲤鱼出骨,在鱼肉上刻花纹,加调味稍腌后入锅油炸,浇上熬热的糖醋卤汁,出锅之后变形状似鼠,外脆里嫩,酸甜可口。”
    听着味道就不错。皇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携了筷子尝上了一块。甫一入口,酸甜的滋味就在嘴里弥漫开,鱼肉又细又滑,滋味儿独特。
    “有形有色,比之御膳也不惶多让了。”皇上称赞道。当然更难得的是个新字,未曾见过的东西,尝起来自然比吃过千百遍的要美味许多了。
    皇上心里对顾准的印象又高了不少。这少年不仅酿得一手好酒,连厨艺也十分过人。这样的少年郎,怎么能叫人不另眼相待呢?
    顾准知道皇上现在挺满意的,不过待会儿就说不定了。
    他虽然对待会儿发生的事情心如明镜,却也不愿意阻止,任其发生,
    而就在皇上准备尝第二口的时候,廉江州开口了,问他:“圣上觉得比菜吃得可口,还是宫里那位洪大御厨做的鱼可口?”
    “咳咳咳——”皇上立马干咳一声,懵了。
    好好的怎么又说起来这个?
    韩斯年似乎听不懂,问:“这洪大御厨又是哪个?”
    李况接过了话:“这已是你离开京城之后的事了。咱们这位洪大御厨的来历可有些曲折。他本是一位富商家中的掌勺,因为做的一手好鱼,被张家二老爷给看中了,直接从富商家中抢了过去,送给了宫里头的苏贵妃苏娘娘了。后来苏贵妃又将他送去了膳房,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刀工,顺利地成了膳房的掌勺御厨。”
    不妙,皇上赶紧给自己的两个臣下使眼色。
    程相会意,正要打断这些话,廉江州却又开了尊口:“我怎么记得,当时那位富商不愿意放人,被张家一顿好打呢?”
    李况道:“廉将军,您记错了,不是张家人打的。”
    “我怎么可能记错呢?那负伤一条腿都被打断了,张家老二打完人之后,还叫嚣着,即便事情闹去官府他也不会伤到分毫。如此大言不惭,实在是视王法于不顾。”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皇上已经彻底没了胃口。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可把他给气坏了。
    他承认这件事情是有失偏颇,不过事后那个富商不也得了苏家不少好处么?
    两边都不愿意再计较,这些人还非得旧事重提,有意思吗?
    李况觉得可有意思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李况不知为何非要跟廉江州杠上:“廉将军想是是年纪大了,那位张家二老爷确实是无辜的。我还记得,当时那件事情闹得极大,甚至闹到了圣上跟前,圣上您说是不是?”
    “啊……?”皇上嘴里发苦,顾左右而言他,“朕也不记得了。”
    顾准哂笑。
    骗谁呢?
    “没事儿,臣记得就行。”李况继续说他没有说完的话,“当时有不少官员替那富商说话,道要严惩张家二老爷。后来圣上让大理寺帮忙查案,查出来的结果倒是耐人寻味,廉将军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廉江州附和。
    “原来是那富商自己掉下马车摔断了一条腿。这好好的坐个马车都能摔成这样,也实在是不容易了。不仅如此,那富商后来还去张家赔礼道歉来着,口口声声在外宣扬自己错怪了人。”
    廉江州笑了:“是你记错了,人就是张家二老爷打的,目睹此事的少说也有十人之众,个个都能当人证的。”
    李况也笑了:“那可怎么回事,怎么偏偏张家二老爷就无辜了呢?”
    皇上已经掩起了面,没脸见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被翻出来,还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翻出来,李叔寒实在可恶!
    这辈子就别想回京城了!
    韩斯年冷笑不已。
    要说这三人有个共同的特点,便是不惧皇权。李况是性格使然,廉江州乃是因为功高,韩斯年是纯粹不爽。三个不惧皇权的凑在一道,说出来的话便注定要惊天地,泣鬼神。
    韩斯年也不装了,直接挑明:“要我说,那什么大理寺与张家不过都是一丘之鹤,官官相护罢了。但凡长着眼睛都该知道人是张家二老爷打的,偏偏他们要闭着眼睛说话,颠倒黑白,胡作非为。这样的人也配在朝廷当官?他当的是什么狗屁官?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给苏家人当狗。”
    “放肆!”皇上勃然大怒,指着韩斯年,“你好大的胆子!”
    第91章 彻查 败下阵来的皇帝
    韩斯年不屑到了极点, 直接站起身,目视对方:“若一个朝廷已经容不得旁人说实话,那便说明, 他离倒台也不远了。”
    程相跟冯清台都吓了一跳这, 话也敢说?
    皇上更是怒不可遏。
    就是朝中那些最激进的言官, 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别说是他们了, 就是李叔寒, 即便他那般跟苏家人对不来,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过激的话。这个韩斯年他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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